分卷閱讀289
“喝一兩口酒不礙事吧?!鄙砗蟮娜藙竦?。 那人擺手:“不喝了。我問你,前幾日送來的蘇喬呢?” “蘇喬?好好關(guān)著呢,沒什么異動,下午剛被審了一回,身子骨差,暈到現(xiàn)在都沒醒?!鄙砗蟮幕厮?/br> “沒死吧?”那人腳步一頓,蹙眉,“上頭交代過,這人不能死。” “沒死,就是暈了,曹爺進去看了?!鄙砗蟮娜笋R上道。 “那就好,死了可不好交代。”那人慢慢走遠。 ———— 翌日,天未亮,霍錦驍便被催醒。 清泉居的水流過四肢軀體,叫人血脈舒張。 晚秋帶著宮人候在岸上,個個如臨大敵滿面緊張。 今日,是三爺大婚。 作者有話要說: 腦袋一團漿糊…… PS:小狼狗那篇寫完了,我會修一下章節(jié)然后恢復(fù)更新。 ☆、大婚(1) 天際鷹旋三圈, 撲棱著羽翼落到屋檐上, 歪著腦看院里亮起的燈火。天際星子兩三,搖搖欲墜, 月鉤淺淡,夜色寥落,已近天明。 梧棲宮里匆亂的腳步聲打散天明前的沉冷清寂, 慢慢的, 廊下掛的宮燈火光逐漸黯淡,不是因為燭盡油干,是因為天慢慢亮起, 那點光芒在夜里刺人眼眸,在白天卻只是螢蟲之光。 十來名宮簇擁著霍錦驍從清泉居里出來,往梧棲殿去。邁步入檻前,幾聲清脆鳥鳴入耳, 她轉(zhuǎn)頭看著,清冽的晨光中,院中梅枝上停著兩只雀鳥。 “是喜雀, 這是知道今日明王妃大喜,報喜來了?!蓖砬镄σ饕鞯?。 報喜? 霍錦驍微微一笑, 轉(zhuǎn)身進殿。 殿內(nèi)紅燭搖曳,幔帳錦褥都是紅的, 妝奩的西洋鏡上貼著大紅的龍鳳雙喜圖,桁架上掛著一絲折痕都沒有嫁衣。這嫁衣三試三改,昨日才算徹底完成, 送到她這兒來。 她安靜坐到妝鏡前,任人擺布。 披爻的長發(fā)絞干,抹好發(fā)油,烏壓壓地盤起。給她梳頭的全福夫人生得富態(tài),面潤身圓,嘴里的吉祥話沒有間斷過。晚秋替她上妝,眉黛細描、唇脂慢染,胭脂紅透雙頰,素淡清冷的面容如白梨紅蕊綻開。 嫁衣一重一重上身,霞帔穿妥,鳳冠戴好,她略一低頭,頭上便傳出珠玉輕撞的聲音,端是動聽,而鏡里照出的人好似已經(jīng)不是她了。 眼前突然一花,鳳冠前的珠串放下,將她的臉龐半遮半掩。 妝成。 ———— 鑾輿儀仗已在宮外候著,全福夫人替她掃熏轎子之后,掀開簾帳,霍錦驍?shù)皖^,扶著她的手緩緩登上鑾輿。鑾輿一動,慢慢跟著儀仗隊伍慢慢朝前行去,鑾輿前后皆是儀仗隊伍,最后是漆琉軍士壓隊,一路前往海神廟。 大婚之前,她要與三爺先往海壇祭拜海神。 隊伍在海壇前停下,海神廟建于山崖之上,車馬不得上。一只手從簾幔間穿過,紗簾被撩開,三爺站在鑾輿前朝她抬手。她扶按上他的臂,踩著凳走下鑾輿,站在他身邊。 儀仗隊伍與軍士都已遠遠站開,只將四周圍起,她身邊只有三爺一人。 三爺今日著一身的紅,長發(fā)整齊束起,綰于金色蛟冠內(nèi),臉上仍是銀亮面具,卻叫那身紅襯出幾分無雙之勢。 “山上風(fēng)大,路不好走,我牽你?!彼馈?/br> 聲音……不一樣了。 霍錦驍沒拒絕,道了聲謝,扶著他的手邁開步伐往山上去。 這是她第二次到海壇,山路不好走,陡峭狹窄,上回是祁望牽著她一步一步走到山頂,這回換成海神三爺。 她入東海之時,絕不曾料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會嫁給海神三爺,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 崖上的風(fēng)果然很大,吹得二人嫁衣頻飛,遠觀而上,宛如燃于山間的怒火。 “上次來時我還是個瞎子,沒能見識海壇氣象,今日一見,果然氣勢非凡。”她開口,聲音被風(fēng)吹散。 狹窄的道路,她靠著山壁走,三爺站在外側(cè),牽著她往上去。 聽到這話,他道:“要我和你說說這里的景致嗎?” 她便回:“好呀?!?/br> “那是神女峰,對面的是玄武巖,由海神座下兩員悍將所化。我們腳下這條路,叫盤龍道,這路已建成近兩百年,幾經(jīng)損毀,世人再建。傳說為東海怒蛟盤山而落,甘為凡人指領(lǐng)天道?!比隣斁驼f起海壇的風(fēng)景,一處一處,娓娓道來,皆有曲故。 “三爺懂得真多?!彼蚪蛴形兜芈犞?。 掩著臉龐的珠玉時不時晃動,她的嫵媚明艷一絲絲地露,看得三爺有些失神。 邁過石階進入廟前空庭時,他夸了句:“景驍,你真美?!?/br> 她笑笑:“謝三爺夸。” 風(fēng)吹亂了衣裳,她自然伸手,整整他的衣襟,將衣袍拉平,三爺便將勾到她發(fā)上的珠玉取下,攏起她的發(fā)。 “小景,知道嗎?你一直都讓人出乎意料?!?/br> 理完衣冠,他帶著她并肩往廟內(nèi)行去,一邊走,一邊嘆道。 “哦?此話怎講?”霍錦驍跟著他的步伐,不疾不徐地走著。 “萬般籌謀,千般算計,我的計劃再怎么周詳,你永遠都有辦法給我意外之驚。”三爺拉家常般與她說起,又指了指地上,“小心,廟門檻高?!?/br> 他體貼地一手扶她,一手拎起她繁雜的裙裾,扶著她邁過門檻。 “謝謝三爺。”她過了門檻,拍拍裙子,又道,“三爺何出此言?我能給您什么驚?” “你莫謙虛了,從以前到現(xiàn)在,你就不是謙虛的人。”三爺說著松開手,走到佛龕前捻香對著燭火點燃,回來,遞她半束,“我原想著和你一起掃清東海倭寇,讓你成為東海十梟之首,與我漆琉同氣連枝,永遠留在東海之上。你是留在漆琉為我妻子也罷,做回你的平南燕蛟島主也好,我不強求,只要你還在東海,我還能見著你,便好?!比隣攬?zhí)香拜下,見她還愣著,便扯扯她衣袖。 她跟著拜下。 連著三拜,他們才直起身,將香插/進銅鼎。 “可惜……”他又拉著她出廟,往回走,“人算不如天算?!?/br> “三爺算錯了什么?”她走在他身邊,不動聲色問他。 “滿腹籌謀,毀在一子?!比隣敻锌瑓s無怒意,“本想等平寇之后再把烏曠生交給你處置的,不料此人心機太深,算準(zhǔn)了你我不會放過他,竟走了招狠棋。” “狠棋?”霍錦驍心口一跳。 東辭早就警告過她要小心烏曠生這人,如今箭在弦上了,莫非出了變故? 大安水師假扮的平南船只已經(jīng)抵達漆琉,另有大軍已經(jīng)悄然行進東海,只等她將倭寇動向報回,便能一舉圍殲,但是她沒有想過,如果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