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閥之間利益錯綜復(fù)雜,各方利益難以均衡滿足,若是和他們合難免出現(xiàn)意外;但若是和馮家合作,只需要滿足馮家一家的利益就可以了。且現(xiàn)在益州的守備和朝政大權(quán)都在馮家手里,和他們合作能最快平定益州局勢。”金東道看著他,微笑著贊同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孺子可教也。”許霽川作揖道:“謝謝世伯夸獎,您今天幫助我縷清了錯綜復(fù)雜的西蜀局勢,您提出的和劍南派合作的條件我可以答應(yīng),但是這具體要和誰合作,要等我回去之后和其他人商議之后再做答復(fù)?!?/br>金東道擺擺手,表示不介意,道:“此事確實(shí)應(yīng)該小心謹(jǐn)慎些?!?/br>許霽川笑道:“世伯如此了解西蜀朝廷事宜,倒叫我想起你們劍南派創(chuàng)派祖師,他就是西蜀的開國功臣,據(jù)說他創(chuàng)派之初曾經(jīng)立下與西蜀王朝共存亡的誓言,如今……”金東道面不改色道:“隨緣自適一直是我們劍南派的祖訓(xùn),如今天要亡西蜀,人力豈可阻止?且我這西蜀上上下下幾千號人,我們掌門大人不能不為了兄弟們著想?!?/br>許霽川拱手道:“是小侄冒犯了?!?/br>金東道大度地擺擺手,道:“無妨?!?/br>許霽川道:“世伯心胸寬廣,小侄佩服?,F(xiàn)下也時間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若是和談之事有了結(jié)果再同您講?!?/br>金東道將他們送出庭院門口,許霽川突然記起一事,便問道:“這尚書令柳堅柳大人是太后的人還是門閥的人?!?/br>金東道對于他會問起柳堅一點(diǎn)也不意外,道:“柳堅既不是太后的人,也不是門閥的人,他是朝中清流一脈。太后一脈和門閥一脈互相不信任,誰也拗不過誰,最后便想出了個折衷的法子,推選由他來接待大梁使臣。”許霽川點(diǎn)點(diǎn)頭,若有所思道:“原來如此?!?/br>金東道一直將他二人送到劍南派的小門才離開,已經(jīng)過了宵禁時間,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許霽川和阿宴兩人飛掠回了驛館。回來之后,許霽川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道:“渴死老子了?!焙攘酥?,他長出一口氣,搖搖頭道:“差點(diǎn)就著了這老狐貍的道了?!?/br>太子殿下道:“你也懷疑他是馮家的人?!?/br>許霽川道:“不是懷疑,是本來就是?!敝辽偈邱T錦舟的人,所以他才沒有馬上答應(yīng)和馮錦舟見面。若是他先提出和馮錦舟見面,這意味著馮家掌握了談判主動權(quán),而他們便占了下風(fēng),輸了先手。太子殿下就著花奴喝過的杯子也喝了口水,道:“既然他們有和談的想法,早晚會來找我們的。適當(dāng)?shù)臅r候我們也可和門閥接觸接觸,給馮家一些壓力?!?/br>許霽川看著太子殿下,撲哧一笑道:“阿宴,你太壞了?!?/br>阿宴看著他,得意地挑挑眉。第130章玉人吹簫這日一大早,許霽川剛醒來,西蜀皇宮里就來人請他進(jìn)宮赴宴。此次宴會并沒有邀請使團(tuán)所有的人,只請了許霽川一人可以帶一名侍從,因此許霽川便帶著阿宴進(jìn)宮赴宴了。他正愁沒辦法近距離觀察這位西蜀的司空大人呢,這下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怎能不欣然前往?許霽川進(jìn)宮之后被人帶到御花園里,才發(fā)現(xiàn)這皇帝陛下在御花園里設(shè)宴,并將此宴會名字定為賞荷宴。說是賞荷宴一點(diǎn)也不夸張,這皇宮御花園里的碧波湖碧波千里,水面清圓,一一風(fēng)荷舉。水岸涼風(fēng)習(xí)習(xí),是個春末夏初避暑的好所在。此次宴會規(guī)模較國宴小,也沒有國宴那么多規(guī)矩,前來參加的人多是皇室宗親,大臣中只有三品以上的重臣才被允許參加。早就聽說西蜀民風(fēng)的開放,許霽川這次總算是見識到了。他剛到御花園的時候,就有好幾位皇族女子對他拋媚眼,許霽川嚇的一身冷汗,生怕身后那位醋瓶子又翻了,屆時不得安生,因此他一臉高貴冷艷地?zé)o視了那些美女的示好,滿臉寫著“貧道冰清玉潔,爾等妖孽速速退散”。他是客去了之后自然要和主人見禮,因此他到了之后,便先去和國君太后見禮。走到西蜀國君面前,他看到太后娘娘旁邊坐著的袒胸露乳對他怒目而視的李宗朝,不禁再次感嘆西蜀民風(fēng)之開放,一個男寵竟然也能登堂入室了,但他犯不著和一個男寵計較什么,因此他忽略了李宗朝不友好的目光,同太后和國君見禮之后,就由內(nèi)侍帶領(lǐng)到了給他自己安排的案幾上。因著并不是非常正式的宴請,此次宴會形式?jīng)]那么刻板守舊,賓客座次錯落有致地擺放在水岸周圍,并沒有全部聚在太后和國君跟前。因?yàn)樵S霽川是客,為了表示尊重,他的座位就在國君的左手首席。等許霽川入席之后,國君便邀請他一同欣賞宮中新編排的舞蹈。許霽川欣然應(yīng)允,但他心里卻一點(diǎn)也不感興趣。在江都那幾年,他為了放下陛下的戒心,在秦樓楚館里混了幾年。江都曲江的花魁天下聞名,那煙蘿的霓裳舞更是一舞動天下,他整日里在逸仙閣里泡著,自然見過許多次,煙蘿人美身段好,跳舞自然很曼妙,但看多了他也就不怎么感興趣了。許霽川雖有紈绔之名,但他出身將門,因此對這些柔媚的歌舞心里是如何也喜歡不起來。西蜀重文重樂,花間一派更是聞名三國,影響了整個天下的文風(fēng)。但許霽川卻打心眼里不喜這一類悲春傷秋、無病呻吟的文學(xué)。一個大男人每天在詩里變成女子,不是思夫就是思春,沒意思透了,還不如看兩本春宮圖有意思。但是國君相邀豈可不從?因此許霽川裝作興致高漲的樣子,和西蜀國君一起欣賞了蜀宮教坊司排演的桃夭舞。許霽川雖然面帶著微笑,但心里卻是叫苦不堪,這些姑娘跳舞的時候袖子都快要甩到他臉上來了,勾引之意不要太明顯了!他趁著喝酒借著寬大的袖子擋著臉悄悄看了看阿宴的臉色,正巧阿宴也在看他,給了他一個眼神要他自行體會。許霽川心里苦惱,國君陛下,你是在玩火?。?/br>如今天下品評人物成為風(fēng)尚,大梁月旦評品評天下士子,而因著花間傳統(tǒng),這西蜀的宴會則有品評美人的風(fēng)尚,西蜀的翰林院招攬了一批文人,專門為陛下喜歡的美人寫詩填詞,每次宴樂都會讓這些文人隨侍左右。一舞畢,國君陛下熱情地問許霽川,道:“許大人,你看今日這舞如何?”許霽川笑道:“回陛下,甚是曼妙。”陛下道:“那大人覺得這些女子如何?”許霽川微笑道:“甚美,陛……陛下?!彼麆傉f到陛字的時候,阿宴突然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許霽川心下有口難言,這陛下做一個傀儡不是沒有原因的,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