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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效果也比自己想的好。果然,不能小瞧了任何一個人。坐下來說話的時候,薛蟠又不著痕跡的透露,說柏楊跟和郡王也認識,眾人就更不敢造次,連說話似乎都拘謹了許多。于是這一天的宴會,對柏楊來說,還算是令人愉快。此后賈家跟薛家又有數(shù)次往來,薛家回請的日子也定下來了,就在二月初三。不過那跟柏楊沒什么關(guān)系了,因為他啟程的日子是二月初一。隨著這一天逐漸臨近,他能夠十分明顯的感覺到,薛蟠變得更加粘人了。他現(xiàn)在甚至不愿意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住,整天賴在柏楊這里。奇特的是,也許是因為薛蟠從來也不掩飾自己對柏楊的親近和信賴,所以他現(xiàn)在這樣,不論是薛姨媽還是寶釵,竟都覺得十分正常。于是柏楊也不能多說什么了。只是兩個情意正濃,又很快就要面臨分離的人整天待在一起,能做些什么顯而易見。柏楊覺得薛蟠可能是營養(yǎng)過剩,發(fā)育得太好了,每天都有無數(shù)的精力不知道往哪里發(fā)泄,盡數(shù)都放在了自己身上。一開始他還規(guī)規(guī)矩矩的按照流程來做,也不很敢在除了床鋪之外的地方亂來。但是后來發(fā)現(xiàn)別人都不管,而鎮(zhèn)日無事,柏楊又盡在手邊,便有些忍不住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到后來就連柏楊也被他帶得有些不好,只要看到他,腦子里總會冒出些讓人臉紅心跳的場面來,根本壓不住。偶爾他回想起來,當(dāng)初自己答應(yīng)薛蟠留在薛家住下時,薛蟠答應(yīng)過自己的那番話,說什么一定能忍得住,不讓人看出端倪來,如今看都是狗屁。可恨的是,他自己好像也不愿意忍了。畢竟這一次分開肯定會持續(xù)很長一段時間,不單是薛蟠不習(xí)慣,柏楊其實更不習(xí)慣。因為薛蟠日復(fù)一日堅持不懈的刷存在感,幾乎每時每刻都能夠感覺到他的存在,即使不在也會想起來,所以柏楊簡直有點兒不敢想象沒有他會是什么樣子。愁緒上來時,他會覺得,還未真的分別,似乎便已經(jīng)品嘗到了相思的滋味了。但不論有多少不舍和依戀,這一天總還是要來的。薛蟠親自把人送出城,在馬車里歪纏了半日,抱著柏楊嘆氣,“楊哥兒,不如你還是帶了我去吧。我一想到這回回去,就見不著你了,心里就難過得喘不上氣?!?/br>柏楊不得不把自己滿心的愁緒壓下去,努力安撫他,直到天色實在不早,再不走就要錯過宿頭,這才把人勸回去。但是等薛蟠可憐巴巴的下了馬車,柏楊立刻就感覺到了他說的那種喘不上氣的感覺。他兀自在車廂里坐著發(fā)呆,直到馬車停下來才被驚醒。杏奴在車廂外道,“大爺,到過夜的鎮(zhèn)子了,咱們這便進去么?”“這么快?”柏楊一驚,撩開簾子往外看,才發(fā)現(xiàn)暮色已不知何時降臨,不遠處的小鎮(zhèn)上青磚黑瓦,炊煙裊裊,盡是人間煙火氣息。雖是截然不同的景象,卻與記憶中的故鄉(xiāng)巧妙的重合在了一起。他怔了片刻,才放下簾子道,“進去吧?!?/br>第90章回來了柏楊這一去,直到六月間才回轉(zhuǎn)。他自己走時都未料到竟去了那么久。實在是去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情勢比他所想的糟糕許多。柏楊畢竟不是主角,虎軀一震便能散發(fā)王霸之氣鎮(zhèn)住下面的人,更沒有慧眼識英到身邊隨便一個人拿出來都是商業(yè)奇才,即便自己離開也不會什么問題。所以事實上,他離開之后不久,年輕臉嫩的宣兒就壓不住下面的人了。柏楊自己雖然年輕,但這番基業(yè),都是他自己一手一腳創(chuàng)下來的,況且他又生得好,通身氣度渾然高貴,是以無論是負責(zé)染坊的人,還是店鋪里的掌柜,在他面前都畢恭畢敬。就連蠶農(nóng)桑民們,也爭著將手中的絲和布料賣給他,生意自然興隆。但宣兒不過是他身邊使喚的仆人,本就不為這些人所看重,如今搖身一變,倒能指使他們了,自然會有人心下不服。那些生意場上的齷齪事,柏楊自然能應(yīng)對,但宣兒就不一樣了。哪怕柏楊臨走的時候考慮過種種突發(fā)情況,為他設(shè)計了不少應(yīng)對之道,他還是疲于奔命,深陷于這樣的爭斗之中,根本無法躊躇時間和精力來管生意上的事。沒有人總領(lǐng),柏楊的生意也才做了幾年,并未形成人人都知道的陳規(guī),便成了一盤散沙,直到柏楊趕到江南時,按理說應(yīng)該已經(jīng)要下去收絲收布,這邊兒卻是連半點準備都沒有,許多事情都荒廢著。柏楊見此情形,不免嘆了一口氣,暗道自己當(dāng)時可能是被薛蟠弄昏頭了,竟然連這么重要的一點都沒有考慮到,竟真的就這么去京城了。要是之前被薛蟠一蠱惑,答應(yīng)他不來江南,還不知道自己手里這一點點家底,夠這些人敗多久呢!果然溫柔鄉(xiāng)自古便是英雄冢,古人誠不我欺!他回來了,有人主持事務(wù),下頭的人不敢再胡來,宣兒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立刻來向柏楊請罪。他是被買來做小廝的,雖說那時年紀小,賣到秦家之前是什么光景,過怎樣的日子,父母親人如何俱都忘記得差不多了,但實際上,既然經(jīng)歷過,對那種自由的日子,總免不了心生羨慕的。加上柏楊又寬厚,待他不比尋常小廝,所以宣兒自己心里,未嘗沒有幾分志向。之前柏楊將江南的事情盡數(shù)交給他來掌管,雖然心頭惴惴,但宣兒也不是沒有得意的。畢竟他每日里眼看著柏楊處理諸多事情,總覺得也不甚難,想必自己也可以做到。而到時候,他的身份自然就不可能再是個普通的小廝了。哪知道還沒有開始,就受了那么大的挫折,如今柏楊回來了,他交代的事情自己卻連一件都沒有辦成,非但如此,染坊那邊鬧得烏煙瘴氣,許多工人都陸續(xù)辭工,店鋪里的存貨也日漸減少,生意蕭條……簡直一團亂麻!所以這會兒跪在柏楊腳邊,他是滿臉羞愧的。“你知道我的規(guī)矩,不習(xí)慣這些。起來吧,說說你這段時間都做了什么?”柏楊也不看他,一邊翻看各種文書,一邊道。杏奴在一旁用小火爐烹茶,煮好之后,端到柏楊案前,又低眉垂手的退下,在不遠處的角落里站定。說實話,就是跟著薛蟠的時候,他伺候得都沒有那么經(jīng)心。但是杏奴此刻,卻是不得不如此。他也跟杏奴一樣,原以為主子肯栽培,等待自己的就是大好前程。在杏奴狹窄的眼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