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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氣了?!?/br> 秦霆軒繼續(xù)問道:“不知姑娘師從何人?” 林清嘉抬眼看著秦霆軒,知道只怕是要尋她的師傅了。岑師傅領(lǐng)著她入了門,讓她畫技精益的是一位游方的老者,今生還不曾相遇,答道:“我有兩位師傅,一位岑師傅住在莊子里,還有一位是世外之人?!?/br> 世外之人?秦霆軒皺起了眉頭,“兩位若是論起畫技,哪一位更高一些?” 果然是要尋她的師傅,林清嘉心想,答道:“四處游方的師傅。”目光帶著懷念,也不知道今生能不能與趙師傅再相逢,“他的畫作是我平生罕見?!?/br> 秦霆軒在聽到林清嘉有兩位師傅的時候,心中就隱隱有了猜想,聽到了林清嘉的答案,仍是忍不住眼底露出失望,“你的畫技也是很好。” “遠(yuǎn)不及他。”林清嘉說道。 柳平之一直留意這里的動靜,聽到了林清嘉的回答知道這一次只怕秦世子又要失望了,此時正有宣飛樓的跑堂叩門,柳平之笑道:“想來是飯菜到了,林三姑娘既然是第一次來宣飛樓,這里有幾道名菜錯過了很是可惜?!?/br> 秦霆軒也打起精神,“平之說的是?!?/br> 宣飛樓既然能夠開到京都里去,自然是有些本事的,桃花流水鱖魚肥,春日里是吃鱖魚的時候,一整條鱖魚一分為二一半是豆豉蒸魚一半是用桃花露蒸的,各有風(fēng)味。 除了鱖魚之外,就是砂鍋煨鹿筋最為難得,足足燉了十個時辰,鹿筋里滿是湯汁的香氣,吃起來軟糯略略有些粘牙,不像是吃rou反而像是在吃年糕似的。 林清璇同林清嘉說道,想要在宣飛樓吃飯要吃這兩道菜,須得提前十日預(yù)定,方能一飽口福。 林清嘉吃過了這兩道菜,心中就有了成形的菜譜,心中想著回到了別院里,要讓母親也嘗一嘗這味道。 前世的她成親之前十指不沾陽春水,從未下廚,在別院之中,粗實的丫鬟做菜做得一團糟,綠衣也不善廚藝,她偶然下廚之后,發(fā)覺她在做飯之事上頗有些天分,于是,林清嘉就時不時下廚,摸索出那些揚名已久的名菜,有的比去酒樓里吃到的更有風(fēng)味。到了后來,只要吃一吃那家的成名才,就能夠把那一家的菜做出八九分的相似,多琢磨兩次,甚至能過做得更好。 今生母親猶在,她應(yīng)當(dāng)讓母親嘗一嘗才是,林清嘉想到了母親,想著壽宴結(jié)束之后還是早些回去的好,她有些想念周氏了。 林清嘉坐在窗邊,金色的光芒籠在她的身上,絲絲縷縷的烏發(fā)每一根都鍍上了金色,加上眉心的朱砂痣,宛若仙人。 雅間叩門之后,有小廝推門而入,原本是漫不經(jīng)心路過的魏邵和瞧見了這景致,靈魂深處像是受到了一擊,這景致深深入了他的心底。 腳下如同生了根一般,無論如何都不能挪開。 “世子爺?”長葦是魏邵和的侍從,見著自家主子忽的站立不動像是中了邪一樣,心中就是一揪。 世子爺? 林清嘉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抬眼就撞入了深邃的眼。 那熟悉的專注與熱度幾乎可以灼燙人。前世先有多悸動,而后心就有多炎涼。 面上的笑容收斂,手指捻動懸在腕子上的碧璽珠串。 秦霆軒幾乎在一瞬間就察覺到了林清嘉的變化,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就見到了魏邵和,“魏世子。”他站起身子,心中想到林清嘉,她見到了魏邵和,像是帶上了層層的盔甲護住周身。 “秦世子?!蔽荷酆托Φ溃锨安饺氲轿輧?nèi)。 “沒想到你我緣分頗深,在這里又遇上?!蹦抗饴湓诹智寮蔚纳砩?,“還有這位姑娘?!惫媚飪勺謳е缑鄣奶鹋c膩。 林清嘉拉了拉林清璇的衣袖,“見過魏世子?!?/br> 旁側(cè)的柳平之也連忙跟著行禮,心中一凜,先是遇上了忠恒侯府的世子,這會兒又是見到了長青王府的世子。 不知姑蘇城內(nèi)有什么吸引了兩位貴人,蒞臨此地。 “不必客氣?!蔽荷酆秃Φ?。 柳平之見著魏邵和的眼從頭到尾都不曾離開林清嘉的身上,開口問道:“魏世子也認(rèn)識林二姑娘與林三姑娘?” 她的姓氏是雙木林? 魏邵和的眼前一亮,知道了林清嘉的姓氏,對著柳平之說話更加溫和些,開口說道,“你是……” 柳平之心中一喜,連忙介紹了自己。 秦霆軒見著柳平之的目光,心中有些膩味。 秦霆軒覺得膩味,林清嘉就更覺得膩味了,手指在林清璇的手心里刮了刮。 林清璇側(cè)頭看著meimei,便見著她做出了回去的口型。 林清璇點點頭。 林清璇還沒有開口,魏邵和先說了話,對著秦霆軒說道,“秦世子上次同我說與林姑娘是萍水相逢,沒想到今日里約著在宣飛樓里一塊兒吃飯。” “確實是萍水相逢,今日里也是陰差陽錯。”秦霆軒說道。 柳平之開口說道:“秦世子是要拜訪畫師,有一幅畫毀了,想要想法子讓人仿制這畫。林三姑娘的畫做得好,秦世子想要詢問師長在何處,好前去拜訪?!?/br> 秦霆軒的眉心皺起,柳平之若是與林清嘉更熟稔些,只怕要把林清嘉賣的干干凈凈。 “林三姑娘的畫做得好?”魏邵和笑道,“不知道我有沒有福分能夠開開眼,見過林三姑娘的墨寶?!?/br> “魏世子客氣了。”林清嘉笑了笑,“差我?guī)煾颠h(yuǎn)矣?!?/br> “我記得林二姑娘不是一直拿著林姑娘的兩幅畫嗎?”柳平之開口對著林清璇說道。 林清璇鼻頭皺了皺,只覺得在場的氣氛說不出的怪異。林清嘉客套的如同面上罩了面具,讓人窺不見她的喜怒與哀樂,魏邵和虎視眈眈,又有柳平之助紂為虐。 魏邵和生得風(fēng)姿卓然,與秦世子一般公子如玉,因為衣著華貴,看上去比秦霆軒還要氣派,只是林清璇被他熱忱地看著,她心中卻有一種被逼迫拿出畫之感,對魏邵和沒了好感,心中也有些不愿拿出畫來。 林清嘉瞧出了林清璇的心思,握住了林清璇的手,對她溫柔笑了笑,含著鼓勵,“既然魏世子想要看畫,我也不怕丟丑,就讓魏世子看罷?!?/br> “把臺面清了?!鼻伥帉χw樓的跑堂說道。 “哎。”跑堂弓腰應(yīng)了下來,他們原本過來就是來清臺面,此時領(lǐng)頭的那個對著其他兩人一揮手,就開始有條不紊地收拾臺面。 “魏世子是來吃飯的罷。我瞧著走入的方向,是往雅間走得。”秦霆軒開口說道,“可惜我吃過了,若是知道會遇上魏世子,剛剛就應(yīng)當(dāng)?shù)纫坏鹊??!?/br> 魏邵和本想要說自己吃過了,被秦世子點破未吃,只能夠應(yīng)下,“確實有些可惜了?!?/br> 柳平之連忙說道,“現(xiàn)在也不遲,現(xiàn)在正是吃春茶的時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