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恥。他緩了緩,運了口氣想調(diào)和一下尷尬的氣氛,才要把視線投過去,尤川突然抬手擋住他的眼角,接著又直接蓋在他眼睛上,把他的頭往后面按過去,讓他直接靠著休息。做完這個動作,尤川的手又很快收了回去,就跟黎之清臉上有什么尖針電花刺疼他似的。黎之清的頭枕著椅背,被他這來也快去也快的舉動搞懵了一秒,接著心頭一動,唇角忍不住彎翹上去,很輕地笑出一聲。同為男性,他當然知道男人在外界刺激下產(chǎn)生的生理反應是怎么回事。網(wǎng)上有些感情咨詢方面的樹洞貼,內(nèi)容類似于男朋友無意間跟別人發(fā)生了關(guān)系,自己要不要原諒他,有的前提是酒后亂性,有的前提卻是欲念一上來,身體沖動管不住。前者的理由或許還可以信上一信,至于后者,純粹就是渣男把對象當成傻子一樣胡說八道。兩個人如果不小心發(fā)生太過親密的接觸,身體本能的生理現(xiàn)象的確無法控制,但是性激素不會破壞神經(jīng)信號的傳輸,性沖動也不會讓男人的腦子跟腿間的東西上下交替位置。而男性產(chǎn)生生理反應時的感覺并不像姑娘們以為的那樣猶如煉獄,氣亂難受、坐立難安、徹夜難眠的情況是有的,但是只要別繼續(xù)作死撩撥下去,就算壓在自己喜歡的人身上徹底硬了,咬牙忍一忍都能慢慢爬下去。緩解欲望的最好方法是強行轉(zhuǎn)移注意力,洗把冷水臉或者沖個冷水澡也是為了促使中樞神經(jīng)系統(tǒng)在冷水的刺激下對寒冷進行抵御,從而達到分散大腦注意力的目的。除此之外,有些人在沖動太猛的時候還會同時選擇避免和想去占有的人有所接觸,對方的聲音,目光,甚至味道都有可能成為轉(zhuǎn)移注意力時的絆腳石,一不注意就得從頭再來。尤川的身份決定了他的感官比常人更加敏感,就算不用眼睛直接去看,也能輕易感受到黎之清對他的注視。剛剛黎之清才冒出看他一眼的打算,尤川就利落地抬起手,對他的視線又遮又擋,明顯是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暫且不提尤川以往不好意思的時候只會自己錯開眼睛,從不會讓黎之清不能怎么怎么樣,就算他是因為被黎之清撞破反應,真的害臊了,可往他眼睛上貼的那一下也不大正常,縮手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就好像是把黎之清當成避之不及的砒.霜一樣。把這兩點前后聯(lián)系在一起,匯聚而成的信息根本無庸贅述。尤川不僅在怕他的視線,也在怕跟他發(fā)生身體上的接觸,因為尤川不僅僅有被迫產(chǎn)生的生理沖動,還對黎之清具有絕對的心理占有欲。這個原因清楚明白顯而易見,差點把黎之清的心窩炸成篩子。本來以為該是自己剃頭挑子一頭熱的事情,突然之間成了一個完完全全的雙箭頭,這讓他在極端興奮之余又有點慌亂的心虛不定。黎之清笑時聲音特別輕,別人聽不見,可逃不過尤川的耳朵。尤川垂下眼瞼,剛要再接再厲穩(wěn)穩(wěn)心神,黎之清脖子和頭沒動,卻突然把瞳仁滑到眼角,暗戳戳地瞄了他一眼。感官太敏感有時候并不是什么好事,就比如說現(xiàn)在這種情況,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人,黎之清的聲音和目光最多會讓人心跳微微加速,給克服工作加點難度,可對尤川來說,這簡直可以算是半管興奮劑。尤川下意識地又要抬手去遮,黎之清這次卻直接攥住他的手腕,一把將手拽了下來。尤川被他手上的熱度燙了一下,索性轉(zhuǎn)頭看向車窗外面,只留個黎之清一個干凈的后腦勺,同時試圖慢慢把手腕從對方緊扣的五指里抽回來。黎之清握得更緊,沒肯松手。尤川順慣了他,也擔心自己力氣用過了弄疼他,遞增力道地抽了幾次,最后只好任由他抓著。黎之清盯著尤川的后腦勺,兩人僵持間,他竟然發(fā)現(xiàn)被發(fā)梢掩去小半的耳朵慢慢紅了起來。黎之清怔了一下,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他正要仔細打量,尤川已經(jīng)把頭轉(zhuǎn)回來,半是無奈地看向他。黎之清把視線從耳廓移到那雙眼睛上,愣完都不用尤川對他開口,指尖抖了抖,果斷把對方的手腕松開。尤川眼里暗濤洶涌,眼眶微紅,在近距離的對視下可以辨出周邊布著一圈并不明顯的細紅血絲。眼神非常嚇人,也非常赤.裸直白,就和叢林中潛伏很久驟然見到獵物的野獸沒什么差別。尤川這時看過來的目光完全將黎之清心里那點剛要冒尖的東西一把拖出水面,可是他這一瞬間不僅沒有產(chǎn)生相應的踏實感覺,反而被看得心頭狂跳。黎之清先是耳根一熱,再接著脖頸連同臉上一齊紅了,最后連眼眶也被臊出一抹紅暈。……他沒料到尤川會有這么大的反應,真的沒有料到。兩人紅眼對著紅眼,目光絞纏著,半天沒發(fā)出一點聲音。大概是看出黎之清的難為情,尤川安靜半晌,啞著嗓子率先開口:“……別看我?!?/br>黎之清被提醒,忙聽話地把脖子扭回去,睜大眼睛瞪住車前的山路,其實什么都沒看進心里。他瞪了好一會兒,慢了好幾拍地意識到最關(guān)鍵的東西,眉梢向上一揚,又想往尤川那里看。尤川手快地把他頭按回去,順帶在他額角輕輕地敲了一下。力氣很小,一點兒都不疼,但是足夠把黎之清心里那朵含苞待放了好些時間的花骨朵兒給敲綻了。黎之清這時候衣服里就跟塞著只兔子似的,對著他胸口一個勁兒地蹬腿,他實在是太想笑了,嘴角克制不住得往上飛起來,不管他怎么用力去抿都沒用。鄭安琳在前面也打了會兒盹,但是不像那位編劇睡得沉,已經(jīng)醒過來,她本想調(diào)整內(nèi)后視鏡整理下頭發(fā),手還沒伸上去就看黎之清坐在后排中間,腦門上寫著幾個大字:全世界我最開心。她被對方的情緒感染了,跟著笑起來:“怎么了你又?突然樂成這模樣?!?/br>黎之清“啊”了聲,被人點出來也沒法繼續(xù)憋了,彎起眼睛笑了兩聲,偷瞥了一眼尤川的膝蓋,胡掰說:“腿不麻了,坐著舒服?!?/br>“就因為這個?”鄭安琳翻了個白眼。“對啊?!崩柚妩c頭笑道,他說了假話,又看鄭安琳一臉受不了,想拿點糖安撫一下對方,手按到口袋上才想起來帶來的糖在機場全分給了粉絲。黎之清剛要把手縮回來,尤川就往他手里塞了個什么東西。黎之清低頭一看,是顆奶糖。“不是都分出去了嗎?”他問。尤川頓了一會兒才回話,聲音還是很低:“沒有,我給你留了一些?!?/br>黎之清怔了一瞬,又開始抿嘴憋笑起來。他默默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