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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便說:“見笑見笑,在下初得仙緣時見這小蛟頗有靈性,便出手點化一二,未曾想她亂入旁門左道。今日雷罰已降,也算斷了孽緣,還望二位小輩海涵?!?/br>二位小輩?唐順時直接連一口大氣都不出了。對方羽化前也是道士,自然看得出這片荒地布的是什么陣法,眼下有能耐的精怪邪魔怕是有大半都在感知這里的境況,他想跟這事撇開關(guān)系必定不能太過敷衍。這位神仙只以為眼前兩人是怕自己存私心動手腳,聚引萬靈找他討要說法,怎么也沒想到這些純碎是給自己送葬的前戲。對面是讓老龍神不快的人,唐順時沒敢搭話,轉(zhuǎn)頭去看尤川的反應(yīng)。該死的家伙已經(jīng)到了,尤川卻沒有立即出手。他先取下腕上的手表,認(rèn)真收進口袋后,又抬手去解西裝的扣子,一顆接著一顆依次解開,動作不焦不躁,反而更有殺機暗伏。對面的小神發(fā)現(xiàn)有點本事的道士竟然去看旁邊年輕人的眼色,心中起疑,這才把注意力放到尤川身上。沒再給他細想的機會,尤川已經(jīng)把脫下的外套丟到唐順時懷里,舉步往他那里靠近,邊走邊吐出一句冷進骨子里的話來:“你算是什么東西?!?/br>唐順時捧著西裝打個寒顫,該發(fā)火的時候沒發(fā)火,向來不跟垃圾說話現(xiàn)在也說了,唐順時不用再看就能想象得出接下來會是怎樣的慘狀。對面聽到尤川的話不由怔住,本能想法還沒冒出來,他驟然感覺頸間一緊,接著一涼,好像有什么東西從皮rou里鉆了過去,不待他產(chǎn)生新的知覺,眼前隨即一片繚亂,眨眼間身體便被一股巨力震透。唐順時硬是被余波沖退幾步,反應(yīng)過來眼前發(fā)生過什么,腳尖到頭皮霎時爆出一陣麻軟。上古老神靠蠻力打人,招招奔著魂魄元神,單被打到一拳就是痛不欲生。尤川掐住對方脖子的時候根本沒用多少力氣,手指就已經(jīng)輕易破過皮rou筋骨,穿出端口相通的十個血窟窿。腥氣還沒泄出半分,對方的身體又被那只掐住脖子的手高高甩起,使足了蠻力往下掄砸,和尤川同時提起的膝蓋相撞到一起。兩種力道沖擊之下,神魂就算頃刻碎成湮塵都不足為奇。而這僅僅只是個開始,接下來的場景血腥野蠻到令人發(fā)指,唐順時遠遠看著就汗出如漿,將那些倉皇逃遠的邪祟精怪羨慕個遍。無緣弒神,有違天道。唐順時木愣愣地看著已經(jīng)漆如滴墨的云間炸出幾道泛出紫紅的雷光,那可是天道降下的正兒八經(jīng)的雷劫,別說地上的精怪怕它,連天上的神仙都得忌憚幾分。可眼下那雷才從云端冒出半截,就跟耗子見貓一般,絲毫不耽擱地扭頭就縮,轉(zhuǎn)瞬就化開蹤跡。向來只聽說過雷往下打,這還是頭一回見到天雷賣了命地往回逃的。換做平日,唐順時本該大呼感慨,可眼前就是尤川搞出的一片煉獄,他反倒被這半途撤隱的雷劫鬧得更懵了。也不知尤川把這場單方面的屠戮進行了多久,唐順時只曉得自己心都快被震廢了,就在他感覺腿筋發(fā)酥的時候,那邊的老祖宗可算收了手。落地時仙風(fēng)道骨的老頭早成了一攤軟泥,固在體內(nèi)的神魂真元殘碎不堪,被尤川揚手摔進死蛟的坑里,慘烈可怖。尤川停在坑邊半晌沒動,背影蓄勢待發(fā),好一會兒才緩和回去。唐順時剛要松出一口氣,再一見對方轉(zhuǎn)身過來的神情,寒毛立即炸了起來。尤川臉上兇性畢露,惡煞難掩,赫然是頭乍一見血的狂獸,哪怕他現(xiàn)在仍舊保持人形,可一眼看去,只會覺得他是蠻荒時候暴戾狂躁的老神。唐順時見他一步步往自己走近,面上哪還有一絲血氣,釘在原地動都不敢動。好在尤川并沒有被徹底激發(fā)出舊時的習(xí)性,他消去襯衫和手上的血跡,拿回外套重新穿了回去。然而直到扣好紐扣,尤川臉上的神情還是沒有發(fā)生分毫的變動。唐順時心里惴惴,正想老龍神會不會陷在這種兇神惡煞的狀態(tài)里難以脫身,就見尤川拿出口袋中的手表,小心翼翼地端在掌心,微低下頭,細細地去看。那是黎之清送他的禮物,參加晚宴前也是黎之清親自給他戴上,表盤光潔通透,朦朧映出尤川那雙低垂下去的眼睛。他盯著秒針一圈圈地轉(zhuǎn)走,周身的威壓也在一點點地消隕殆盡。唐順時看出尤川身上逐步產(chǎn)生的變化,不由膛目。黎之清簡直就像專為尤川準(zhǔn)備的一道咒訣,從人到獸是因為他,從獸到人也是因為他。等到胸中暴性平息,尤川握了握掌心的手表,慢慢把它戴回原來的位置。就像根本沒有取下過一樣。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啦,更新奉上~馬上就到大暑了,大家中午出門一定要注意防暑,今天看到有人在路邊中暑,臉色特別難看。最后國際慣例感謝支持,鞠躬。☆、90.正裝不適合做幅度過大的動作,就算尤川刻意控制力道,也難免產(chǎn)生明顯的褶皺。外套是提前脫下的,襯衫和長褲就沒辦法了,尤川戴好手表,又仔細檢查一遍,確認(rèn)不會被黎之清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才把下巴重新抬起。盡管他現(xiàn)在神情正常,可唐順時還是有些后怕。他看看深坑,又把目光移到尤川的下半張臉,完全不敢跟對方直視。深坑最底下是一條被天雷劈得焦臭的死蛟,上面還蓋著一癱不分皮骨的爛rou,怎么看都像京都的今日頭條。坑里這位既然能留神識給鬼修的蛟用,自己十有八九也不是什么干凈的出身,而且并非所有神仙都能駕馭雷訣,如果程嘉潤能夠順利渡劫,座下多條小龍對他只會有益,總歸都留不得。眼下程嘉潤的元神尚且沒有大礙,尤川雖然把余下那位打得幾近魄散魂飄,可那些碎末似乎還被牢固地聚在體內(nèi),沒散出去。照理說,神仙道隕了該有天收,但是剛才天雷都被嚇得掉頭就跑,待會兒也不見得回來,就算能等尤川離開,掉頭再炸,京都深冬里被這么來回落雨降雷,保不準(zhǔn)會鬧出什么小天災(zāi)還是小人禍。唐順時張了張嘴,糾結(jié)要不要問問老龍神的意思,誰料再一抬眼,身前哪還有尤川的影子,四下空空蕩蕩,只剩他一個糟老頭子。而尤川一走,京都頂上的黑云也退散大半,不多時就恢復(fù)正常的天色。唐順時挪了挪酸麻的腳,白著臉蹭到坑邊。這可是神仙隕滅的地方,天雷如果不能指望,他區(qū)區(qū)一個道士哪來給尤川擦屁股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