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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綠光,嫉恨之余又有點著急,他找不到和黎之清單獨說話的機會。其實黎之清被捧在中間也不舒坦,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既然能和吳正彥這種人成為朋友,就不能指望他們多有骨氣。起初這些人還對尤川有所忌憚,可樓家的吸引力實在太大,時間一久,鳥為食亡的心性就出來了。個別女藝人甚至借著說話的動作稍稍探身,似乎想讓事業(yè)線和香水味獲取相同的存在感。黎之清表面神情不變,心里卻有些啼笑皆非,他覺得自己不能再這么站下去了,不然身后的醋罐怕是不止要委屈到發(fā)酵,還得被悶氣憋到原地爆炸。“不好意思,失陪一下?!崩柚骞麛喑樯?,走開一小段距離心覺不對,回頭發(fā)現(xiàn)尤川還站在原地,身板挺得筆直。剛才那波人被尤川那氣場震得不敢看他也不敢說話,踟躕站著,黎之清心說哎喲,好可憐的老神仙,忍笑叫他:“尤川?!?/br>尤川聞言轉(zhuǎn)頭看他。“你不跟我一起?”黎之清道。尤川這才舉步往他身邊走,臉上沒什么表情,眼里卻有黎之清才能看懂的小情緒。黎之清走進宴會廳右側(cè)的洗手間,里面空蕩蕩的,沒有人。他在盥洗池前停下腳步,看著鏡子里的尤川笑了:“看來這家酒店的保潔不行,洗手間里應(yīng)該沒有異味才對,怎么我一進來就聞到好大一股酸味?!?/br>尤川沒說話,也透過鏡子看他。鏡子里的男人眼神發(fā)沉,眸色顯得更黑,視線牢牢釘在黎之清身上,別說什么侵略性不侵略性的,黎之清才被他瞧了一眼就有種衣服已經(jīng)被扒光的錯覺。他暗道一句玩脫了,剛想轉(zhuǎn)身好好哄哄老醋壇,后頸就被尤川一把捏住。黎之清“哎”了半聲,眼前燈光一晃,整個人已經(jīng)被推進洗手間深處的隔間里。他后背撞上木板,嘴角隨即被咬了一下,隨即唇面也被對方的舌尖瘋狂刮擦抵弄。黎之清嚇得咬緊了嘴唇,死死抓住尤川的衣領(lǐng)動也不敢動,任由老醋壇對自己啃來咬去,生怕稍一反抗,對方就給他喂來一記猛藥。好在尤川還有分寸,沒有胡來,嚇了他一通就漸漸放輕動作,兩手捧住黎之清的臉,拇指指腹從對方隱隱有些泛紅的眼下揉撫過去,最后親親他的鼻尖,低低笑了兩聲。黎之清被他親得又是緊張又有些情動,縮在尤川和隔板中間安靜得大氣也沒敢喘。他看到尤川笑開,曲肘往對方胸前撞了一下,走出隔間擰開水龍頭,小心翼翼地洗了洗嘴巴周圍才開口沖尤川抱怨:“你學壞了!”尤川跟著他一起出來,伸手把黎之清有些亂開的頭發(fā)整理整齊,還是笑。黎之清剛要去踩尤川的腳,洗手間的門又被人從外推開。他停下動作,抬眼去看映在鏡子里的人。吳正彥尷尬地停在門邊,怔了幾秒才關(guān)門進來,他站到盥洗室最旁邊靠墻的地方,欲言又止地看著黎之清。黎之清早就收了視線,他直起身,把手遞到干手器的出風口,完全沒有搭理吳正彥的打算。眼見兩人要離開,吳正彥總算憋不出了,趕忙開口:“黎之清!”說完他臉上一僵,后悔自己著急之下沒叫出合適的稱謂。黎之清似乎并不介意他管自己叫什么,停下腳步側(cè)目看他。吳正彥用力掐了掐手心,干脆道:“消息不是我發(fā)的,你……你找過我之后,我就跟公司解約了,我……我……”他“我”了半天沒“我”出來下一句,模樣有點可笑。黎之清開口:“我知道消息不是你發(fā)的?!?/br>吳正彥徹底閉嘴。“你只是想說這個?”黎之清問他。吳正彥猶豫又道:“……以前,對不起,綜藝的事,還有……通稿?!?/br>黎之清似笑非笑:“好的,如果你是為了這些事道歉,這句對不起我就收下了?!?/br>說完他不再給吳正彥多說的機會,直接帶著尤川拉門離開。吳正彥定在原地,“這些事”和“這句對不起”讓他心里有些不安。他急促喘息了幾下,看看鏡子里臉色發(fā)白的自己,撲到池邊洗了兩把臉,平緩住心跳,咬牙出去。一定是他想的太多了,一定是。吳正彥回到宴會廳不久,受邀嘉賓依照安排在圓桌旁入座。為了避嫌,宴會內(nèi)廳坐著的都是與政界或多或少有些關(guān)聯(lián)的人物,吳正彥的那些圈里熟人則都坐在外廳。說來可笑,要過生日的吳正彥為了同時兼顧兩邊,只能坐在內(nèi)外廳相接處的位置上,而黎之清卻在內(nèi)廳主桌入座。菜品一一上桌,觥籌杯盞推來換去,吳正彥心里隨著開宴越來越忐忑。他心不在焉地同眾人敬酒說笑,直到吳家老爺子突然站起,吳正彥才有種快要解脫了的暢快感。“這場慶生宴舉辦突然,我想各位應(yīng)該也能猜出吳家辦宴的目的所在。今天多謝各位賞臉,也請大家……能給我們老吳家做個見證?!眳抢蠣斪幽杲搜?,說起話來依舊中氣十足,他往吳正彥投去一記眼刀,抬手一招,語氣頓變,“還不快過來!!”吳正彥被他罵得抖了一下,咽完口水站起來,端住事先準備好的酒杯,頂著所有人的目光向主桌靠近。可能是怕場內(nèi)氣氛太尷尬,外廳有人帶頭鼓掌,順便贊起吳家處事的態(tài)度。盡管如此,吳正彥還是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里不乏譏諷嘲弄,他知道這里絕大多數(shù)的人都在等著這一刻,都在等著看到自己的笑話。吳正彥一時間說不清喉頭究竟是什么滋味,他一步步走向黎之清,也漸漸看出對方臉上似有似無的笑意。就算這一幕在他腦海里排演過上萬次,可真正做起來,真沒想象里那么輕松。吳正彥的指尖有些小幅度地顫抖,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惱的。他只盼著這場夢快點結(jié)束。他保證以后見到黎之清有多遠就跑多遠,與人相處也盡可能地謹慎留神。等吳正彥終于在黎之清身前不遠處立定,場內(nèi)的掌聲和交談也漸次停住。吳正彥再做深呼吸時連氣管都有些發(fā)抖,他努力堆出不算難看的微笑,對黎之清鞠了一躬,今天以前就組織過千百次的語言剛要滾出喉嚨,宴會廳的大門突然在這時被人打開。所有人循聲扭頭看去,只見兩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從滿臉惴惴的侍者身邊走過。被吳正彥甩鍋的那位男星臉色一白,連吳正彥都跟著右眼皮狠狠一跳。這兩名警察看清眼前的情景愣了一下,不由互相對視一眼。吳家老爺子最先反應(yīng)過來:“這是……?”“很抱歉,打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