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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靳單留著他還有別的打算。云子宿看向昏睡的賀閣:“或許,這個被單獨留下的單靈根才是靳單最初定下的奪舍目標?!?/br>說完,他就抬頭看向了身旁的韓弈。韓弈沒有開口,便是默認了這個說法。沈秋晚忍不住握緊雙拳,一向溫和有禮的面容緊繃著,連眼底都浮現(xiàn)出了道道血絲。“你好好看護他,等他恢復過來應該就清醒了?!痹谱铀拚f著,從一旁立柜上隨手拿下了一個天鵝絨的盒子,盒子里放著一條吊墜,他把吊墜拿起來,放在了賀閣胸口。“這是聚靈墜,對溫養(yǎng)身體有益。”云子宿道,“要是沒別的事,你最好把他留在這,靳單的住處是靈力最充足的地方,對賀閣的恢復也有益。”沈秋晚點頭。“對了,他弟弟要過來是吧?”云子宿問,“等人到了通知我一聲,我有話和他說?!?/br>鶴靈一族血脈繁衍,人丁稀落,一代能有兩人已是罕見。而且最稀奇的是,鶴靈雖然具有生而化人的天賦,但人形普遍都是雙靈根,賀閣有個親弟弟,他自己還是單靈根,那恐怕……剩下那個賀空山也是單靈根。照之前沈秋晚一聽有偏僻術法,就不假思索去找賀空山查閱的舉動,恐怕這個賀空山會掌握著不少對云子宿很有用的東西。安排好賀閣之后,云子宿正打算去另外的地方查探一下,卻直接被身邊的韓弈拉走了。“哎?阿弈,我們去哪兒?”韓弈照舊沒有開口,他帶著云子宿向宅院深處走去。一開始,四周還有不少值守的弟子,越往深處就越發(fā)幽靜。他們走了大概至少有十幾分鐘,中途從室內走到花園,轉入地下后又重新回到一應俱全的屋宅中。云子宿也沒想到這里居然會這么大,各種機關和門鎖看得眼花繚亂,也虧得韓大少掌握了靳單的記憶,才能這么順利地在如此復雜的路途里走了這么遠。直到二十多分鐘后,兩人才終于抵達了目的地,從七拐八拐的曲折通道里走出來時,云子宿視野猛然開闊,甚至有點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呈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居然是一片堪稱壯觀的地下湖。地下湖位于一個山洞之中,山洞足有七八人高,空間極為開闊。云子宿一眼就辨別出這是個靈湖,源源不斷的靈氣在湖面升騰盤旋,恐怕清易宗整座宗門的靈氣,都是源此而生。兩人進來之前經歷了何止重重關卡,看樣子,這個最寶貴的靈力源頭也同樣被靳單給霸占了。遠遠望去,湖中間還修筑了一個人工小島,兩人順著棧橋走過去,就發(fā)現(xiàn)了小島上一應俱全的各種裝置。層層疊疊的聚靈陣,從洞頂而下的防御罩,還有專門引天雷所用的各種法器……云子宿轉了一圈就反應了過來:“這是靳單留給自己結嬰用的地方?”韓弈點頭。靳單早早為自己的結嬰做下充分準備,畢竟,只有步入元嬰才能突破五百壽數(shù),繼續(xù)更加長久的活下去。只是靳單修煉進展緩慢,隨著時間減少,他的舉止越來越瘋狂,最終死于自行謀劃的奪舍之中。韓大少帶他過來的用意不言而明?,F(xiàn)在這個地方,倒是便宜了云子宿。環(huán)繞四面的靈湖提供著充足的靈氣,周圍還有各種輔助。云子宿找出幾塊靈石拋入陣中,很快,久未開啟的聚靈陣也重新發(fā)揮了作用。云子宿很快邁進陣眼,盤腿坐好,將意識沉入了自己的靈臺。萬事俱備,機緣正好,他也早已有過一次經驗。這次結嬰比想象中的過程還要順利,順利到云子宿都有些吃驚。金丹周.身的光芒逐漸擴成光球,固態(tài)的金丹化為澄澈液體,最終慢慢蒸騰為氣態(tài),讓虛緲的光芒更加充盈。不只體內進展順利,外界的天雷也沒有給云子宿造成多少困擾,他的隱匿功法本就從小開始修煉,加上之前一次的經驗和純靈之體的輔助過濾,最后甚至連靳單準備的那些法器都沒怎么用得上。光芒愈發(fā)耀眼,最終凝為一團,等那個如同縮小版的人形團子重新出現(xiàn)在靈臺上時,云子宿甚至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仿佛……他還身處修靈界,一睜眼便是自己最熟悉的修煉之處。慢慢將心頭復雜壓下,云子宿緩慢地呼出一口氣。經脈拓寬,元嬰結成,體內靈力也還算充裕。他把體內剩余的靈力送到靈臺附近,將元嬰慢慢繼續(xù)吸收。大功已經告成,云子宿正想就此結束這場結嬰,然而就在他即將離開時,靈臺上原本已經凝實的元嬰卻重重地摔了下去。那光團整個砸在靈臺上,一下就把靈力摔散了大半。光芒劇烈搖晃起來,竟像是突然要崩潰一般。形勢急轉直下,云子宿甚至來不及反應,從內部撕裂的劇痛已經如同洪流般將他的意識沖散。“不……”為什么,怎么會?!他的結嬰明明已經完成了!恍惚之間,云子宿突然想起了一個模糊而零散的夢。夢境朦朧不清,卻又鋒利如尖刀,一下一下捅入光團之中,將它割得七零八落,潰不成形。絕望和憤怒比天雷更狠地擊潰了云子宿。不……光團逐漸暗淡下來,連靈臺都隨之黯然無光。意識渙散的云子宿就像是風雨飄搖中的枝頭上最后一片殘葉,只需再有一顆雨滴,他便會凋零在風中。突然之間,又有一股凌厲而霸道的力量朝靈臺直沖而來。那力量雖然來勢洶洶,卻沒有半分侵略之意,溫熱清甜的靈力輕緩地兜住了潰散的光芒,緩慢卻又連綿不絕地將元嬰重新凝合在一起。不知過了多久,又像是只有一眨眼,云子宿的意識猛地清醒過來,而他的靈臺之上,光芒充盈的元嬰早已穩(wěn)定了下來。如果不是經脈和心口殘留的熟悉靈力,他甚至要覺得剛剛的動蕩只是自己的想象。這次云子宿沒有著急離開,他耐心地將靈臺與元嬰一并穩(wěn)固,直到體內經脈都完全平穩(wěn)下來,才睜開了眼睛。現(xiàn)在距離剛進來時早已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云子宿來不及體會重新升入元嬰的身體,他立刻在四周尋找起了韓弈,想把這個好消息和對方分享。韓弈并沒有走遠,但是視線剛一觸及,云子宿卻突然愣在了那里。從失控之后,韓弈在他面前就一直是強勢又值得信賴和依靠的模樣,而云子宿也幾乎沒怎么過渡就適應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