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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腰際。他身后的房門口掛著幾盞金線錦緞織的梅紅燈籠。鶯黃飆光從淡薄的縐紙中如煙波般洇了出來,直顯得整個樓宇金碧熒煌。韓淡衣的容顏溫潤如玉。雖是溫和的表情,卻讓人感到難以接近。“我總覺得我在哪里見過你。”竟說出口了。這種老掉牙的臺詞也太俗氣了,自己唾棄自己。而且我若是見過他,一定不會忘掉的。韓淡衣細(xì)長的眼睛又變成了彎彎的月牙型,在我手心寫道:我也是。想起以前和哥們的開玩笑,隨口就來:“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哪能一起睡?!?/br>韓淡衣呆了,半晌都沒點(diǎn)反應(yīng)。林軒鳳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摸摸我的頭:“宇凰,你的確困了,回去睡覺吧?!?/br>然后又對韓淡衣道:“韓公子,宇凰是這樣,習(xí)慣就好?!?/br>街上的行人漸漸久稀,花遺劍勾搭過那女人終于回來了。一看到他過來,我又來勁了。走到他身邊,手撐他身上:“那女挺正的,怎樣?”花遺劍迷惑地看著我:“你說甚么?”我用力推了他一把:“在老弟面前你還裝個什么裝啊,那女的挺好啊,有沒看上,有沒約好時間哪天來個牡丹會?”花遺劍看了看林軒鳳,又看看我。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神色,卻又立刻恢復(fù)了鎮(zhèn)靜:“你想多了?!?/br>沒意思。本來想問出點(diǎn)名堂來的。我抽回手,又搭在了林軒鳳身上:“小鳳,洛陽有沒有那個啥。”林軒鳳道:“那個啥?”又是個假正經(jīng)的。捅了捅他的腰,他笑著躲開了:“裝傻,我說妓院?!?/br>林軒鳳道:“你又去青樓做什么。”我橫他一眼:“你不覺得這個問題沒有討論的必要么。你去妓院是做什么,唱戲么?”林軒鳳微惱道:“我不去那種地方?!?/br>我說:“你偉大,你不喜歡女人,我還喜歡呢。”林軒鳳又被我氣得面紅耳赤。沉默了好一陣,他又不死心冒出一句:“我們可以去紅緞園先借住,那里環(huán)境挺好的,園主花大哥一定認(rèn)識?!?/br>花遺劍道:“瀟瓔珞,‘劍魔’瀟矜的meimei?”瓔珞。詩云:“亭下佳人錦繡衣,滿身瓔珞綴明璣?!?/br>又是一個住在滿城牡丹的女子,想來一定美若天仙。林軒鳳還未回答,身后一個微啞的女子聲音響了起來:“林、軒、鳳!”四人一起轉(zhuǎn)過身。一看到那個姑娘,我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好紅啊。從頭到腳全是紅色,又不是朱砂的那種火紅,而是粉紅。要是大白天看去,一定刺眼。林軒鳳怔了怔,立刻笑得喜逐顏開:“瀟姑娘,說曹cao曹cao到?!?/br>原來,這個沒有一點(diǎn)淑女風(fēng)范的女人就是瀟瓔珞。而且她穿衣服懂不懂什么叫做品位。比花蝴蝶還花。人家花遺劍至少懂得在衣服上弄點(diǎn)毛毛來裝飾。這瀟瓔珞連毛毛都不裝。瀟瓔珞歡蹦亂跳地走到我們身邊,笑道:“這幾位是你的朋友么?!?/br>林軒鳳道:“是?!?/br>說完,指了指我,道:“林宇凰?!?/br>又指了指韓淡衣:“韓淡衣韓公子?!?/br>最后指向花遺劍:“花遺劍大俠。”心底在吶喊:喂,就我沒有后綴,我不干。少說也該是“林宇凰少爺”啊。瀟瓔珞一看到花遺劍,激動道:“原來是花大俠,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沒想到花大俠竟然如此年輕,我哥哥和你一樣大,看去比你老多了?!?/br>花遺劍道:“你哥哥呢?”瀟瓔珞道:“哥哥說是替梅影公子做事去了,出去有四年了都杳無音訊?!?/br>花遺劍道:“你是說梅影教主?”瀟瓔珞道:“梅影教主?難道冥神教的教主就是梅影公子?”花遺劍笑道:“是,你沒聽說么。”瀟瓔珞道:“我不知道,我只聽說梅影公子是個殘暴冷酷的人,當(dāng)時我勸哥哥別去,可他不干,現(xiàn)在……現(xiàn)在都不知道怎樣了。”說到此處,眼眶紅了。花遺劍安慰道:“等我處理了一些事,就替你去打聽他的下落。我也好久沒見他了。”瀟瓔珞點(diǎn)點(diǎn)頭,不再說話。越聽越不對勁。我說:“慢,慢著,梅影教主是誰?”花遺劍道:“冥神教的教主,據(jù)說是草菅人命的魔頭。冥神教是最近才興起的教派,但是勢力發(fā)展速度幾乎是星馳電掣,出其不虞,很多門派都被冥神教吞并了。”對,我要的就是這個!“那他的相貌如何?”花遺劍道:“這我就不清楚了?!?/br>瀟瓔珞道:“我聽幾個朋友說的他長得十分兇殘,臉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刀疤,每日定時飲人血三杯,殺女童一名,男童兩名。”那還是人么。怎么我覺得她說的人這么像紅釘老怪。她補(bǔ)充一句:“最可怕的是,他是個斷袖!”……又是個斷袖。第十二章紅緞園“又是個斷袖!”忍不住說出來了。林軒鳳挑眉了看我:“什么叫‘又’是個斷袖?!?/br>我假咳兩聲,不說話了。瀟瓔珞道:“要不,你們先去我園子里住著怎樣?”林軒鳳道:“好,那謝謝瀟姑娘了。”瀟瓔珞豁朗一笑:“謝什么謝,你我誰跟誰呀?!?/br>這瀟瓔珞說話的口氣怎么聽去這么耳熟。住進(jìn)了紅緞園。剛好瀟瓔珞有兩個朋友也住在那里,聽她的說法,是一對姐弟。jiejie名叫尉遲月琴,弟弟名叫尉遲星弦。名字取得倒是有趣,不知人品如何。據(jù)說那一對姐弟也是要前往京師的,若是他們?yōu)槿瞬诲e,干脆叫上一起,也算是結(jié)交了兩個朋友。只是一想到這一點(diǎn),又覺得不對。反正我是要離開的,認(rèn)識的人越多,離別時愁緒越多。我住在紅緞園的北廂房。那對姐弟在我的左邊,韓淡衣在我的右邊。園內(nèi)果然種滿了牡丹。艷紅似火,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