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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他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尚未開口就聽到張舒然笑,“看來是你暗戀的人回應(yīng)了你。”接著又溫和的說,“小遠,恭喜你得償所愿?!?/br>唐遠跟張舒然對視許久,他撓了撓眉毛,“你從哪兒看出來的?”張舒然說戀愛中的人身上會有股子味道。唐遠問是什么味道。張舒然說是蜂蜜的味道,甜的。唐遠啞然,真的假的?還能有那味道?我怎么沒在小情侶們身上聞到過……有人過來打招呼,唐遠隨意的回應(yīng),張舒然不同,他舉手投足間謙和有禮,面上掛著和煦的笑容,談吐很有修養(yǎng),讓人心生好感。唐遠想起了裴聞靳之前跟他說過的話,他這個發(fā)小將來會是個八面玲瓏的人。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事,只是鮮少跟誰透露。等人走了,唐遠問發(fā)小,“舒然,你最近在忙什么啊?”“家里出了些事,”張舒然抿了口紅酒,“我爸的身體很差,醫(yī)院說他剩下沒幾個月時間了。”唐遠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愣。來的路上他還想著,四家里頭,一家敗落,三家就會群起圍攻。比起上次那件事給陳宋兩家?guī)淼挠绊?,張家的掌舵人離世,那才是真正的動蕩。所以張家為了不讓那種多面受敵,任人宰割的現(xiàn)象發(fā)生,勢必會在掌舵人不久于人世的消息暴露前拉住周家,不擇手段的去算計能算計的,利用能利用的,無所不用其極。現(xiàn)在看來,張舒然沒有跟他撒謊,而是誠實以待,他覺得自己的懷疑試探既卑鄙又惡劣,實在不該用在認識了十幾年的兄弟身上。唐遠定了定神,他湊在張舒然耳邊,壓低聲音問,“那你打算怎么辦?”有濕熱的氣息拂過來,若有似無的,仿佛一個淘氣的小朋友在親著張舒然的右耳,他有些心猿意馬,“家里已經(jīng)做好了安排,我能做的就是接受?!?/br>唐遠看著他的發(fā)小,看著看著,他看見了一種叫做寂寞的東西,明晃晃的,空蕩蕩的圍繞在發(fā)小的周圍。“那你還能往演員的方向發(fā)展嗎?”“不能了,我的表演之路即將結(jié)束,”張舒然淡淡的笑,不像是難過,倒像是無可奈何,“我爸開始陸續(xù)讓我接手家里的產(chǎn)業(yè),要求我盡快熟悉并掌握,我明年要么退學(xué),要么休學(xué),只能靠其他途徑考證了?!?/br>唐遠心里的疑慮漸漸打消,這一刻他長舒一口氣,不禁感到慶幸。一共就三個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已經(jīng)有兩個因為那個局出現(xiàn)了裂痕,以后還不知道能不能修補好。三個兄弟他真的一個都不想失去。如果成長需要付出相對的代價,他希望跟兄弟無關(guān)。唐遠嘆口氣,“舒然,有什么要幫忙的你跟我說,我能幫的都會幫你?!?/br>張舒然笑著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唐遠搭理過的頭發(fā)被張舒然給揉的有點兒亂,他也沒在意,“你還在查阿列跟小朝被害的事嗎?”“查是在查,”張舒然面露愧疚之色,“只不過我忙著家里的事,沒有怎么過問。”唐遠擺出理解的樣子,安慰的說,“在查就行,總會查出來的?!?/br>他換了個話題,“陳雙喜這個事你怎么看?”張舒然說,“我今天才知道的消息,就覺得挺突然的,也覺得有些奇妙?!?/br>“這事兒牽扯到阿列跟陳雙喜,不能不當回事,”唐遠喝兩口果汁,“我這頭查不方便,你查查唄?!?/br>張舒然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他,“好。”唐遠笑彎了眉眼。張舒然微彎腰背,看少年眼皮半睜半閉,眼睛出奇的清澈明亮,如同一彎清泉。他們都身在名門望族,見慣了人性的陰暗,伴隨著他們長大的是無窮無盡的虛偽跟阿諛奉承,作為唐氏的繼承人,比誰都體會的更多更深。可少年眼里卻有一種不諳世事的干凈跟純真,意志堅定強大,從來就沒有被那些骯臟的東西入侵。就像黑夜里的一盞燈,讓人忍不住想要去靠近,去占為己有,緊近擁在懷里。期待著能靠那盞燈走出黑夜,迎來光明跟海闊天空。唐遠推推張舒然,“上次阿列跟小朝出事以后,咱倆沒少被議論過,吃瓜群眾都等著咱倆送一個大瓜呢,你可這么近看我?!?/br>張舒然問道,“什么大瓜?”“還能是什么瓜,”唐遠嗤了聲,“有一腿唄?!?/br>“那些人的想象力豐富到令人發(fā)指,說咱四個是打雙排,兩兩一組,同性戀那個群體還因此被拖出來diss了一頓?!?/br>張舒然垂了垂眼皮,“是嗎?”“是啊?!碧七h扯扯嘴角,“不知道是缺德的哪個王八羔子請的水軍?!?/br>他爸不管,任由輿論發(fā)展下去,那么做的原因他知道,為了他以后面對外界的出柜打基礎(chǔ),這也算是將計就計了。先讓人們降低好奇心,慢慢習(xí)以為常,等到真相暴露的那一天,就沒什么新鮮感了。察覺發(fā)小在走神,唐遠喊了聲,“舒然?”“嗯,”張舒然抿嘴對他溫柔的笑了笑,“我去一下周家那邊,晚點我們再聊?!?/br>背過身的時候,張舒然唇邊的弧度一點點斂去,眼里籠罩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郁跟落寞。唐遠目送張舒然走向他的女伴,倆人穿的有點像是情侶裝,領(lǐng)口跟袖口都有精美的金色點綴,顯得高貴優(yōu)雅。張舒然說了什么,女伴臉上的緊張局促消失不見,唇邊浮現(xiàn)出了一抹笑,像一個誤入人間的精靈。很般配的一對兒。“唐遠!”左邊冷不丁的傳來驚喜的聲音,唐遠差點把一口果汁噴出去,他看穿細高跟鞋小跑著過來的馮玉,當下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以免她重心不穩(wěn)一頭栽自己懷里,自己再猝不及防,被她壓倒,倆人一塊兒上演偶像劇里的經(jīng)典橋段。那今晚他們兩家就是在場這些人議論的對象了。馮玉站穩(wěn)身子,把提起來的裙擺放下去,眼角眉梢盡是一片雀躍的情緒。唐遠上下一打量,馮玉穿的酒紅色禮服,顏色到款式都不適合她,妝容跟發(fā)型也都不適合,尤其是口紅的顏色,將她水靈通透的感覺弱化,多了幾分世俗的艷麗,他嘖嘖,“妹子,你這身一穿,起碼老了五歲?!?/br>“不是老,”馮玉不高興的皺鼻子,“是成熟!”唐遠很有紳士風(fēng)度的說,“OK,成熟,那么馮小姐,公眾場合注意一下形象,別用那么大嗓門,嗯?”馮玉滿臉通紅,“我,我激動來著?!?/br>“有什么好激動的,”唐遠端給她一杯紅酒,“你在這里遇見我應(yīng)該是意料之中的事,哪天在女廁看到我,或者是橋洞底下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