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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的身體立即喧囂起來,頭也跟著一陣陣抽痛。想要支起身子,卻發(fā)現(xiàn)一只手臂被睡在自己懷里的少年緊緊地抱住,一陣愕然,然后才回想起自己究竟都做了什么事情。他和信也上床了,他的同居人,一個也許還沒有成年的少年。想起自己在少年的身下呻吟的模樣,謹吾的臉色更蒼白了。因為妻子的關系,他的生活已經(jīng)是一團糟了,而現(xiàn)在,只能說是糟到不知該如何挽救的地步。小心翼翼地起身下了床,信也迷迷糊糊地嘟囔了幾句,翻了個身,又沉沉地睡了過去。謹吾披了件衣服挪到浴室,推開門,才看見里面堆滿了臟掉的床單和毛巾。想象剛才信也手忙腳亂收拾的情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從胸口一直涌到了眼眶。身體被擦洗過了,被強行進入的地方已經(jīng)重新上了藥,況且也不是信也的錯,他已經(jīng)很溫柔了,而傷口是早以前就留下來的。所以才說,yin蕩的是他,自私而丑陋的也是他,引著無辜的少年走入歧途。就算信也真像他自己所說,也是喜歡男人的,可是他畢竟還年輕,和謹吾也是不同的。無論如何,謹吾都不想讓信也去走那條路。擁抱和自己身體結(jié)構(gòu)相同的男人,對信也來說也許只是有趣;但若真的走上了社會,才會知道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然而……謹吾閉了閉眼,把難以言喻的痛苦迅速地咽了下去。即便是走錯了路,乘著沒有走遠,還是有糾正機會的;而不論走到哪里都只能帶給對方痛苦與麻煩的自己,則該早早離開。謹吾把地上凌亂的被單收拾起來,丟進洗衣機,然后把自己丟進熱水里。墻壁上掛著的電話,想了想,還是將話筒拿了起來。不管怎么樣,生活還是要繼續(xù)。這是這么多年來,他所學會的唯一一件事。先打給醫(yī)院,旁敲側(cè)擊地向醫(yī)生了解美玲的病情。得知美玲已經(jīng)沒有大礙,并且已經(jīng)被家屬轉(zhuǎn)移到別家醫(yī)院后,謹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已經(jīng)被人厭惡到連面都不想見到的地步了嗎?理智上可以清楚妻子的做法,感情上卻不能夠完全的地接受;他甚至……還沒有再見美玲一面,連一聲對不起都沒說。就算沒有什么意義,但總可以讓心里好過點。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短暫的鈴聲過后,一個很不客氣地聲音響了起來:「我是藤野!」「我是原謹吾?!?/br>「謹吾?你怎么了?」一聽到是謹吾,那邊立刻緊張起來,很容易就聽出謹吾的聲音虛弱而沙啞。「我想,晚一點過去。真是抱歉。」「家里有事情嗎?」「嗯。」「你怎么了?聽起來感覺很不好。」謹吾忙清了清喉嚨,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是那么有氣無力,「沒有,我很好,沒事。麻煩你了?!?/br>「那你早點過來吧。」對方?jīng)]等謹吾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與其在電話這邊擔心,還不如等謹吾過來了看個究竟。就算是當年,他和原謹吾也算不上是多么親密的朋友,更何況現(xiàn)在的原謹吾比那時更加遙遠。不知道該想些什么,除了沿著固定的軌跡繼續(xù)走下去,他還能做什么?不要再走錯路了,不要再有任何的意外,他已經(jīng)經(jīng)受不起。謹吾在浴池里呆呆地坐了好久,才用手捧起一點已經(jīng)快要冷掉的池水潑到自己的臉上,然后振作地站了起來。就算一直向前,也不能改變什么,但只要不放棄,總還是會看到希望。謹吾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穿好衣服,在屋子里收拾起來。讓一切恢復原狀,就像自己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雖然有點烏龜,但是謹吾確實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來面對信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他誘jian了信也。「誘jian」這個詞,也深深地刺進了謹吾的胸口。餐廳里的飯菜像是沒有動過,從昨天中午到現(xiàn)在,謹吾已經(jīng)好幾頓沒有吃東西了。餓過頭了,反倒不覺得有多么難受;倒是信也,也跟著什么都沒吃,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過三十六個小時了。想起昨天這個時候,信也從樓上走下來,抱怨著自己沒有給他留飯的樣子,謹吾的心口又像被刀尖戳中一樣刺痛起來。用剩下的材料做了一份炒飯,想了想,謹吾還是決定留下一張紙條。「感謝照顧,晚飯在廚房?!怪斘嵋еP桿,又覺得太冷漠了,于是拿筆又添上一句?!笇τ谧约簬淼穆闊┥畋砬敢?,也希望……」希望什么呢?幾乎可以想象信也醒來大發(fā)雷霆的樣子??墒且阋粋€人是那么容易,所以信也很快也會把他忘記吧?謹吾輕輕地把紙條撕成碎片。既然已經(jīng)決定不負責任地一走了之,那就干脆任性到底好了。大大地嘆了一口氣,提著來時那只小小的提包,逃出了信也的家門。這是藤野記憶中最炎熱的一個夏日,甚至在夜幕降臨之后,空氣里仍舊沒有一絲一毫的涼意。巷子里的每家居酒屋都是爆滿的,透過昏黃的燈光,仿制的格子木窗,男人吆三喝四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然后很快,酒足飯飽的男人們便會向巷子的更深處,他所在的這種俱樂部前進。大約就在十年前,這里還被稱為私寮,來往的客人非富即貴,每一個站出去,都是能影響整個國家走向的重要人物。可是突如其來的經(jīng)濟危機摧毀了每個人的希望,無數(shù)的人從云端跌落了下來,也有無數(shù)的人從大廈的樓頂跳了下去。和緒子做著相同生意的店一家接一家的關門了。那時候緒子也不是沒想過要關店,可是因為經(jīng)濟危機,裁員這么厲害,這些只會出賣rou體的年輕人即便走出去,又能干什么呢?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原謹吾站了出來,一位接一位的去拜訪以前的客人,又讓緒子放低門坎,去歡迎那些被事業(yè)和家庭弄得萎靡不堪的普通男人。忍了兩年,終于一切都好了。有錢人自然有有錢人的玩法,而一些普通小職員也在結(jié)束了一天的辛苦之后,有了可以稍微放縱的地方。在藤野的記憶中,最鮮明的,就是原謹吾微笑著安慰大家的話語──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那時的原謹吾和現(xiàn)在一樣,有著蒼白的臉色和讓人心里安定的微笑。只是現(xiàn)在回想起來,如然覺得心里空蕩蕩的。如果當初的他也能像原謹吾那樣勇敢地離開,現(xiàn)在來這里玩樂的男人當中,應該也有他的身影吧。不,也許不是。藤野搖了搖頭。第一批客人馬上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