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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足靴便鉆了進去。 當小狼狗也進來時,她并沒有阻止。畢竟現(xiàn)在他是自己最親近的人,甚至在精神上,也漸漸對他有了依賴。喬沐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他也不再支持自己了,她會不會被生存的壓力逼到崩潰。 入夜后有些族人顯得焦躁不安,他們在樹林里來回踱步,遲遲不肯入睡,有時還會對著石頭山的方向發(fā)出嚎叫。喬沐發(fā)現(xiàn)是曾經(jīng)有配偶的那些人,此時的焦慮不知是情感上的思念,還是生理上的不適。 想到這里,她意識到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如果離開了石頭山,他們遷徙到一處無人之地,那這一族該怎樣繁衍后代? 這里只有喬沐是外來的,到時候她很可能會淪為交.配的機器,為他們不停地生兒育女。想到這里不禁一陣惡寒。 原本只是出于善意,也是對族人庇護她的報答,才不希望他們困死在石頭山,可沒想到把自己也帶入了險境。 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喬沐攢緊了懷里的小刀,祈禱著事情不會往最壞的方向發(fā)展。 森林里的夜晚和石頭山并沒有太大差別,除了擔心會碰見野獸而睡不踏實,其他方面還不賴。 習習涼風拂過,陣陣蟬鳴不絕,人的精神很容易就倦怠了。 喬沐翻過身,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正好撞見黑暗里有一雙明亮的眼睛望著她,小狼狗的表情在夜里看不清楚,呼出的氣息卻是溫柔又緩和的。 她情不自禁地與他對視著,過了許久才輕輕說道:“一切都會變好的,對嗎?” 原本沒期待有任何回應,沒想到他竟然輕輕“嗯”了一聲。 她驚喜地抽了一口氣,半撐起身子抓住了他的肩膀。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用語言回應她,雖然不確定他聽懂了沒有,可就在這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不再孤單了。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的運氣還不錯,總能找到一些水和食物,只是越往深處走,遇見的水源越來越少,而天氣也越來越熱,幾乎已經(jīng)到了忍耐的極限。 白日溫度至少達到了四十攝氏度,老天仍舊一滴雨也沒下。呼出的氣息是灼熱的,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的,日子越來越艱難,人心也越來越浮躁,不過喬沐肯定,石頭山上的情況一定更糟糕。 他們離開時,那邊因為過度狩獵,食物就難以為繼了,眼下恐怕連每天一頓都成了問題。 不過木蘭族人顯然不會去思考這件事情,他們把眼前的困難,全都怪到了喬沐的身上。 終于在第七天的傍晚,矛盾爆發(fā)了。 導火索是喬沐阻止了一個族人吃掉救急的熏rou,結(jié)果他勃然大怒將她重重推倒了。 幾乎是一瞬間,小狼狗撲了過去,將他撞倒在地,然后兩人互毆起來。 喬沐急得大叫,顧不上尾椎骨的疼痛,急忙跑過去拉架。 木蘭挺著肚子走過來,憤怒地吼了幾聲,兩個人才不服氣地分開了。 喬沐看了看自動分成兩派的族人們,知道事情不能善了了。 “好吧,如果你們想回去,就走吧?!彼噶酥甘^山的方向,又指著樹干上一道用刀劃刻的痕跡,繼續(xù)說,“順著這個標記往回走,就能找到水,足夠支撐你們回去了?!?/br> 其實無需她cao心,這些土著的方向辨別能力十分出眾,沒有了木蘭和喬沐兩個累贅,他們用不了一半的時間就能返回了。 喬沐覺得有些慧人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們靜靜地看著木蘭,似乎在等待她的指示,而木蘭只是搖了搖頭,喉嚨里發(fā)出輕輕的嗚咽聲,像是在低語挽留。 現(xiàn)在輪到他們自己做決定了,幾乎所有慧人都選擇了離開,只有小狼狗留在了她的身邊。木蘭見他們紛紛離開了,忍不住追出很遠,傳來的低吼聲里透著一股哭腔。 喬沐猜測那些人里,可能有木蘭的孩子,她曾經(jīng)見過木蘭替一個慧人找頭發(fā)里的虱子,就像母猴子對待小猴子那般。 最后她沮喪地回來了,一整晚都對著星星發(fā)呆。 剩下的愚人們則忠誠得多,他們似乎并沒有過多的思考,只是順從了木蘭和小狼狗這兩個核心成員的決定。 “不管怎么說,祝你們好運?!碑吘桂B(yǎng)活了自己幾個月,她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默默念叨著。 營地一下子安靜了許多,剩下的四個愚人坐在樹蔭下,并沒有什么情緒波動,自顧自地吃起剛摘的果子。 如果能像他們一樣單純地活著,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喬沐托腮望著他們,不禁發(fā)出了一些感慨。 接下來要cao心的事情還很多,不能有一絲松懈。 這些愚人不如慧人反應快,在捕獵上有很大缺陷,所以她要把更多精力放在采摘上。 木蘭這兩天狀態(tài)不好,可能是趕路累著了,她幾乎沒有碰過油膩的烤rou。如果能找到一些豆類就好了,種子類食物含有豐富的蛋白質(zhì)和微量元素,甚至比rou類還高,以前她有一些素食主義的朋友,就是靠各種雜糧補充營養(yǎng)的。 遠方的雨云漸漸逼近,天空變得灰蒙蒙一片。 下半夜突然悶熱得難受,喬沐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喘氣。旁邊的小狼狗也焦躁地翻來覆去睡不著,汗?jié)竦念^發(fā)貼在頭皮上,像從水里撈出來一般。 恐怕有一場大雨要來了,喬沐更加擔憂起來,他們才走出了一百多里,幾乎完全沒達到預期。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存火種,下雨的時候一切都是濕的,火完全生不起來。 黑暗中喬沐的腳踢到了一個yingying的東西,是盛水的粘液果殼,她突然坐了起來,腦子里有了一個主意。 幾乎是爭分奪秒地準備了蘆葦桿、木棉、枯草和粘液果rou,她把果rou搗碎了與木棉絮、枯草碎混合在一起,加入一根草繩芯子,一齊塞進了蘆葦桿中,等粘液變干,便做成了一支簡易的火折子。 喬沐試了試,很容易吹燃,應該和干掉的粘液有很大關系。 找到了保存火種的辦法,她的心里頓時輕松了不少。 天亮后他們便繼續(xù)趕路,木蘭和小狼狗也敏銳地察覺出了天氣的變化,腳下的步伐加快了許多,畢竟誰都不想在雨天長途跋涉。 木蘭是個堅強的女人,從離開那天起就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焦躁和不滿,仿佛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喬沐不清楚她這么堅定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她最年長,見識得多,知道留下去意味著什么。 當有人全身心信任自己時,肩上的擔子也變得更加沉重。 喬沐知道新一輪雨季就要來臨了,這次不知要下多久,而在那之前如果還沒有找到居住地,他們可能得整月整月泡在水里了。 還沒有離開河床的范圍,仍然有被洪水沖走的危險,所以留在原地是不明智的。 幸好當初帶來了遮陽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