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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怎么...會....”方自在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霍啟瞥了他一眼,“有份資料忘了帶,我回來取。”“哦...忘了帶啊,那你可以打給我啊,我可以給你送...送過去的?!?/br>霍啟沒有答他的話,稍微錯過身子進了門。方自在站在原地,半晌才后知后覺剛剛的表情有些不對,拍拍臉又笑著轉(zhuǎn)身回屋,開始圍著霍啟團團轉(zhuǎn),嘴像上了膛一樣噼里啪啦說個不停。“你吃飯了嗎?”“今晚還走嗎?”“要不就不走了吧,我明天送你好不好?”“要不要先去洗澡,今天有點冷呢。”纏得霍啟有些后悔今晚怎么就鬼上身了一般,攔了車就來了方自在的家。他確實有份文件忘了帶,但也不是非得親自回來取的,就像方自在說的讓他送也可以,不想見他換個司機送也是一樣的,只是他單單這么想著,身體卻更誠實,等到他想明白了人已經(jīng)在車上坐著了。去方自在家的路上,窗外是已經(jīng)看過千百回的夜景疾馳,擦出一道道并行的光線,晃人心神,霍啟鬼使神差地點開了跟方自在的對話框,忽然覺得“周末”兩個字看起來意外的扎眼。等霍啟從浴室里出來時,方自在已經(jīng)換上了平時軟軟的家居服,赤腳踩在白色的軟毛毯上,笑盈盈地看著他,揚了揚手中的遙控器,問他要不要一起看電影。霍啟今晚看起來還是很好順毛的,點了點頭,兩人一起走去了放映室。方自在挑來挑去,覺得哪個都不滿意,又湊過去挨著霍啟,“要不你挑一個吧,我也不知道看什么好?!?/br>霍啟接過遙控器,隨手摁了幾下,挑了一部老電影。方自在拿了一條毯子過來,分了一半蓋在霍啟身上,仰著臉看向投影屏。96年上映的電影,即使重新壓縮了一遍,畫質(zhì)也不甚清晰,但還是能看的。電影講的是一個英國人艾瑪殊在一個醫(yī)院醒來,因為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所以被人們稱為“英國病人”,有個善良的護士叫漢娜留下來照顧他,由此揭開了往事。艾瑪殊在失憶前,是一個飛行員,在戰(zhàn)爭中受了傷,偶然遇見了有夫之婦凱瑟琳,兩個人對彼此產(chǎn)生了無法抗拒的愛慕之情,后來這段關(guān)系被凱瑟琳的丈夫杰佛發(fā)現(xiàn)了,想要撞死艾馬殊,不料杰佛卻意外喪生,艾馬殊想救回凱瑟琳,但她卻因為傷勢太重也走了,剩下艾馬殊一個人在沙塵中喪失了記憶。其實劇情很簡單,甚至從現(xiàn)在的審美眼光去看,還稍顯通俗了些。但方自在還是看得出神。房間里只有電影放映的聲音。霍啟微微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和方自在投過來的視線剛好撞在一起。光線很暗,但霍啟還是能清楚的看見方自在的五官,深淺交錯,眉眼間像是落了一層絨線,看起來更加深邃,還多了些虛幻的疊影。方自在用手背抹了下眼角,看電影看哭了還被抓包,只能尷尬的笑笑,“你不覺得很感人嗎?”霍啟把視線放回屏幕上,淡聲道:“還行?!?/br>電影里的故事還在繼續(xù)演著。最后一幕是艾馬殊求助漢娜,幫他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漢娜同意了。方自在屈起腿,把下巴抵在膝頭,聲音有些低,但還是能清晰的落在霍啟耳朵里。“你覺得這部電影想要表達什么?”又像是料定霍啟不會說話一般,方自在很快自己接道:“我以前看過一次,當時覺得講的就是真愛至上的故事,很多人也是這么說的。不過等我自己愛上以后,我才發(fā)現(xiàn)其實不是這樣的?!?/br>“錯的時間愛上對的人,也不對,不一定是對的人,條件錯誤,是個假命題,所以無論怎么掙扎,做什么解釋,都是錯的。”世人有千百種方式來安慰自己,但總是忘記不是每一段感情,都能彼此成全。方自在揪著毛毯上的紋路,綿厚的毛絨落在掌心,忽然給了他一些勇氣,聲音微微提高了些,“霍啟,如果哦,我是說如果——”霍啟盯著屏幕沒有轉(zhuǎn)頭,但目光微閃。“如果我三年前沒有強迫你,沒有騙你簽了合同,沒有給你下藥,我們就是很簡單的碰面,然后我追你,這樣的話,你會不會有一點點喜歡我?”方自在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拇指和食指的縫隙小的不能再小。前提給了一大堆,光是“沒有”就說了三次,連方自在都說的有些心虛。霍啟眨了下眼,在動影中回頭,一張臉一半落在光明處,一半落在陰影里,聲線單薄又隱忍,像一把軟刀子直直落在方自在的心臟正中央,“你明明知道沒有這么多前提。”方自在舔舔略微干澀的下唇,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我就是...想問問。”恰逢電影結(jié)束,屏上只剩下了黑白字幕,周圍的氣息驟然變冷。霍啟坐在陰影里,沉默了很久。久到方自在已經(jīng)不敢聽他的答案了,干笑一聲,攥緊了手中的毛毯,“算了,沒關(guān)系,你不要勉強,我還是不聽了吧?!?/br>屏幕上自動轉(zhuǎn)回了主頁面,房間里一下又亮了起來,連帶著方自在泛紅的眼角都一覽無余。霍啟垂下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眼里的波瀾,起身先走了出去。良久,方自在低頭,張開五指蓋住眼睛,輕輕地吸吸鼻子。方自在也覺得自己今天情緒太過泛濫了些,但難得今天能見到霍啟,索性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收拾好心情后也跟著霍啟回了房間。霍啟一般睡在左邊,方自在不想打擾他看資料,自己翻身下床想去那邊倒杯水喝,順便也給霍啟倒了一杯,端著走過去時,好端端地又摔倒了,杯子以rou眼能看見的速度直直落在霍啟身上,大片水灑出來暈濕了資料。霍啟瞬間接住了方自在,避免了他腦袋直接磕在床頭柜的慘劇。“你怎么回事?”霍啟作為醫(yī)生,有些直覺還是準的可怕的,抓著方自在的手皺著眉問道,“你是不是經(jīng)常摔跤?”方自在眼里有一閃而過的慌亂,連忙低下頭胡亂地抽出紙巾往濕了的資料上擦著,“沒有,我剛左腳踩了下右腳,絆到了才摔跤的?!?/br>方自在的外表還是極具欺騙性的,如果再加上他故意的語氣,霍啟是看不出什么來的,僅僅是低頭的一瞬間方自在就想好了說辭,又抬頭笑瞇瞇道:“還是你現(xiàn)在很關(guān)心我?”霍啟聞言果然松開了方自在的手,虛擋了一下資料,“別擦了,晾到明天就干了?!?/br>方自在還是堅持把可見的水漬擦完,扔了紙巾才繞回床那邊乖乖躺下蓋好被子,只露出一雙黑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