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愈發(fā)狠快，說話的聲音卻又溫柔至極。

“因為我特別喜歡你。”

第24章完結(jié)篇（上）Happyending

方自在見過方凱程后，在Z市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霍啟代葛主任的會要連開三天，白天西裝革履，晚上一進門就被方自在扒了衣服，算得上叫廝混過日。

回到S市后，方自在十分不客氣地把自己搬到了對門。

矜持一點的情侶像螞蟻搬家一樣，都是一點一點清理過去的，但方自在不是，搬也搬得理直氣壯，回來的頭天晚上就賴在霍醫(yī)生的床上不肯走，順理成章就住了下來。

但方凱程說的話到底還是在方自在心上扎了根，方自在偶爾會問起這個問題，霍醫(yī)生一般都是冷靜地看他一眼，忽然低頭親他一口然后又淡定地走開。

日子飛快地過著，轉(zhuǎn)眼入了寒冬。

方自在今天用了一回老板特權(quán)，提早下班去醫(yī)院接人。

心外科這邊向來人滿為患，外面的休息椅上坐滿了人，方自在給老人讓了座，又隨意找了個角落坐下。

霍啟沒有戴口罩，從方自在的角度看過去堪堪能看到他的半個側(cè)臉，他正在垂著眼按著聽診器仔細聽心音。

方自在撐著下巴，就這么看著霍醫(yī)生，也不會走神，嘴角挽著笑。

霍啟工作時向來專心，方自在也不去打擾他，兩個人還真就一次眼神也沒對上過。

但方自在卻依舊覺得很滿足。

兩個小時一晃而過，霍啟才看完最后一個病人。

方自在笑瞇瞇地起身，走過門前敲了兩下。

霍啟抬起眼，眼神須臾溫柔變化，“你下班這么早嗎？”

方自在反手鎖上門，走過去撐著桌面，一手拖過椅子，彎腰吻上他肖想了一下午的唇，“你怎么這么好看?！?/br>
霍啟有片刻的發(fā)懵，等反應(yīng)過來時方自在又拉開了距離，額頭抵額頭，眼睛對眼睛，小聲問他，“今晚吃什么？”

霍啟看著他烏亮的眼珠有隱隱的笑意，又掐著方自在的下巴親了一口，“隨你?！?/br>
雖然霍醫(yī)生說的隨方自在，但不隨的地方多了去了。

方自在跟他討價還價半天，霍啟才勉強同意去吃清湯麻辣燙。

小店不遠，就在醫(yī)院的后面，中間需要穿過一條很長的巷子。

深冬季節(jié)，長夜總是來得早些。

兩個人走到巷子時天已經(jīng)暗了，又有要下雪的跡象，天空陰沉沉的。

倏地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鉆入脖領(lǐng)間，方自在“嘶”了一聲。

霍啟側(cè)過臉看了他一眼，隔著大衣牽起方自在的手，“很冷嗎？”

方自在點點頭，用手撬開霍啟的指縫，把五指扣進去，笑道：“這樣就不冷了?！?/br>
霍啟無語，但手上握得更緊。

走到巷子中間時，天空還是飄起了雪。

巷道窄長，疾冽的寒風(fēng)倒灌，方自在不知怎的心頭有些不安，扯了下霍啟的手，低聲道：“快點走吧，真有點冷了。”

但還等不及聽到霍啟的回答，下一秒，方自在就感覺到后背被人重重一擊。

不過是一瞬間的事，霍啟感到身后有不尋常的聲音時，抽出手擋在方自在的背上，但還是有一部分沒擋全。

重擊的力道兇猛，方自在毫無察覺，往前一個猛地趔趄。

霍啟攬著他的腰，轉(zhuǎn)頭看去，眼神瞬間轉(zhuǎn)冷。

兩人后面不知道何時跟了幾個大漢，用圍巾或是口罩擋著臉，看不清楚模樣，但都目露兇光，被發(fā)現(xiàn)了之后索性把鐵棍垂放，在粗糲的水泥板上反復(fù)摩擦著，發(fā)出駭人的聲響。

方自在忍著背上的痛，陰沉著臉道：“誰雇你們來的？”

這些人顯然是有備而來，一句話不答就拎著棍子把兩個人包圍起來，鐵棍迎著光亮出逼仄的寒意，直直地往下砸去。

霍啟松開方自在，接下了對方全力揮來的棍子，反手從他手中奪下，又往旁邊凌空劈了過去，但混戰(zhàn)兩人完全不占優(yōu)勢，方自在剛剛被打中，強忍著劇痛只能堪堪抵住一個人，身體其他部位完全暴露，被打得更多。

那群人的目標(biāo)顯然是方自在，但也很聰明，找三個人拖住了霍啟。

方自在顧著閃躲開前面的攻擊，但后面卻落了空，霍啟眼角余光看到時喊了一句“看后面”，但說時遲那時快，方自在還未來得及回頭，后面的人一記敲在方自在的側(cè)腦。

方自在捂著腦袋，腿下一軟單跪下地。

霍啟目眥欲裂，手上的動作愈發(fā)狠厲，利落地解決掉三個糾纏著的人后跑過來，一把掀開另一道即將要砸到方自在身上的擊打，和另外五個人又混打在一起。

劇痛從神經(jīng)末梢爬上侵襲全身，方自在痛得跪倒，淚水糊了視線。

視線始終無法聚焦，模糊中他看見有一道身影在幾個人中不停閃躲然后揮擊，招式漂亮又凌厲。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br>
恍惚中他好像聽見自己的聲音。

終于有個畫面真實降落在眼前，也是這樣一條長長的街巷，巷尾有夕陽殘照。

“.....姿勢凌厲又漂亮，一比八的局勢呢.....”

“然后當(dāng)然是毫無懸念地贏了....他不死心....”

guntang的淚水跌落，砸在路面上融了雪絮，虛晃的身影和夕陽下的背影重合，那人忽然往這邊看了過來，混亂中視線相對。

“然后....瘋狂迷戀他。”他聽見自己這樣說。

方自在痛得彎下腰來，喉間仿佛有什么東西卡住，堵住了他的呼吸。

無數(shù)幀畫面如山呼海嘯般涌來——

他拿著合約書坐在桌前沉思、霍啟被騙時的憤怒、兩道人影在黑暗中的反復(fù)糾纏、一杯涼透了的龍井茶、昏暗的洗手間里他幫霍啟捋平衣角、卜潭寺的那條山道、平放在霍啟手心的一枚平安符、霍啟站在琉璃臺前做著飯......

紛繁的記憶碎片夾著雪花，化成一把溫柔的刀扎在心頭。

有人站在風(fēng)雪中回頭，風(fēng)起云涌的美。

方自在跪坐在地上，淚眼朦朧間只能看見有一道頎長的身影向他跑來，穿過萬道光束，像荒漠中的旅人發(fā)現(xiàn)綠洲般死命奔跑，又忽然克制地停在他面前，單膝跪下，伸手把他溫柔地攬進懷里。

“在在，別怕?！?/br>
是熟悉的味道。

是霍啟。

方自在終于崩潰，嗚咽出聲，眼前隨即陷入一片黑暗——

心上落滿了厚重的雪塵。

病房外，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老鐘帶著卜谷匆匆趕到。

霍啟剛從病房里出來，被老鐘一把抓住，憤怒的聲音乍然響起，“誰干的，哪個不要命的干的？”

卜谷站在一旁大口喘息。

霍啟臉色陰翳，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