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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想給你的旅途添些麻煩,讓你不能玩得太輕松。”“太好了,”戴芬說道,想到能幫上忙,很愉快,又不禁緊張,“盡管添麻煩吧?!?/br>不遠(yuǎn)處,車?yán)锏陌堤接猛h(yuǎn)鏡朝戴芬的方向張望著,想看清電話上方貼著的號碼。“看不清,”他最終說,這部電話不知怎么了,有幾個數(shù)字像是被膠布遮住了,馬上切換監(jiān)聽是沒戲了,好在費里安中校還準(zhǔn)備了一手。“快點把望遠(yuǎn)鏡給我,他們已經(jīng)在說了,”坐在后座的第三個人說。為了看得更清楚,他接過望遠(yuǎn)鏡后就拉開車門,直接朝戴芬的方向望去,開始試著通過她的嘴唇讀出正在說的話,另外兩個人就負(fù)責(zé)記錄。“星期一有明確的安排了嗎?”亞蘭蒂爾問。“我已經(jīng)向伏尼契將軍確認(rèn)了一些行程。”戴芬說,“他會在午餐后來接我,時間是兩點,沒有司機,他會上樓待半小時左右,喝一杯咖啡。如果需要,我可以再延長些時間。他不會帶很多行李,我的箱子也會很小,所以后備箱的空間足夠躲一個人。門房通常會看著樓下的車,但他幫我放了行李后,我可以裝著忘了給小費,把他再叫上來一趟,并且讓他待一會兒。你們就可以把那個男孩藏進(jìn)后備箱里了。我們上車出發(fā)后,會開上東南方向的57號公路,大約兩小時十五分鐘后到達(dá)邊境站?!?/br>“很好?!眮喬m蒂爾說,“這些都不用改動,我們得把時間點和位置都確定得更詳細(xì)一些?!?/br>他們交談了二十分鐘,車?yán)镓?fù)責(zé)讀唇語的人滿頭是汗,因為戴芬的臉不時會側(cè)過去,她的唇形就變得模糊,他只能把勉強辨認(rèn)出來的單字念出來。最后,她終于結(jié)束了對話,有些不舍地把話筒放回原處,轉(zhuǎn)身走了。“她開始幾句話還算完整,怎么越到后來越斷斷續(xù)續(xù)?”一個人對剛坐回車?yán)锏拇秸Z專家抱怨道。“我已盡力而為,沒辦法,這取決于她面朝哪邊。當(dāng)她完全偏過頭時,我是無能為力的。”對方答道。“也罷,我們都盡力了,判斷是老板的事了?!绷硪粋€人聳聳肩。十一點時,別墅里的電話鈴響了,萊絲麗接了電話,對面?zhèn)鱽淼氖且粋€帶點口音的男聲,“您是萊絲麗女士嗎?您好,我是水產(chǎn)店的尼洛?!?/br>“哦,是您,有什么事嗎?”萊絲麗問,她記得這個人,賣魚的店員,性格忠厚老實,因為每周都去買魚,次數(shù)多了,他們熟悉起來,萊絲麗給過他別墅的電話,當(dāng)有上好的鮮魚時,尼洛偶爾會打電話來告知她。“今天店里有非常新鮮的鱒魚,我見您沒有來,就打過來了?!惫?,尼洛說道。“能為我留幾條嗎,我下午來買。”萊絲麗說。“這個……”店員遲疑了一下,“本來是沒問題的,但是今天下午,本杰明先生家里有事,吩咐停業(yè)半天,而魚也快賣完了,我給您保留了一些,但如果您上午不來,就只好賣給別人了?!?/br>萊絲麗想了想,鱒魚是餐桌上最受歡迎的魚類,亞蘭蒂爾和李默梵都愛吃。他們快要走了,她很想再給大家做一次魚。她可以向守門的衛(wèi)兵借車過去,他們早上還提過,如果她需要用車,可以暫借。而一來一回只要二十幾分鐘。“好吧,我這就來,請您先把魚留著?!彼f。水產(chǎn)店里,尼洛掛上電話。“做得好?!闭驹谒砗蟮囊聋惿渍f,遞給他一張十馬克的鈔票。第33章第三十三章十一點十分,萊絲麗走出了別墅,借了車去買鱒魚。在路上,她與伊麗莎白的車子擦身而過,并沒有看到迎面一閃即逝的車子里坐的是誰。伊麗莎白在亞蘭蒂爾的別墅外面停下車,筆直地朝大門走去。“小姐,您有什么事,這里不能隨便進(jìn)入?!笔亻T的衛(wèi)兵把她攔住。“我有陸軍軍部的公函?!币聋惿桌淅涞卣f,她拿出一紙對折的公文,上面寫著,特許伊麗莎白·格倫西亞小姐進(jìn)入亞蘭蒂爾·格恩的別墅公干,注明了地址,無需報備。落款處有軍部的印章。“請您做個登記。”兩個守衛(wèi)拿著公函,面面相覷,以他們的級別很少會接觸到這么高級的通行證,有些手足無措。“不巧格恩醫(yī)生還沒回來,萊絲麗小姐也剛剛出去,里面可能沒人能接待您,您要不要坐下稍等一會兒,我想他們就快回來了?!逼渲幸粋€腦子較靈活的人說。“讓開。”伊麗莎白說,她直接舉步向前,兩個衛(wèi)兵被她高傲的氣勢所攝,讓到一邊,沒再阻攔。別墅的門當(dāng)然是鎖著的,伊麗莎白從衣袋里拿出一把特制的□□。她家里用的是同款的鎖,她練習(xí)了不少次,自信能開得了門。把鑰匙插進(jìn)鎖孔,嘗試了兩分鐘后,門果然開了,她立即走了進(jìn)去。李默梵此刻待在樓上。他上午自己練習(xí)了一小時,其實走得已經(jīng)很穩(wěn)了,但他想讓步態(tài)更自然些。之后本該去書房,但亞蘭蒂爾不在,他在那里就待不住,一想到竊聽器全身的毛就會豎起來。所以他拿了本書,坐在臥室里,小P待在他身邊。聽到開鎖和上樓的聲音時,他沒在意,以為是萊絲麗去而復(fù)返,只是放下了書本,朝門口看去。他對上了一只黑洞洞的槍口,以及舉著槍的伊麗莎白。“不要動,老老實實待著,還能多活幾分鐘,我想經(jīng)過五個月的治療,你是聽得懂我的意思的?!币聋惿渍f,她神色冰冷地打量著眼前的李默梵。與上次看到他時相比,這個男孩明顯好多了,臉頰豐滿了些,以東方人而言相當(dāng)白皙的皮膚多了健康的血色,最大的變化是眼睛,烏黑的眼瞳里多了初見時缺乏的神采,讓人想起剔透的黑水晶??吹贸鏊^得很滋潤,亞蘭蒂爾把他照顧得極好,她注視著李默梵臉上一閃即逝的詫異與茫然,心中壓抑已久的怒氣越來越盛。“我叫伊麗莎白·格倫西亞,霍亨索倫家族的成員。你不該對這個姓氏感到陌生,我們是德國曾經(jīng)的統(tǒng)治者。二十年前,你的母親從王宮里偷走了屬于王室的龍之鑰,使我的家族蒙受不公正的屈辱與損害?!彼従徴f道?!八莻€卑鄙的,見不得人的小偷,根本不配作為客人,進(jìn)入王宮,享受王室給予的禮遇,因此,她還是個人品卑劣的欺騙者,妄想把不屬于她的財產(chǎn)據(jù)為己有。結(jié)果呢,”她斥笑了一聲,“上帝懲罰了她,她覬覦了她所不配得到的東西,早早就死了,臨死還不知悔改,把來不及取出的金銀財寶留給了你。真可笑,她不懂的是,德國王室的寶藏不是你這樣低賤的血統(tǒng)所能消受的,你繼承了那把鑰匙,它給你帶來了什么,六年的牢獄之災(zāi)而已,你連你本來應(yīng)有的都享受不到?!?/br>李默梵默默地坐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