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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瞧,心中大吃一驚,四周景色溫暖如春,樹木繁茂而點翠,野花山花如織似錦,妖艷的緊。 風(fēng)細(xì)細(xì)一吹,朱辭鏡不禁打了個寒顫,環(huán)視四周猛然發(fā)現(xiàn),這次接住他們的不是樹枝,而是蛇尾,確切的說,他們被一條一尺粗的黃金蟒卷住了去路。 凌茴窩在朱辭鏡懷里,發(fā)現(xiàn)止了墜落,她既沒摔死,也沒憋死,當(dāng)即便好奇的想抬頭瞧瞧。 “別動,閉上眼睛,乖乖趴在我懷里,不要抬頭?!敝燹o鏡輕聲喝道,他不禁嚇出一身冷汗,若是瓔瓔見了此場景,絕對會做噩夢。 那艷比云霞的色彩,哪里是什么山花野花,那全都是一團一團涌動的蛇。繞是在修羅場里浸潤了一生的朱辭鏡,看到此時的情況都不免有些膽寒,極速墜落又戛然而止的落崖活動,沖擊的他頭暈了片刻,他努力迫使自己不看這些東西。 “呵呵,小鬼,到了我的地盤,焉想活命!”朱辭鏡抬頭一看,哼!真是冤家路窄,這不來貴兒嘛,話說他剛剛不是被雪崩拍在上面了嗎? 也不能這么想,畢竟眼見不一定為實,朱辭鏡神思一轉(zhuǎn),若頭晌那場雪崩是人為策劃的話,來貴兒出現(xiàn)在這里并不意外,如今看來,這來貴兒的任務(wù),便是取他與瓔瓔的性命了。 到底是誰這么煞費苦心,圈套設(shè)了一個又一個,不置他與死地不罷休。 “左右也是死了,你何不讓我死個明白?!敝燹o鏡引誘道。 “哼!廢話休說,你留著到地府問閻王,便知道了。”來貴兒的嘴巴極緊,朱辭鏡得不到什么消息。 直白的行不通,朱辭鏡便換了個委婉的說辭,他要先詐一詐,好做到心中有譜:“呵,你不說我也知道,我朱辭鏡能讓她失去一個孩子,便能讓她失去第二個,回去記得告訴她。” “你死了,主子便不必?fù)?dān)憂了?!眮碣F兒說時遲那時快,他迅速抬起衣袖,咻咻咻,三發(fā)連箭朝朱辭鏡這邊射來。 凌茴并沒有真的閉緊眼睛,她窩在朱辭鏡懷里聽了半天,終于忍無可忍,便想去解鎮(zhèn)魂鈴鐺,她當(dāng)年靠這個纏住了匈奴騎兵,如今也能斗一斗這些魑魅魍魎。 朱辭鏡聽來貴兒如是說,便知要害他的人是何方神圣了,他見凌茴正打鎮(zhèn)魂鈴鐺的主意,心內(nèi)猛然一悚,將凌茴緊緊的擁在懷里,他垂頭低聲哀求道:“不要吹響它,我自有辦法擺脫困局?!?/br> 來貴兒向來是個狠角兒,他見三連發(fā)打不中朱辭鏡,便定了定心思,上了九連發(fā),咻咻咻,鐵箭穿空而過,悉數(shù)落在了黃金蟒身上,黃金蟒知疼,突然焦躁暴怒起來,它火速展尾狠狠甩掉了朱辭鏡二人。 朱辭鏡心里暗暗叫糟,這下得落蛇窩里了,豈料眼前一道白光閃過。 ☆、第十八章 一路跌宕,來貴兒的袖箭再也無法射向朱辭鏡,但朱辭鏡也沒好到哪里去,他抱著凌茴一路墜落,好巧不巧的摔在馬背上。 馬駒本來在撒歡般的跑著,萬萬沒想到被朱辭鏡砸到,當(dāng)即便受了驚,驀然一僵后,尥蹶子就狂奔起來。 凌茴差點被顛的吐出來,待睜眼時,入目的是翠微欲滴的山谷,清可見底的溪流,馬駒止了腳步,亦行亦趨的飲水吃草。這是何地?凌茴感覺自己懵懵噠。 待她回過神來去問朱辭鏡時,發(fā)現(xiàn)他早已不知什么時候便昏死了過去,凌茴心里猛然一涼,低聲叫了叫他,并無任何反應(yīng)。 凌茴拍了拍馬駒,馬駒似通人性一般,當(dāng)即選了個干燥的山洞,跪臥下去,凌茴順勢一滑,便下了馬背,之后她小心翼翼的將朱辭鏡也移了下來。 觸手的地方皆是一片潮濕,凌茴一陣心驚,低頭一看,這……竟然是血! 凌茴將朱辭鏡的衣裳都解開,仔細(xì)檢查了他的傷勢,遍體的擦傷,刮傷,青紫的淤痕,被蛇咬傷的地方已成紫黑色的腫脹了。 豆大的淚珠從凌茴眼里掉落,她自己毫發(fā)無傷,哥哥卻傷勢極重。凌茴顧不得傷心,得趕緊想法子包扎下傷口才是,進來之前,她暗暗狐疑,這天不像燕北的天,縱使崖下再深,也不會有這番春景,不過現(xiàn)在看來,這也并非壞事。 凌茴頗為難的看了看小馬駒,看了看朱辭鏡,此地危險的很,她不放心將哥哥一個人丟在山洞里。 “乖,替我看著他,我去去就回?!绷柢罟膭畹呐牧伺鸟R駒兩把,然后出洞口仔細(xì)辨別了一下方向,才放心出去采藥。 凌茴前世便在山野間長大,母親柳氏醫(yī)術(shù)極高明,小時候母親常常抱著她辨別各類藥草。她見過母親給干活受傷的長工,一些地里隨處可見的野菜來療傷治病。 窮苦人家哪里有錢買得起傷藥,生病活下來靠得是運氣,柳氏向來心善,常常去田間野地里挖掘一些野菜試藥性,覺得合適,便口口相傳,告訴鄰里鄉(xiāng)親,也算是積份善德。 凌茴記得一種葉子邊緣長著軟刺,花骨朵呈魚鱗狀,會開淡紫色絲絨花的野菜,止血清毒功能極佳,北水鎮(zhèn)的人都把它叫青青菜。如果能找到這種野菜那就再好不過了。 其實,這種野菜在渤海遍地都是,但唯獨入冬便消失了蹤跡,凌茴一邊記路一邊尋找草藥,不一會兒便收獲頗豐,她不貪心,估摸著哥哥的傷勢,采得差不多便回了。 進山洞后,凌茴將帕子在溪流邊絞干凈,給朱辭鏡擦拭起身體來,在他每個被蛇咬的傷口上拿匕首劃了十字,用力將毒血擠出來,擠不出來的便用嘴、吸出來,然后快速嚼幾片青青菜,將青青菜糊在傷口上,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竟折騰了半天,等給他包扎結(jié)束后,才覺得又累又餓,沒精打采。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今晚的月色十足,凌茴采藥的時候,在路邊摘了個野葫蘆,將葫蘆用匕首剁成兩半,做盛水的物什用。她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是,哥哥夜晚極有可能會發(fā)起熱來。 凌茴不敢睡實了,白駒在洞口直溜達(dá),偶爾回過身來低頭瞧瞧朱辭鏡,再噴她一臉口水,凌茴深深覺得,這白駒對她成見很深。 果不其然,朱辭鏡半夜里發(fā)起熱來,身子guntangguntang,汗粒子將衣衫浸了個精透。凌茴不敢大意,忙用冷水泡過的帕子搭在他額頭上,將他的衣裳解開些,散散熱。 朱辭鏡左胸膛的麒尾烈焰愈加鮮明起來,火艷奪目,凌茴心內(nèi)一驚,他……他這是要病發(fā)的征兆,這可如何是好? “哥哥…哥哥…你…醒醒啊。”凌茴絕望的低聲啜泣起來,單單是身上的傷倒也好說,小心將養(yǎng)一段時間總會好的??梢坏┮l(fā)他的弱癥,傷口便不再愈合了。 不知過了多久,凌茴只覺入口一道腥咸,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叫她,叫她不要睡,她吃力的睜了睜眼睛,眼簾似有千斤重,終是沒有睜開,轉(zhuǎn)瞬間便暈睡了過去,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