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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只好連人再被子一同抱在懷里,細心安慰著。 凌茴哭了一會兒,情緒好些了,便自己露出頭來,抽抽噎噎的委屈道:“若不是那徐氏退婚,阿姊何至于委身給王員外做妾,又何至于寒冬臘月給我和弟弟送完包子,失足落在井中活活凍死。說什么喪婦長女不娶,不過是看凌家敗落無利可圖,哥哥,你說,我憑什么要給徐家的人好臉色看!” 朱辭鏡小心翼翼的將她往懷里帶了帶,同仇敵愾道:“瓔瓔做的很好,像這種良心狗肺的,見一次打一次,沒有錯?!?/br> 凌茴將小臉兒完全露出來,緊緊貼在朱辭鏡懷里,鼻音濃重的撒嬌道:“還是哥哥最好了,瓔瓔最喜歡哥哥?!?/br> 屋外的凌鑒完全呆住了,剛剛小女兒的一番話,他如何也消化不了,或者說他根本就沒聽明白,什么徐家退婚,芙兒落入井中凍死?這,芙兒今年才八歲,離說親的年紀還早著呢。但聽瓔瓔說的,煞有介事,還哭那么傷心,而且很顯然,鏡兒那孩子顯然是聽明白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凌鑒雖然腦中一團漿糊,但也隱隱清楚自己這次是冤枉了瓔瓔,也罷,找個機會好好跟小家伙道個歉。 聽著前院的人來報,柳氏忙命付媽將飯菜撤下去,準備一番,前去見客。 徐家夫人帶著大小兩個孩子乘青綢轎子一大早匆匆趕來,跟著伺候的丫鬟手里小心翼翼的提著一盞修補好的琉璃燈。那燈碎裂的地方,被人細心沿著裂紋勾成連枝牡丹,墨綠俏粉,杳然春、色,心思巧奪,竟比先前多了幾番意趣。 見柳氏迎出來,徐夫人忙向前道擾,直言家中小兒不懂事,摔壞了貴府姑娘的琉璃燈,實在過意不去,大郎花了一晚上時間修補妥當了,天一亮就趕著送來,望貴府見諒。 凌茴收拾好了情緒,打算再會一會徐家的人,走至前廳聽到徐家夫人如是說,于是心里又被點了一把火,氣呼呼的跑出來道:“只怕我阿姊的這盞燈,你徐氏補不起?!彼龔推沉艘谎坌旒胰梢谎鄣?,“此乃貴人所賜,摔了便是大不敬,若細追究起來,便是叫滄州知府大人的捕快來打板子,也是應當?shù)摹!?/br> 徐氏頓覺尷尬非常,面子上下不來。柳氏不好為了一盞燈與人作難,忙訓斥道:“瓔瓔,不得無禮?!?/br> 凌茴也不繼續(xù)胡攪蠻纏,只憤憤的看了凌家三郎一眼道:“此事作罷,燈你們拿回去,凌家也不稀罕這玩意兒,從此你們徐氏與我凌家井水不犯河水,不然,我可控制不住脾氣?!?/br> 徐家大郎不由出面勸道:“燈我已修好,既然送來便沒有拿回去的禮,舍弟無狀在先,還請凌小姐原諒則個?!?/br> 凌茴一聽這話,不覺來氣,不由怒懟道:“就你們徐家禮多?!說了不要就是不要!” 徐家三郎忍了半天早已忍無可忍,突然急赤白臉的對凌茴說道:“那你叫衙門的人來打我板子啊!” 嘿,還來勁兒了是吧,凌茴自打出生起便是父母的掌中寶,從小就沒人敢跟她叫板子別苗頭,此刻她頗有種棋逢對手死不認輸?shù)哪铑^。 兩個小人兒差不多高,其實徐三郎要比凌茴虛長兩歲,這小兒比凌茴還磨人,體質弱胃口又挑剔,比同齡孩子矮了一截,依身高來看,凌茴并不怵他。 當即兩個孩子面對面,頗有不打一架不威風的架勢,凌茴雖然年紀小,但她打得架多啊,很有臨場經(jīng)驗,打架告黑狀體會出的心得,都可以撰一本書了。不然為何小孩子都不怎么和凌茴玩,被她一言不合打怕了,告狀又說不過她,看不慣她又干不掉她,只好遠著她。 打架這碼事,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出其不意才能一招制敵,好歹是將門出身,自小看父輩在練武場比劃,凌茴頗得了幾個招式,趁徐三郎不備,一腳踢在他的膝窩上,將他按倒在地,咣咣咣揍得他毫無反手之力。 凌茴出一頓氣心里暢快多了,見徐三郎被揍得一臉懵,不由笑罵了一句:“慫包!”可不是慫包嘛,上輩子若不是迫于他生母的威嚇,他也不至于會退了與jiejie的親事,身為男人,一點兒主見都沒有。 那徐夫人不冷不熱的看了半晌,倒也沒說什么,左右三郎不是她的親兒,貴妾之子罷了,打就打了,不過,在別人家里被別人打,便等同于不給徐家臉面。 徐家大郎見他娘親面色不虞,不禁出口圓場道:“既然凌二小姐將舍弟揍了一頓,也算出氣了,不知凌二小姐這怒火可消了?” 凌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只覺得徐家沒一個好東西,但做人不能太過,為人留一線,日后見了可再切磋切磋,聽徐家大郎這么說,她勉為其難的回道:“還成,燈可以留下了。” 徐夫人又坐了一會兒,倒是與柳氏聊得頗為投機,興頭之上,便令一群孩子去外面玩,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嘛。 朱辭鏡抱著凌茴走在一旁,凌家大郎見此,心內一笑,原來,令威震漠南燕北的定北侯執(zhí)念一生的女人,是這副模樣啊,這定北侯的品味著實令人深思,這往后兩小口吵起來,哪里鎮(zhèn)得住。 見凌芙走得稍稍靠后,徐家大郎也慢走兩步等上她,將道歉的話又說了一遍,那真誠的模樣,倒弄的凌芙不好意思了。 凌茴回頭看到這一驀,不由怒道:“賊心不死!”朱辭鏡跟著往后瞅了瞅,他只覺得這徐家大郎有點面熟,很像一個故人,具體哪一個也說不上來,總之,是上輩子的事兒了! 年紀相仿,話題才更多些,徐家大郎算是這一群人中的自來熟了,不由熟絡的跟朱辭鏡自我介紹道:“幸會,在下徐茂。”朱辭鏡點點頭,剛想回敬,突然想起過不了幾天自己就改姓了,遂只說:“叫我阿鏡就好。” 徐茂挑了挑眉,表示自己知道了。 凌茴氣不過,小聲的跟朱辭鏡說道:“哥哥,你理那無賴做什么!”居然不站她這邊,和她一起冷落那兩個姓徐的! 朱辭鏡悄悄回道:“他家里有錢,你不想敲一敲?!碰掉半塊瓷你就發(fā)財了!”凌茴呆呆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又在說笑了,偏偏神情還一本正經(jīng)的,心下一陣無語! 徐茂大名如雷貫耳,他一報名字,朱辭鏡恍然想起他是誰來著,二十年后,這將是大尚第一皇商。前世在自己彈盡糧絕走投無路之時,徐茂無償獻他千擔米,萬兩黃金,朱辭鏡一時感慨頗深。只聽說他一生未娶,不知為何。 朱辭鏡不由得回頭瞧了徐茂一眼,見他圍在凌芙面前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眼中放著異樣的光彩,見凌芙不怎么理他,神色黯然的不成,那失落竟有幾分滄桑,不似這個年紀該有的,朱辭鏡突然心中豁然開朗,幾下一琢磨,心中大震,難不成這徐茂和自己一樣,也是重生的?他只道前世徐三郎退了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