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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修筑堤壩,賑濟(jì)受水災(zāi)禍禍的百姓已是難得,又怎能讓這些污穢之物玷污了王船。 此刻,民心所向,皆都放下手中活計,有船的駕著船,沒船的集結(jié)在岸邊,異口同聲齊罵魏昶與何欽差,當(dāng)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賣紅薯,王船專挑人多的地方游,渤海百姓齊齊出了一口惡氣。 季家機(jī)關(guān)船內(nèi),凌茴躺下睡著沒多久便被擾醒了,見魏昶被百姓圍觀,千夫所指,心里一凜,想著渤??さ呢暺芬窃俳o不出,朝廷只怕不會這樣善罷甘休。她是船王,雖未長成,護(hù)佑漁民平安本是她與生俱來的責(zé)任。 “哥哥,河道清理了這些時日,可有水源干凈之處?”凌茴想了想問道。 “有幾處湖子,水質(zhì)尚可?!碧A鏡見她醒了,忙將她扶起。 “來人,將家里儲備的銀魚分一部分投入水質(zhì)干凈的地方,叫外面漁船收拾好了力氣,跟著我們走?!绷柢畀B聲吩咐道。 “是,主子。”下人應(yīng)諾,按照凌茴吩咐做事兒。 有那眼尖的,一看季家機(jī)關(guān)船啟程了,都紛紛肅立讓出水路。蓋因季家在渤??O民心中有著別人無可替代的敬仰,多年前的老船王為眾人避過多少水禍,人應(yīng)該知恩圖報。 是以,凡季家船經(jīng)過之處,大家甘愿禮讓。當(dāng)季家機(jī)關(guān)船內(nèi)的船王令哨聲響起來時,上了年紀(jì)的老漁民幾乎不敢相信,瞬間熱淚盈眶,都情不自禁的行跪禮,恭迎船王。 “快,快,大家快跟上,有船王在,我們再也不用怕這些狗欽差?!崩蠞O民們紛紛站起身來撐槳,跟著船王有rou吃! 季家一路撒,漁民一路撈,整整三天,終于把貢品補(bǔ)齊,魏昶與何欽差也被掛在桅桿上□□了三日。 第四日清晨,藺鏡調(diào)來一搜官船,將魏昶與何欽差踹到官船上去警告道:“這是最后一次,渤海郡認(rèn)真算起來可在燕北十三郡之中,若下年再敢來收這些東西,煩請陛下與我父王去說,否則違令者斬?!?/br> “二位可要將這些貢品仔細(xì)查看清楚,免得陛下不喜降罪于我們?!绷柢钫f道,她先前在水里撒銀魚是真正的安一安百姓們的心,百姓不是豪富,自然視生計為頭等大事,貢品的事一日不決,百姓便會擔(dān)心受怕一日。 可若是讓這兩個人就這么輕輕松松將貢品帶走的話,未免顯得渤海軟弱可欺,日后苛捐雜稅的明目只會更多,百姓都是但凡能過去便忍忍過的性子,能吞得下的苦都不說,長此以往未必就是好事兒。 以防萬一,所有的銀魚都被挨遍查看,很好,沒有問題,各類公章檔案備齊,一路沿途,沒有問題,各路公章檔案為證。直至銀魚進(jìn)了宮,問題來了,銀魚銀魚,這種透明微銀白色的小魚通通變成血紅色。 魏昶想栽贓渤海,渤海一眾官員不認(rèn),紛紛拿出證據(jù)將渤海摘了個干干凈凈,沿途一路官員也不認(rèn),人家手里也有證據(jù)。最后太傅出來說了句看似毫無偏頗的公道話。 太傅不忍直視的瞧了瞧血紅色的魚,皺眉說道:“臣聽聞渤??り幱赀B綿數(shù)月,想必是天公不作美,與人無尤?!?/br> 一句與人無尤提醒了蘭臺御史,這些御史們以文死諫為無上光榮,平時沒事還找茬兒,見風(fēng)就是雨,捕風(fēng)就是影兒,生怕自己在殿柱子上撞不死,成全不了一世英名,是以平日龍須都敢捋,更何況留下這么大一個把柄的魏昶。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他一句,把魏昶素日里的勾當(dāng)都抖了出來,再加上渤海貢品一事兒上督辦不力,縱有皇貴妃在后宮跪著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魏昶終生不能襲爵。 魏國公聞言如遭雷劈,他別的事兒可以替兒子使手段擺平,唯獨貢品不力上翻不了案,圣旨一下,他也顧不得別個,只一個勁兒的往府里抬小妾,美不美無所謂,長個好生養(yǎng)的體格就行,氣得風(fēng)韻猶存但徐娘半老的魏國公夫人暈厥過去兩次。 當(dāng)這一連串消息傳回渤海時,凌茴并未得知,她早已進(jìn)了季家玲瓏塔。玲瓏塔是專為船王而設(shè),里面有各種需要船王去修習(xí)的東西,武功,水性,航行,音律等一共有七層。 不過那是原先,凌茴苦了點,到她這一代,玲瓏塔增至九層,第八層是五感盡失,第九層是逃出生天,這是上代老船王臨終前,親自設(shè)置的。 季家初代船王是個奇人,他極通音律,因音悟律,掌握許多不為人知的技巧,根據(jù)他獨門所創(chuàng)的曲子,能跟水下諸類產(chǎn)生共鳴,甚至可以號令。然不是每個季家人都有這種在音律上的天賦。 兩三代能出一個就很不錯了,自前朝覆滅后,季家上任船王遭了大難,痛定思痛,方才覺得五感與音律是利器也是最大的弊端,遂殫精竭慮想出了彌補(bǔ)辦法。 凌茴要闖得玲瓏塔,是最難的。一旦失敗,傾族頹潰。一旦闖過,便是天下無雙。 ☆、第六十三章 大尚鳳儀二十三年,六月中旬。 季行簡將戰(zhàn)馬運(yùn)至燕北大營,坐在王帳里跟藺羨喝茶。 “聽說瓔瓔進(jìn)玲瓏塔已有幾年了,你這做爹的,怎么這么悠閑自在?”藺羨平聲問道。 “給人做爹,比我還悠閑自在的,也不是沒有?!奔拘泻嗧庖活D,繼續(xù)道,“先時我太爺爺花了十年才出塔,就已經(jīng)很天賦異稟,瓔瓔年紀(jì)小,不必急?!?/br> 三人正說著,忽然外面親兵來報:“回稟王爺,外面有個自稱姓季的老叟前來求見?!?/br> 季行簡心中一凜,眉心忽的一跳,姓季的老叟?莫非是家里的長老?! 等人被領(lǐng)進(jìn)來后,兩眼圈通紅的瘦高老者先沖并肩王行了禮,而后奔至季行簡面前哭訴道:“當(dāng)家的,可了不得,出大事了?!?/br> “八長老,你不是應(yīng)該在塔里嗎?怎得出來了?”季行簡忙問道。 “是瓔丫頭,她……她闖過了九層玲瓏塔,身上受了不輕的傷,不知怎的惹惱了鎮(zhèn)塔的雙煞,這……這可如何是好?”八長老簡直有口不能言,好不容易季家出了這么一個天資絕秀的后生,可不能折雙煞手里。 “什么?!”季行簡立馬變了臉色,這還了得,季家傳承這么多代,沒誰敢招惹鎮(zhèn)塔雙煞,包括季家船王,瓔瓔這丫頭是不要命了么?。?/br> 季行簡腳底生風(fēng)的跑了,后面追著氣喘吁吁的八長老:“當(dāng)家的,等等,我話還沒說完……” “還怎么了?” “塔里的眾長老抵擋不住,瓔丫頭駕了艘小船,引著雙煞從暗河里跑了?!币呀q笾甑陌碎L老終于把話說清了。 “方向?”季行簡沉聲問道。 “朝燕北來了?!卑碎L老答,本想著,這代船王是個姑娘,會乖巧可愛的很,可愛是有了,但從不乖巧,他活了七十多歲,就沒見過這么淘的,心累。 藺鏡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