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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傳,單是香氣足已沁人心脾。”諾煦把茶杯放到唇邊,呷了一口。“既然皇兄喜歡,我待會就命人送到上陽殿?!?/br>“父皇御賜的,怎能隨便轉(zhuǎn)贈于我?”“好茶應(yīng)當配上愛茶之人,我不懂賞識,放在我這里也是浪費,皇兄就收下吧。”淮鈞不好茶,送給諾煦倒算是個人情。“那皇兄就謝過皇弟了?!敝Z煦放下茶杯,目光改投向殿外的玉蘭花樹:“外頭的玉蘭樹植得真好,春天一來,滿園都是玉蘭花?!?/br>淮鈞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道:“都是奴才們打理得好?!?/br>他看著諾煦的側(cè)臉,一雙好看的單鳳眼流轉(zhuǎn)著玉蘭的風光。對于諾煦的到來,他雖頗覺驚奇,但轉(zhuǎn)念一想,無非為到那些破事。“我記得紜娘娘最愛的就是玉蘭花?!?/br>淮鈞輕輕點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片白綠夾雜,最后落在顫巍巍的玉蘭花上。他心里忽被一塊大石壓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近日宮中的謠言,不知皇弟可有聽聞?”苦澀的味道自口中蔓延,他沉默了一會才應(yīng)道:“清者自清。”“濁者濁,清者請,在宮中這番話恐怕要倒過來說?!敝Z煦收起笑容,一臉難過。“母后已經(jīng)離開宮禁多年,有些事情沖著我來的就沖著我來,不要打擾母后的清靜?!?/br>這幾天宮里宮外都流傳著有個男子在永寧寺進出,謠言紜妃這十多年來名為禮佛,暗里卻是躲在寺中,與情人幽會。流言無憑無據(jù),偏偏難敵眾口,一時愈演愈烈。聽得淮鈞盛怒難平,幸得陳璞壓制著他,才不至于理智全失。“皇兄母妃早逝,唯有紜娘娘一直疼惜皇兄?!敝Z煦看著外頭的玉蘭花,想起那抹端莊嫻雅的身影,心里難過,“你未必相信,但皇兄的確不愿意看到紜娘娘被謠言污衊?!?/br>淮鈞嘆道:“母后即將落發(fā),皇兄,這事就只能拜托你一下?!?/br>諾煦驚訝地看向淮鈞,忽而嘴角下垂,內(nèi)疚叢生。一個清靜人,為何還要被這等俗事臟事纏上?他卻無力更改,只能用一貫的語氣說:“皇兄定當盡力而為,怕就怕三人成虎,此事也不要讓父皇得知。”“有勞皇兄了。”淮鈞再為諾煦倒了一杯茶,諾煦喝了一口,起身要走。他把諾煦送到門前,這時候,陳璞的聲音由遠至近傳過來,“鈞哥,你回來了?”聽到這個稱謂,諾煦隨即反應(yīng)過來,笑說,“是璞兒嗎?我也很久沒有見他,他過得好嗎?”淮鈞不愿多談陳璞,只淡然地應(yīng)了一聲:“好?!?/br>這時陳璞從外面沖了進來,迎面撞上了諾煦,諾煦連忙伸手摟著他,他卻以為腰間的手是淮鈞的。等到他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上方的人竟是久未見面的諾煦,趕緊往后一退,低頭喊道:“參見望王?!?/br>“璞兒,好久不見?!敝Z煦臉色溫柔,猶如春風在面。陳璞也就大膽起來,咧嘴笑道:“對,好多年了!”“你在昭和殿住得好嗎?要是淮鈞對你不好,你就過來上陽殿,我替你主持公道。要是主持不了,你就在上陽殿住下?!敝Z煦看著陳璞,心情突然好了不少,言語之間便多了一點關(guān)懷。陳璞爽朗一笑,而后瞥了淮鈞一眼,說道:“三皇子,你可不能欺負我?!?/br>“我有欺負過你嗎?”淮鈞無奈地說,再悄悄地伸出手,將陳璞拉到身后。“望王,他不會欺負我?!标愯睜N爛笑著,“所以我不用過去上陽殿?!?/br>“還以為璞兒會想過來上陽殿陪陪我?!敝Z煦佯裝失望地說,眼睛則一直盯著淮鈞握著陳璞的手,于是走之前,他就低聲警告道:“你與璞兒兄弟情深是好事,但切勿不要跟永霆一樣,這宮里多的是不能做的事?!闭f罷,他就對陳璞笑道:“璞兒,我們改天再見?!?/br>陳璞對諾煦揮手再見,下一刻,手卻被一股力握得生疼,他回頭一看,只見淮鈞臉色難看。他馬上喊了一聲痛,淮鈞隨即放開了他,悶聲悶氣地走到椅上坐下。陳璞便來到他的面前,彎下腰,戳了戳淮鈞僵硬的臉,忍著笑問道:“你生什么氣了?”“你要是想過去上陽殿,你就過去,我不留你?!被粹x撇撇嘴說。“我不是說了不去嗎?”聽罷,淮鈞心里還是不爽,便問道:“你跟他很熟嗎?你眼中還有沒有我了?”陳璞一時哭笑不得,卻又覺得這樣的淮鈞難見,心里就想逗逗他,“我畢竟在上陽殿住過半年,你不知道,那里的茶香得很……”話未完,就看到淮鈞臉色已成鐵青,他只好說道:“不過還是我們昭和殿的玉蘭花香?!?/br>淮鈞別過頭不說話,陳璞只好哄道:“我都嫌跟你的時間少了,還怎么會過去上陽殿呢?你傻不傻?。俊?/br>“對,我傻?!被粹x伸手將陳璞擁過來,讓他坐在腿上,低聲道:“真想把你藏起來,誰都看不見?!?/br>“好,你藏,我誰也不見?!标愯备吲d地笑著,然后側(cè)頭伴隨著日光的暖和吻上淮鈞的嘴,低喃道:“我只看你,你也只準看我?!?☆、第六章? “王爺,不好了!”一下朝,淮鈞就回到昭和殿與陳璞用膳,才拿起碗,阿福就步履匆匆地沖了進來,跪在地上,渾身哆嗦,“圣上賜了毒酒給紜娘娘!”淮鈞和陳璞頓時腦袋一片空白,只瞪大眼睛,微張著嘴,愕然地看著阿福。他的手劇烈地抖著,拿不住碗,整碗粥guntang的瀉在他的腿上。陳璞首先回過神來,“啊”了一聲,彷佛替淮鈞喊出他梗在喉嚨的疼痛。接著拿出手帕,慌慌張張地抹去淮鈞腿上的熱粥,一邊叫到:“淮鈞、淮鈞,你先別急,我們趕快過去永寧寺?!?/br>“對、對,沒事的,不會有事的?!被粹x抖著嘴,抹去眼簾上的冷汗,霍地站起,拉著陳璞奪門而出。一路上他咬著下唇,咬得破了爛了,血腥蔓延,只為了遏止?jié)M腔悲鳴,也好讓疼痛麻木了混亂浮沉的思緒,但他不敢停下腳步,只越走越快,生怕遲了一步。陳璞緊緊跟在他的身后,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卻一步不落,握緊他濕滑的手,讓他有個支撐。寺內(nèi)依然是寂寞無聲,卻突然鳥飛葉落,一連串腳步聲沉重而來,木魚似是得知來者,“嗒嗒”地一聲接一聲有節(jié)奏地的響起。為首的人停了下來,后頭的也頓住腳步,聽著這些木魚,似是平靜他們的內(nèi)心,又像是佛祖的諍言警告他們別再往前走了。“藝王,走吧。”拿著圣旨的老公公提點道。為首的正是永霆,他撥了撥被風撩起的發(fā)絲,心里惆悵。佛門清凈地,怎由得他帶兵過來?只是圣旨當前,不能抗命,唯有不斷想著華貴妃臨終前的期許,才能支持他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