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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回川再看了諾煦一眼就轉(zhuǎn)個身,趕到景辰殿去。然而他在分岔路前停了下來,猶豫了一下?;粹x一定會先過去景辰殿,他現(xiàn)在才去肯定來不及的,唯有……他轉(zhuǎn)向左方,往東沁殿去。?☆、第十一章? 那個時候永霆已經(jīng)被明珞趕回東沁殿,郁郁寡歡地處理著政事,全然不知外頭已經(jīng)變天,直到莫回川匆匆而來,才知道事情已變得如此嚴(yán)重,他沒有想過知蘭真的不顧兄妹情份,這么狠心。然而此時已容不得他多想一刻,他不能讓明珞受到傷害,只好與莫回川趕緊過去景辰殿。景辰殿里的明珞正躺在床上,用被子包裹著自己,從上到下,好像這樣就能匿身在被子里。他滿腦袋都是那句“無恥之事”,有一刻甚至被逼得想將尾指上的指環(huán)脫下,然而一碰到指環(huán),一想到永霆為他戴上的情深時,他就舍不得了。一方面舍不得,一方面又痛恨自己對永霆生出了如此無恥的感情。或許是因為一直以來他太過依賴永霆,好像一旦發(fā)生什么事情,他一哭,永霆就會急得立刻替他解決,就是為博他一笑。這么好的人,他能不喜歡嗎?可是剛才永霆過來哄他,他卻趕走了他,難道他能一輩子這樣依賴他嗎?他們能這樣一輩子下去嗎?驀然,被子被拉開了。明珞馬上掩著眼睛,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下一刻,他掩著眼睛的手就被拉開了,然后被強力地拉起來。一看,竟是永霆。“二皇兄?”明珞隨即低下頭來,絞著自己的手指。但是永霆沒有答話,只吩咐莫回川替明珞收拾幾件衣服,接著就彎身替明珞穿上鞋。等到莫回川收拾好了,他就接過包袱,拉著明珞出去。明珞失神地看著永霆手上的包袱,突然,永霆停了下來,往他手上塞了一個錢袋。明珞哆嗦著雙唇,緊張地問:“皇兄,怎么了?”“沒事沒事。”永霆握著明珞的手,哄道:“明珞,你出宮等我,過一會兒皇兄就過來找你?!?/br>一聽,明珞就甩開永霆的手,甚至把手里的錢袋扔掉,低著頭紅著眼睛問:“你不要我了,對不對?”“不是,明珞,你聽話……”說到此處,永霆突然哽咽起來,不知該從何說起,只知道他終究要將自己一手照顧長大的明珞送走。“那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我不要走,皇兄,你告訴我到底怎么了?”他抬起手抹抹眼,抽泣聲狠狠地刺痛了永霆的心。“明珞,你乖,你到宮外找旻軒,讓他照顧你,過一段時間皇兄就過來接你。”永霆輕輕摟住明珞,哄道:“聽話,好不好?”一旁的莫回川撿起了錢袋,縱然不忍,也只得提醒道:“藝王,時間不多了?!?/br>聽罷,永霆只好放開明珞,再將他交到莫回川手上,“明珞雖然孩子心性,但還是懂事的,這一路上就麻煩莫侍衛(wèi)了?!?/br>莫回川沒有多言,點一點頭,就帶著明珞走了。然而不知內(nèi)情的明珞卻不斷掙扎,一邊大喊道:“皇兄,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莫回川無可奈何,只好捉著他的手腕,牽扯著他走。永霆望著他們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揚聲道:“莫侍衛(wèi),本王不知你為何而來,但希望你是真心的。”再說:“明珞,你聽莫侍衛(wèi)的話,皇兄很快就過來找你!”倏然,永霆怒喊了一聲,沖了出去,就看到陳璞攔住了莫回川,幾個侍衛(wèi)圍住了他們。他發(fā)瘋似的推開那些侍衛(wèi),站到陳璞面前。“小人參見藝王?!标愯惫ЧЬ淳吹匦卸Y,全然沒有過來捉人的架勢。“是你?”永霆冷笑了一聲,命令道:“放了他們?!?/br>“小人受王命而來,請藝王不要讓小人難做。”說罷,他就走到渾身發(fā)抖,滿臉是淚的明珞身邊,輕聲說:“四皇子,你不要害怕,沒有事的。”“縮手!不要碰他!”永霆拍開陳璞的手,將明珞護(hù)到身后,“之前我受王命過去,現(xiàn)在你受王命過來,你很得意吧?終于能報仇了!但你們要報什么都好,統(tǒng)統(tǒng)報到我身上吧!陳璞感動于永霆對明珞的保護(hù),卻苦于不能把真相道出,只能當(dāng)個壞人,揮一揮手,令道:“帶走藝王和四皇子?!?/br>“滾開!”永霆凌厲地瞪了眾人一眼,冷聲說:“我們自己走?!闭f罷,他就握起明珞的手,再對一旁的莫回川說:“莫侍衛(wèi),本王無人可托,請你告知大皇兄,倘若他能設(shè)法營救,這個恩情本王日后定還?!?/br>“王爺會想辦法的?!蹦卮ㄌ嬷Z煦承諾道,本來想走,但是望著他們一行人越走越遠(yuǎn),他心里就越來越不踏實,想了再想,就悄悄地跟上他們。陳璞把他們帶到華清亭,亭里百花盛開,雖然天色已暗,看不見花,但還依然能嗅到濃烈的花香,他卻說不上有幾種花,只知道自己并不喜歡這種花香混雜的氣味,偏偏淮鈞就是夾雜著這些花香而來。黑夜中陳璞看不清他的樣子,只覺頭昏腦脹。“交給我吧。”淮鈞壓低嗓子跟陳璞說:“相信我,我處理好就回來?!?/br>“好?!标愯睉?yīng)了一聲,又不放心地說:“你不要嚇倒四皇子,答應(yīng)我。”看著陳璞帶亮的雙眼,淮鈞含笑地點一點頭,言不由衷地說:“知道了,你快回去吧?!?/br>“那我走了?!闭Z罷,陳璞就往前離開,卻還是猶豫地不斷回頭,到了第三次回頭時,他突然停住了,看著淮鈞帶著永霆明珞一行人,消失在漆黑中。那時他并沒有想過從這夜開始、從華清亭出發(fā),一切就變得不再是他所熟悉的。更沒有想過,永霆與明珞緊緊交握的雙手到底有多可貴。等到他們走了,莫回川才從陰暗處上來,走到呆若木雞的陳璞身邊,嘲道,“不知陳中郎將一對有情人送上絕路,有何感想?”陳璞略帶慌張地看向莫回川,反駁道:“他們走的不是絕路?!?/br>“不是絕路,莫非是生路?”莫回川皺著眉說,但是當(dāng)他對上陳璞急切誠懇的一對眼睛時,他竟相信了陳璞的話,也為永霆明珞二人抓住了一絲生機(jī)。“柳暗花明又一村,帶路的人自然會帶他們走出生路?!标愯贝鸬?,然后轉(zhuǎn)過身走了。“陳中郎,且慢!”莫回川沖到他面前攔住他,“回川愛賭,不知陳中郎愿意與回川賭一局嗎?”見陳璞搖頭,他就挑釁地問:“陳中郎怕輸,怕的是帶路人并非你所想的?”一聽,陳璞就不樂意了,他怎么可能會輸呢?倘若他輸了,就是淮鈞欺騙他,但淮鈞怎么可能欺騙他呢?分明是他穩(wěn)勝的賭局,他有什么可怕?賭就賭吧!“倘若你輸了,我就要莫侍衛(wèi)五十兩銀子?!彼吐暤溃骸八徒o四皇子。”“好?!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