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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側(cè)過身:“宮里的人都知道二皇兄最疼愛四皇弟,的確沒有什么不妥當(dāng)?!闭f罷,他又喚來一個太監(jiān),讓他帶永霆過去看明珞最后一面。他看著永霆遠(yuǎn)去的背影,不由來笑了自己一聲,看來他的良心還沒有泯滅。但是剛送走了永霆,諾煦后步就來了,一身素凈。他來到淮鈞跟前,不卑不亢地說:“參見太子殿下?!?/br>淮鈞斜睨了一下諾煦,似乎不愿意搭理他,不過也開口說了句:“大皇兄,你來早了?!?/br>今天這個日子,淮鈞對著永霆這個傷心人可以有一絲憐憫,但是他永遠(yuǎn)都不會憐憫諾煦,要算清楚的話,這些年來的事諾煦都不可能撇得乾凈。他們都是不擇手段的人。“三年了。”諾煦是來早了,但他不會無故來早了,他若有所指地說:“想不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明珞又被迫著回來了。”淮鈞沒有回答,反倒動起腳步,作最后的檢查,而諾煦卻一路跟著他。“辦得不錯?!彼潛P(yáng)著樸素但不失氣派的布置,卻又忽發(fā)奇想地問:“殿下,明珞應(yīng)該謝謝你嗎?”“皇兄言之過重了,我只是按諭旨辦事?!?/br>聽及此,諾煦竟然笑了幾聲,“對,都是父皇的諭旨,我們該謝的人應(yīng)該是他。”他這番話有幾分悲涼,全虧了他們的父皇,否則他們幾個兄弟怎會走到來這一步呢?他又問:“殿下有后悔過嗎?”“那皇兄有沒有后悔?”淮鈞停下腳步,正視著諾煦銳利的目光,反問道。“沒有。”這是諾煦的答案,卻是言不由衷,他又笑說:“相信殿下也不曾后悔,否則怎會對安家做出這樣狠心的事?!?/br>終于得知了諾煦的來意,淮鈞一臉挑釁,“對于安老板的事,我也覺得很難過?!?/br>“可惜殿下打的算盤不會響的?!敝Z煦還回他挑釁的眼神。“我知道,你與安少爺見過面了。這件事我很難過,我也不希望有更難過的事情發(fā)生?!彼Φ溃骸盎市衷趺粗牢业乃惚P肯定打不響呢?”“我也知道,旻軒身在揚(yáng)州?!彼拷粹x,低聲道:“無論璞兒是否回來,都不是一件好事?!?/br>聽到陳璞的名字,淮鈞就像被踩中了尾巴,憤怒地瞪著諾煦,這個一再離間他和陳璞感情的人!“你不要再插手璞兒的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彼娴?。可諾煦無懼淮鈞的警告,反說:“若殿下不想一試后悔的滋味,就不要再發(fā)生安老板的事?!?/br>“你要脅我?”諾煦聳聳肩,微笑地看著淮鈞動怒的模樣,沒有否認(rèn)。“皇兄,你不該要脅我!”淮鈞陰狠地看著諾煦。他們都妄想傷害他身邊的人,可他會讓他們后悔的!忽然之間,當(dāng)日紜妃死在佛下、陳璞離他而去的情景又一再涌現(xiàn),他心底的猛獸又蠢蠢欲動地張開血盆大口,這些年來最該死的人就是諾煦!吉時將到,群臣逐漸來到殿上,淮鈞與諾煦的距離就遠(yuǎn)了?;粹x站在群臣之首,緊握的雙手成了一個拳頭,他發(fā)誓--他不會放過所有想傷害陳璞的人。諾煦站在群臣之中,饒有興趣地看著被挑起怒意的淮鈞。無論是三年前后,陳璞始終是淮鈞唯一的弱點,偏偏像他們這樣的人是不該有弱點的,還是這般情深意重的弱點。永霆看過明珞最后一眼后就回來了,他筆直地站在諾煦身邊,布滿紅絲的雙眼多了一份冰冷。等吉時到了,坐在龍椅上的人卻沒有來,反倒是李公公拿著圣旨來了。“圣上臥病在床,未能主持大局,請?zhí)拥钕滦x圣旨?!?/br>淮鈞走上前,接過李公公手上的圣旨。再于眾臣前打開圣旨,目無表情地朗聲把里頭的話讀出。三年前的因,本應(yīng)三年前已經(jīng)有了一個果,結(jié)果三年后事情還沒有完結(jié)。事實上他們又怎清楚因從何時起,果又何時結(jié)?起碼永霆知道這個果還沒有結(jié),淮鈞必定要負(fù)上對明珞下此毒手的責(zé)任。“……朕念皇四子明珞,為人賢德,現(xiàn)追封為賢王。欽此?!?/br>話音剛落,便聽見莫丞相一聲:“起!”外頭的人得到命令后就抬起棺木往皇室的墓地去,群臣隨之而行。永霆走在當(dāng)中,看著前方的棺木,雙手是止不住的發(fā)抖。諾煦一手搭上他的肩膀,低聲道:“別太傷心。”他沒有回話,只是一雙腿依然隨著棺木走,心里堅定地想--圣上以明珞威脅他對淮鈞忠心,但他早晚有一天會報仇,再帶明珞離開這座無情的宮廷!他這輩子最后悔的就是爭逐帝位,若可以重新來過,他會帶明珞離開皇宮,到外面過平凡的生活,這是他在失去明珞后領(lǐng)悟到的。但是淮鈞可悲的依然深迷在這權(quán)力之中,不能自拔。當(dāng)年紜妃留下他一句:“別執(zhí)著”,他又會明白嗎?翌日朝會后,淮鈞帶著妻子與女兒回娘家,與董將軍一聚。董將軍與女兒家常幾句后,便讓董靖帶著念玉到亭院玩耍去,他與淮鈞則閉門密談。“近日望王廣施恩德,民望極高?!倍瓕④娬f。諾煦得到三大商賈的支持,連做派米、贈醫(yī)施藥等善舉;又借富商之財,在京城開了一個書塾,好讓窮人家的兒子都能讀書,博得儒生們的頌贊。他一連串救急扶貧的舉動,使他迅速在民間建立起極高的聲望。“那岳父有何見解?”“臣認(rèn)為盛世之中,百姓大多能夠安居樂業(yè),故望王此舉雖博得百姓的擁戴,但實質(zhì)是不足為患?!?/br>淮鈞沉思了一會,雖則盛世之中,諾煦名聲再高,都絕不可能藉以推翻他的地位,但長此下去,百姓就會只知望王而不知太子,對他而言亦絕非好事。他作為太子,該有的聲望還是要有!“此事我會再作打算?!彼謫枺骸芭泶髮④姺矫嬗泻蝿屿o?”“未有動靜,經(jīng)過上一次兵府的事后,他更為小心了。”上一次幾個商賈捐出一批軍糧予兵府,而彭大將軍命人出面與兵府洽談后,將那批軍糧私下捐給定安軍。圣上得知此事后,牽連在內(nèi)的人均連降三級,以殺雞儆猴。儆的猴子就是諾煦與彭大將軍等人,彭大將軍為人謹(jǐn)慎,以及有軍功在身,圣上沒有追究下去而已。“大皇兄野心勃勃,不會如此安份,多派人手留意他們?!?/br>忽地,董將軍想起了一件事,“定安軍似乎有異動?!?/br>“或許時間將要到了、定安軍早晚會上京。”淮鈞不禁笑了一聲,保家衛(wèi)國的定安軍到頭來卻是把刀劍向著京城。他們?yōu)榱诉@個帝位,果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他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