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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這是福份、都是你的福份。”陳璞看著阿福,心想──阿福是將事情看對了一半,另一半?yún)s全然不明白。倘若他明白的話,這護主心切的人,肯定會變成另一個旻軒,寧愿將我置之死地,都不愿意讓我回宮。“阿福、”陳璞在抉擇中開口:“你不問我殿下讓我回來的原因嗎?”“嗯?為什么?”“他……”才開口,他就覺得接下來的話太過艱澀,喉嚨里像是有一堵墻,阻止他將那些話說出。最后他將話都咽回腹內(nèi)。就算他明知道這是一個好方法,就算這個方法會傷害到他自己他都不介意,只是他不愿意傷害到淮鈞,正如阿福所言,淮鈞是真的對他好。“他、他想見見我?!?/br>“殿下啊,這些年來還是記掛著你的,你既然回來了,就好好待下來吧?!闭f罷,阿福就提著木桶,走到玉蘭樹下,蹲下來為這樹灌起水來。“嗯,你忙你的,我們過會兒再聊吧?!?/br>陳璞怕剛抑制的心思又再復燃,便匆匆離開了。臨走之前他再看了地上的玉蘭花一眼,結(jié)果是要放下的始終是放不下,可是他亦沒有重新拾起那朵玉蘭花。他在皇宮里胡亂地逛著,因為他腦袋里的思想混亂得他做不出任何決定,只得靠著兩條腿,不斷在這個舊地走著。等到傍晚的時候,他才回去齊和殿——旻軒讓人將宋樂玉等人安頓在這里。他才踏進殿里,就見自己的包袱被幾個太監(jiān)清理了出來,而宋樂玉等正坐在座上,悠閑地談著話。正笑著的宋樂玉見到陳璞回來了,向他招手道:“阿璞,來,我們正等著你吃晚飯?!?/br>“他們是?”陳璞疑惑地看著兩個太監(jiān)。不等宋樂玉回答,其中一個太監(jiān)就搶著說:“奴才奉殿下之命,接陳公子到仁福宮?!?/br>宋樂玉含笑道:“我說等你回來再決定?!?/br>另一個太監(jiān)蹙起眉,不滿地看著這個任性慣了,目中無人的宋家公子:“太子之命豈可不從?陳公子,請跟奴才走?!?/br>那些腦海里的混亂忽然被混合著悲傷的憤怒取替——淮鈞你要是真的對我好,為何總要勉強這些我不愿意的事?想及此,平日容易說話的他竟硬起性子來:“我不會搬過去仁福宮。”“陳公子……”從小就在皇宮長大的兩個太監(jiān),難以接受陳璞的抗旨,更怕自己會被牽連怪責。“我不會為難你們,我親自跟殿下說?!?/br>正在審閱奏章的淮鈞忙得晚膳都被擱置在一旁,他整個下午都忙著照料念玉和董靖,抽空不了來處理這些奏章。可是此刻他卻不是專注在奏章里的內(nèi)容上,他腦海反復地想起中午與陳璞的爭執(zhí)。三年來他渴望再見陳璞,陳璞卻從未原諒他,但他在心底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太子妃永遠是陳璞心頭的一根刺?他不愿意承認而已,他在渴望陳璞包容他的一切,留在他的身邊。不過他心里又想,無論如何,陳璞還是回來了,以后他們有的是時間,終有一天陳璞會接納他的一切。想著想著,他俊帥的臉就露出一個帶著傻氣的笑容。有人敲了幾下門,說道:“殿下,陳公子求見?!?/br>正在想念著愛人的淮鈞,立刻放下手中的奏褶,迫不及待地說:“快傳?!?/br>話音剛落,陳璞就推門進來了,他的臉色不算太好。等到書殿剩下二人,淮鈞也變得坦然自在起來。“璞兒,你……”他思念情切的話還未出口,又被陳璞生疏而無情地打斷了。“殿下,小人不會搬進仁福宮的?!?/br>淮鈞愕然地看著陳璞緊抿著唇,緊決的模樣,掛在臉上的笑容就多了一份苦澀,但他清楚這件事上不能與陳璞硬碰硬,只得柔聲地勸著陳璞搬過來。“璞兒,我們?nèi)隂]有見面,你跟在我的身邊,我也好看顧著你。”淮鈞關(guān)懷地走到陳璞跟前,握住他的手,凝視著他下巴的疤痕:“你說你怎么瘦了?你這三年來是不是過得不好?你回來了,我不會讓你再受丁點兒委屈……”“我這三年過得很好?!标愯睆娪驳卣f。有了中午的教訓,淮鈞就忍住了心底里燥動不安的情緒,依然好言相向。“而且、我們可以像從前一樣,就像我寫字的時候你替我磨墨……”往事再次被硬生生推到面前,只是當這些話由淮鈞出口時,陳璞胸口里突然有股無名火涌上,他可以回憶往事,但是他不能站在這個皇宮跟著淮鈞回憶往事!胸口里的火氣使他沖動地說:“從前、從前!淮鈞,我們都回不到從前了!你以為這里是昭和殿嗎?你以為你還只是三皇子嗎?你以為我還是三皇子的中郎嗎?由三年前我拿起出宮令,就什么都不是了!”被陳璞這樣一吼,淮鈞有一剎那不懂得如何反應,手足無措的樣子并不似那個在朝堂上運籌帷幄的太子殿下,面對愛人的他自認已經(jīng)足夠委屈求全了。等到反應過來時,他便悲哀地想,從前的陳璞哪會這樣對他說話?都不同了嗎?──都不同了嗎?他無力地放開陳璞的手,仰頭看著殿里的橫梁,不愿意讓陳璞看到他泛紅的眼眶,他等待三年的人換來的竟不是往日的情深。實在不愿意糾纏下去的陳璞,顧不上自己的話傷得淮鈞有多深,又說:“淮鈞,我們都回不到過去了,物事人非,如何不休?““回不到過去,難道就沒有將來?”淮鈞勉強笑說:“璞兒,你想想,等到我登基為皇,這座天下都是我的,那時候你陪著我治理河山,偶然我陪著你四處游玩,你喜歉揚州我們就去揚州……”“夠了!”陳璞又吼了一聲。過去已經(jīng)如此深刻,他又何來力氣再陪著淮鈞幻想這個太過虛無的將來?“你還是不原諒我,對不對?”淮鈞無助地問:“到底我要做什么,你才愿意原諒我?璞兒,難道你就不能為到我留下來?難道你就不能為到我,接受這一切?”“夠了!夠了!若然我可以接受,我三年前就留了下來!我們回不到過去,都沒有將來!”一時間,陳璞將這些狠絕的話全都吼叫出來了,但話才出口,他的心就被愧疚鞭打著。他傷害了淮鈞、他傷害了他最愛的人,他們?yōu)楹我绱苏勰Ψ侥兀?/br>自幼就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淮鈞,加上這幾年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實在難以接受陳璞對他的一吼再吼,那些不能自控的悲傷就被心底里的毒蟒吞咬了。他冷聲問:“你到底想怎樣?”“讓我離宮?!?/br>“不可能,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