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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宋樂玉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諾煦不禁嘆了一口氣,“你就是個性情中人,不為家業(yè)做點事,卻為感情奔波一輩子。”宋樂玉摸了摸鼻子,笑了兩聲,卻不作言語。見他滿臉不在乎,諾煦只得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這樣重感情的人沒有什么不好,就是可憐宋家出了這么一個不肖子孫,但要是說宋樂玉生錯門戶,恐怕又沒有那一家可以養(yǎng)出他這樣瀟灑脫俗的氣度,看來一切盡是天命矣。他想了想,決定重提一件舊事。“我沒有想過你和璞兒會相識?!?/br>向來信緣的宋樂玉,一直將他與陳璞相交視為一場緣分,便說:“這天下雖大,可是有緣的終會碰面?!?/br>諾煦啞然失笑,他喜歡宋樂玉的答案,可是他想,宋樂玉一定忘記了他與陳璞的緣分要從何算起。他眨了眨眼,高深莫測地問:“你還記得禾禾嗎?”隨著這兩個字浮現(xiàn)到宋樂玉腦海里的是一個七、八歲高的小叫化,那一年,諾煦買了那個小叫化,然后把他丟在宋府,命人把他洗干凈。宋樂玉已經(jīng)忘了那個小叫化長什么樣,只記得他有一雙又大又明亮的眼睛,使他一眼就喜歡上那對眼睛,可是那一天,宋老爺和宋夫人要帶他出門,等他回來了,那個小叫化也不見了。突然之間,他想起那天在揚州城城北的山上的亭子與陳璞相遇的一幕,那天他就是被陳璞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吸引,就是那一雙眼睛使他頓生熟悉之感,而執(zhí)意要結識陳璞。想及此,陳璞的雙眼就與小叫化的眼睛重疊在一起。他難以相信地問,“他、他是陳璞?”“這就是緣分吧?!敝Z煦點頭說,又開玩笑道:“如此一來,你豈不為他賠上性命也愿意?”宋樂玉正在感嘆于感嘆于世事的變化莫測,被諾煦這樣一說,只能尷尬地摸摸頭。過了一會,他問道:“大哥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他?”諾煦一臉疑惑,又搖了搖頭,從未見過“禾禾”的范紹謙怎么可能知道這件事?“那他怎么會、”宋樂玉欲言又止,不知道應否將范紹謙托付給他的事說出。“會什么?”宋樂玉猶豫了一下,心里想,在諾煦面前是不能隱瞞范紹謙的事的,何況,這件事說了出來也好,要是他走了,諾煦看在范紹謙份上,也會好好對陳璞,他說:“在宣樓的時候,大哥要我好好照顧阿璞?!?/br>聽罷,諾煦有些怔然,心里又有些不是味兒。往日范紹謙只把他和莫回川放在心上,如今看來,陳璞竟然在他心里佔了一點位置?這邊諾煦還衡量著陳璞在范紹謙心中的位置,不遠處卻有一個人將他們看在眼里,幾經(jīng)衡量后,悄悄地回去仁福宮。?☆、第五十三章(下)? 當時淮鈞正處理好政事,正想過去昭和殿時,剛巧碰上南起在外求見。南起向來只負責保護淮鈞的安危,除了淮鈞召見他,他平常都不會主動求見,看來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淮鈞回到書案前,說:“進來?!?/br>“臣參見太子殿下?!蹦掀痣p手作揖,下一刻,他雙膝跪地,正色道:“請殿下恕罪?!?/br>淮鈞詫異地看著他,問道:“什么事?”“臣自知不該多言,可是此事關系到殿下的安危,臣不能不說,請殿下恕罪?!?/br>“你先起來?!被粹x臉色微變,又親自上前扶起南起,說:“你盡管說,我一定不會定你罪?!?/br>得到淮鈞的許諾后,南起才放下心來,照直說:“臣從懷仁殿回來途中,看到望王與宋公子在一個亭子見面?!?/br>這件事乍聽是驚濤駭浪,然而淮鈞聽來,不過是一個小波浪而已。他早就知道宋樂玉和諾煦的關系,憑這個關系,就算他們之間有什么陰謀也不足為奇。可是倘若他們要密謀什么的話,不會這么明目張膽在一個亭子里,更不會在這個已經(jīng)挽回不到什么的時候。何況,宋樂玉要是有異心的話,那天他就不會只替陳璞求情了。見淮鈞不說話,南起又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臣知道宋公子忠心于殿下……”話未完,就聽到淮鈞嗤笑了一聲,“南起,不用緊張,論忠心,宋樂玉怎么都及不上忠心,說起來,我這條命還是你三番四次救回來的?!?/br>“這都是臣該做的!”南起連忙說。“嗯,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br>淮鈞命令已下,南起只能懷著不安,悻悻地退離書殿。他走了之后,淮鈞獨自想了一會應該怎樣處置宋樂玉,他不愿意做兔死狐悲的事,可是宋樂玉也是不能留的。下了主意后,淮鈞才踏出書殿,過去昭和殿。一路上,他臉上已經(jīng)換上溫文的笑容,關于朝堂上的這些混亂事,他不愿意讓陳璞知道。到了昭和殿時,正見陳璞蹲在玉蘭樹下,他便什么都不想,跟著他蹲了下來。“璞兒,看什么。”陳璞抬頭看了淮鈞一眼,然后指著面前一棵初長的小苗說:“你看,它長出來了?!?/br>淮鈞看著眼前的兩塊小葉,又看了看陳璞發(fā)亮的雙眼,突然間他有種感覺這小苗就是他們初長的孩子,一顆心就隨之暖了起來。“都這么多天了,不長可不行。”“我還怕自己會把它養(yǎng)死了,畢竟種花這回事,不是誰都種得了?!标愯薄白猿啊钡卣f,然后站起來,滿臉笑意:“不過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這花我還是種得挺好的?!?/br>淮鈞跟著站了起來,認同而討好地說:“當然了,這花是璞兒種的,不長也得長?!?/br>陳璞被逗笑了出聲,心想無論他說什么,做什么,淮鈞也會是這副認同的模樣吧。像這么愛他的人,倘若放棄了,何處再尋呢?他打趣地問:“怎樣不長也得長?”“拔苗助長啊,反正璞兒想種花,一定種得到花出來。”“拔苗助長哪里種得到花?”陳璞白了淮鈞一眼,笑說:“看來這花還是我一個人種好?!?/br>“好啊?!被粹x一手摟住陳璞的腰,情深款款地凝視著他,“你種花,我賞花?!?/br>忽然,有幾串腳步聲從遠至近傳來,陳璞下意識地推開淮鈞放在他腰上的手,然而這一次,淮鈞卻緊緊地一直摟住他,不愿意放手。知道有幾個宮婢來了,她們一看淮鈞和陳璞親昵的姿勢,立刻轉過身,裝作什么都沒有看見。關于淮鈞和陳璞的關系,昭和殿的人一直都猜到幾分,不過這種事他們都不敢再猜下去。一直到先帝駕崩,阿福語重心長地交代他們從今以后,有些事可以裝作不見就裝作不見,不要惹禍上身,還有今天親眼一看,那塊一直遮掩著他們的關系的布就被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