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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看了看黑夜中的弦月。如今他與陳璞已經(jīng)團(tuán)圓,不必再嫉妒圓月,更不必感傷于彎月弦月,只要他們一輩子都在一起就好。前堂里不見陳璞的蹤影,只有阿福和幾個宮婢在收起桌上的飯菜。他們一聽到動靜,抬頭看見淮鈞后,馬上放下手上的東西,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行禮道:“圣上萬福。”淮鈞壓抑不住掛在嘴角上的笑意,心情很好地說:“平身。”得令的幾個人起身后,說:“謝圣上?!?/br>這句圣上是一切變得更加真實,這勝利的喜悅溢滿心頭,淮鈞卻又不能在他們面前太過喜形于色,便更加急切地渴望見到陳璞。“璞兒呢?”“回圣上,陳璞在寢房?!卑⒏4鸬?。臨走前,淮鈞問道:“今天發(fā)生的事情,璞兒知道嗎?”見阿福搖頭了,他再說:“朕希望昭和殿和以往一樣,寧寧靜靜的,別讓外面的事打擾到璞兒?!?/br>阿福會意地點頭,今早淮鈞動身離開前已經(jīng)命令了他,今天典禮上的事只能報喜不報憂。陳璞已經(jīng)走過一次,阿福也明白陳璞在淮鈞心中的位置,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他都知道。阿福又以眼神示意幾個宮婢,眾人立刻齊聲說:“奴才/奴婢謹(jǐn)遵圣上的話?!?/br>淮鈞獨自過去寢房,一推開門,就看見陳璞脫了上衣,坐在桌前,桌上放著一碗藥漿,而他正顫抖著右手探向那往藥漿?;粹x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闊步走上前,奪過那碗藥漿,雙目一眨不眨地盯著陳璞左背深刻的傷痕。他第二次而又這么靜距離地看到這道傷痕,從左肩開始,深棕色的,整道疙瘩在白凈光滑的背上顯得格外的突兀,更使得本來就瘦的陳璞看起來更瘦。往日他連一點傷都不愿意讓陳璞受,但是偏偏卻是他連累陳璞受了這么多的傷害,如果傷害陳璞的不是旻軒,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那個人。他不期然地想起那晚傷害陳璞的話,如今再看這道傷痕,他就更加后悔不已,那些喜悅在陳璞前一掃而空,一雙眼竟熱了紅了。他挖起冰涼的藥漿,涂在陳璞的左肩上,然后輕力地替他推按著。“會太大力嗎?”一開口,淮鈞才驚覺自己的聲音有點沙啞。“不會?!?/br>有了淮鈞的推按,陳璞左肩的痛楚才稍稍緩過來,他緊皺的雙眉也慢慢松開。過了一會,淮鈞把碗里的藥漿都抹完了,便問:“要包扎起來嗎?”見陳璞點頭了,他就拿起桌上的白布,輕輕地抬起陳璞的手,用白布圍著他的傷痕包扎起來。包扎完后,淮鈞就禁不住心房里的情緒洶涌,心疼地從后擁住了陳璞,小心翼翼地把頭靠在他的右肩,將臉貼著他的臉,斯磨著,卻久久沒有言語。本以為淮鈞如愿以償后的心情一定會很好,但現(xiàn)在卻如此反常,陳璞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只好出言安慰道:“這傷已經(jīng)跟著我三年,你不用擔(dān)心。”“那時候一定很痛,我當(dāng)時應(yīng)該在你的身邊?!?/br>“說不痛肯定是騙你的?!标愯陛p笑了一聲,“你替我多按按,我就不痛了?!?/br>淮鈞一聽,頓時提起精神來,說:“好,我天天替你按,只要你不痛。”“你說到做到才好。”陳璞側(cè)一側(cè)頭,含笑地說:“圣上?!?/br>這一句圣上不同于別人叫的,他們的每一句圣上都只是像春日里的花開,一朵一朵的開,而陳璞的是一只蝴蝶飛來,飛在每一朵花上,有了愛人的認(rèn)同,這份勝利才活靈活現(xiàn)。可是這句圣上,陳璞喊一次就好了,他不愿意他和陳璞之間如此的生疏,從前是,以后也是。“傻璞兒,為了你,再沒有時間還是會有的。”淮鈞吻了陳璞的臉頰的一下,沉聲說:“在你面前,我不自稱朕,你也不準(zhǔn)叫我圣上。”陳璞瞥了他一眼,“我怕讓人說我以下犯上?!?/br>“你不同,誰敢說你?”淮鈞開玩笑地說:“你是我最寶貝的人,怎么算,都是以上犯下,對不對?!?/br>“虧你說得出口。”“所以你要怎么犯就怎么犯,不用管他們?!?/br>陳璞沒口氣地說:“要是讓人聽到,不久損了你的威嚴(yán)嗎?何況像我們這樣的關(guān)系,人們明里不說,暗里還是會說,你可有想過?”“璞兒,你介意人們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被粹x狀似不滿,下一刻,才語重心長地說:“從前我讓你受委屈了,可是以后再沒有人能傷害你,璞兒,相信我,你應(yīng)該讓所有人知道你是我最愛的人?!?/br>“我是擔(dān)心你的聲譽(yù),加上你愛不愛我,我知道就好了?!?/br>其實陳璞說的話,淮鈞都想過,可是從陳璞離開他的那一年開始,他就立定主意往后一定要讓天下人知道他有多愛這個男子,一輩子再也不放開他。如今聽到陳璞關(guān)心的話,他心里想――這一輩子跟他,還會難過嗎?可是他即位之初,內(nèi)患未平,的確應(yīng)該要萬事小心,也不該太快將陳璞退到人前,他怕再發(fā)生今天的事,他不能失去陳璞。他無奈一笑,說:“好了,那以后只有我們兩個是才不講禮節(jié),好嗎?”陳璞打了一個呵欠,說“好了,那你把我扶到床上,時間不早,你也是時候休息了?!?/br>淮鈞聽到陳璞的話,就馬上退后一步。陳璞正想站起來,卻忽然被整個人凌空抱了起來,他驚呼了一聲:“你……”卻被淮鈞打斷了:“璞兒,你太瘦了。”說罷,走了幾步,陳璞就被放到床上,而淮鈞俯下身,雙手撐著床,凝視著陳璞,“我會把你養(yǎng)的胖一點。”陳璞雙手摟住淮鈞,說:“我還要鍛煉身體,比你強(qiáng)壯。”“好啊,只要你不再這么瘦,身體好一點,就什么都好?!被粹x一手摸了摸陳璞下巴的疤痕,心疼地說:“你受了這么大的傷,早就應(yīng)該好好調(diào)理?!?/br>“知道了?!标愯狈砰_手,推了推淮鈞說:“夜了,你是時候回去了?!?/br>淮鈞挺直身體,卻沒有移動步伐,而是脫下外衣,睡在陳璞的旁邊:“今晚我陪你?!?/br>“這樣好嗎?”雖然是這樣問,可是陳璞也沒有推開,畢竟誰不想愛人留在自己的身邊?“沒有什么不好。”淮鈞一手摟住陳璞的腰,問道:“璞兒,我登上帝位,你替我開心嗎?”“當(dāng)然開心?!?/br>“可是這不是你的心愿?!被粹x嘆了一口氣:“璞兒,這輩子我怕是完成不了你的心愿,但我可以陪你出不同的地方,到處玩玩?!?/br>陳璞側(cè)過頭,看著淮鈞,心里有很多回應(yīng)的話,卻終究一句都說不出口,只能微笑著說:“好,你答應(yīng)過跟我去揚(yáng)州?!?/br>淮鈞馬上點頭,又點了幾下,像一個傻子以此表明自己的決心,“等一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