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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然后溫柔地往他的眉心印下一個吻,“睡吧,明天記得要喝解酒茶?!闭f罷,他就為陳璞和自己寬衣解帶。下一刻,陳璞忽然睜開眼睛,看了看淮鈞,然后起床了。“璞兒?”“你來。”他伸出手,把淮鈞拉到銅鏡前,拿起旁邊一件黑色金線繡龍的華衣,替淮鈞穿上。淮鈞即將登基,這幾天趕工做了不少衣服,有些送了去仁福宮,有些送了來昭和殿。而他命格屬水,所以除了龍袍外,其他的衣服都是以黑色為主,配在他的身上多添了一份深沉嚴(yán)謹(jǐn)。他看著面前的人低著頭專注地為他穿著衣服,心里一動,就把陳璞擁了在懷里,但陳璞卻掙脫出來,說:“你別動,我替你穿衣服、我可以幫你?!?/br>他固執(zhí)地弄著那身衣服,但是此時他喝醉了,理智狀似清晰,卻連衣襟的位置都弄錯了,衣帶系來系去都系不好,他一急,就埋怨起自己來,越埋怨就越穿不好。忽然,他松手了,抬起頭目光呆滯地看著淮鈞,難過地說:“淮鈞,我穿不好、我穿不好?!?/br>“沒事……”他安慰的話還沒有出口,就看到陳璞雙眼紅紅的,接著還流下淚來,他嚇了一驚,無措地說:“怎么了、璞兒、沒事,不要哭了……”陳璞抓住淮鈞的衣領(lǐng),像是抓到一個依靠,埋首在他的胸膛狠狠地哭著,哭得淮鈞的心都疼痛起來。他摸著陳璞的頭,輕聲細(xì)語地說:“傻璞兒,你哭什么呢,穿不好就穿不好。”良久,陳璞才平復(fù)下來,他沙啞著嗓子說:“太子妃一定很會替你穿衣,天下間的女子都是心靈手巧的,她們都會替你穿衣,我卻連這么簡單的事都做不好……”他暗自按著自己的手,想起這些年來一直埋藏在他心底的景象,那些宮婢一雙白凈的小手是他所不及的,他壓抑了這么多年,終究在這一夜喝醉了,坦然把他心里的疙瘩透露出來。“誰說的,我們璞兒做什么都好,你別胡思亂想?!?/br>“我沒有胡思亂想!”陳璞紅著臉爭辯道,“那時候、那時候樂玉流連青樓,天寶跟著他,學(xué)著那些妓女畫妝,淮鈞,我們都不是那些女子,結(jié)果天寶毀了一張臉,我也差點(diǎn)沒了一只手,我們終究比不上她們、一點(diǎn)兒都比不上……”淮鈞查過宋樂玉的事,卻沒有查得這么仔細(xì),更沒有想過陳璞心里有這么一個心結(jié),但是現(xiàn)在他分明醉了,只好先把他安撫下來,等他明日醒來,再想辦法徹底解開他這一個結(jié)。“傻璞兒,我把你放了在心上,她們有多好都不知道,你反而把她們惦記上了。”淮鈞嘆了一口氣,“我說,你不嫌棄我就好了。”一聽,陳璞又不高興地說:“我嫌棄你,最嫌棄你,誰叫你娶了妻,我還被當(dāng)作你后宮的人,我不是女人,也不是你的后宮!”淮鈞哭笑不得地說:“對、對,你當(dāng)然不是女人,我的璞兒比起女人好太多。你也不是我的后宮,你是我的愛人?!?/br>“愛人!”陳璞樂呵呵地笑了起來,滿意地點(diǎn)頭,“你是我的愛妻,我也是你的愛妻?!?/br>“你啊……”淮鈞一顆心本來就淪陷給了陳璞,此時更是溶化在他真誠無邪的言語里,只好抬起他的下巴,把滿胸的柔情化為零零碎碎的吻印在他的臉上,勝過千言萬語。但是陳璞卻又突然“哇”的一聲,舉起左手說:“淮鈞,我的手疼,你替我揉揉?!?/br>聽罷,淮鈞只好放開了陳璞,摟著他回到床上,等他躺好了,再替他蓋好被子,然后替他揉著左手。陳璞舒服的凝視淮鈞,笑了一聲,再說:“我愛你,淮鈞?!?/br>淮鈞也情深地看著陳璞,應(yīng)道:“我也愛你?!?/br>揉了一會兒,陳璞就睡著了,淮鈞摸摸他還紅著的臉,情不自禁的再落下一個吻在他下巴的疤痕上,低喃著:“璞兒,就算你毀容了,就算你沒了一只手,我也會一直愛你。我愛你,不比宋樂玉對趙天寶少,更不比二皇兄對明珞差?!?/br>這輕柔的聲音陪著陳璞進(jìn)誰,讓他做了一個好夢,以致他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掛到上空,明亮的光線稍微刺痛了他一雙半醒而還瞇著的一雙眼,也使他醉酒而痛的腦袋在痛上幾分。他甩甩頭,再揉揉眼睛,好不容易清醒了,就從床上起來,更衣。然后他打開門,打算讓阿福打水讓他梳洗,再拿解酒茶來,卻喊了半天都不見一個人影,而他的腦袋卻像受到一千根,一萬根針刺著,痛得可怕,他只好關(guān)上門,坐回桌前。倏然,他被桌上一個被白布包裹著的東西吸引了視線,因?yàn)榘撞忌厦嫒玖艘稽c(diǎn)點(diǎn)紅色,暗紅得想敗壞的蚊子黏在上面,惡心得使他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他顫抖著手,拿過白布,卻在即將打開它的時候停住了手。――這東西無緣無故出現(xiàn)在這里,一定別有陰謀。――可能只是我想多了,打開它,不就知道是什么一回事嗎?陳璞掙扎、猶豫的看著它,最后他還是再次伸出手,無論是什么陰謀,他總得看看里面的東西,否則錯過了一次,還會有第二次。一打開,他就嚇得它推到地上,而地上散落了幾個指甲狀的東西,當(dāng)中有幾個還連著血rou。他馬上別過頭去,白著一張臉,不敢再看。但是他不敢看,卻有一張小紙條飄到他的腳前。飽受驚嚇的他想知道是誰的惡作劇,只好俯下身,撿起那張紙,而那張紙上只有三個字,卻使他愣住了。下一刻,所有的情緒才迸發(fā)而出,悲傷、生氣、憤怒、不解混合在一起,化會了他的一生驚叫。――宋樂玉。他立刻回頭,看著地上的指甲,本來空白一片的腦袋突然鬧騰起來,好像有明珞的尖叫、明珞的斷指,然后明珞的臉換成宋樂玉的。但是淮鈞怪責(zé)他不信任的話又乘亂而出。他馬上安慰自己道――這一定是陰謀,淮鈞不會騙我,我們好不容易才過上了這么好的日子,他怎么可能騙我呢?對,我應(yīng)該立刻找他來把這件事告訴他,我該告訴他,我相信他,樂玉也不可能出事。他扶著疼痛的頭,踉蹌地離開了寢房,但是他還沒有到達(dá)庭院,就聽到一聲凄厲的叫喊,他的腿軟了一軟,卻還硬撐著往前走。又是一聲叫喊,比上一次還凄慘,卻是不同的聲音,而后再有一句話石破天驚而出:“宋樂玉死了,宋樂玉死了,圣上你打我們也沒有用!”陳璞咬了咬下唇,勉強(qiáng)保持著理智,加快腳步往庭院走。他一來到庭院,就看到兩個宮婢、一個太監(jiān)跪在地上,臉上都是傷,腫得不堪入目。而淮鈞背對著他,揮了揮手,道:“拖下去,朕不想再看到他們!”那個太監(jiān)看到陳璞,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