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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子余用了半天找尋的范紹謙不在別處,正是在他找過的香品樓里。原來這一天范紹謙與諾煦約了見面,香品樓里有一間諾煦包下的房,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凡是過來見諾煦的人,樓中上下一律都會對外說這人沒有來。所以姚子余見不到范紹謙,范紹謙也不知道姚子余找過他。當時諾煦在房中預備了一桌美茶佳肴,除了范紹謙,莫回川也列于席上。三人一句搭一杯的聊著天,茶過三巡后,諾煦才正色地說:“紹謙,圣上三天不上朝,朝中的事可耽擱不得?!?/br>范紹謙微微一笑,婉轉(zhuǎn)地說:“說好了今天不談政事。”“我們之間還有什么不能談的?”諾煦挑眉問道,莫回川在一邊附和點頭。“就你事事附和他。”范紹謙輕斥道。莫回川聳聳肩,坐到了兩人之間他也多了一點輕松,他笑著問:“到我不點頭嗎?”要說莫回川事事認同諾煦的話,那么諾煦對范紹謙也是從不搖頭的。接著就那么一句“諾煦,我們現(xiàn)在不談政事”,堂堂的望王爺就閉上嘴來了。再喝了兩杯,諾煦忽然壓低聲音,問:“你知道圣上為何不上朝嗎?”范紹謙皺起眉,正想打斷這個話題,就聽諾煦繼續(xù)說:“璞兒出事了?!?/br>就這五個字便令范紹謙臉色驟變,他佯裝不緊張,但是稍快的語速還是透露了他的情緒,“什么事?”諾煦就靠近范紹謙的耳邊,把他從宮中打聽到的消息一一道出,與旻軒得知的都幾乎一樣,只是他們不知道那一晚甚至是那一天陳璞是如何對淮鈞完全失望了。聽完整件事后,范紹謙只想馬上進宮看看陳璞也好,帶他走也好,他知道陳璞肯定難受極了,他就不愿意再想什么周全的方法,本來要陳璞脫離皇宮就沒有什么周全的方法!把范紹謙的臉色看在眼里的諾煦絕的心中還不舒服,他問道:“你很在意璞兒,紹謙,你喜歡他?!?/br>“諾煦,你想多了,我對璞兒沒有男女之情?!狈督B謙皺著眉頭說。諾煦呷了一口茶,說:“璞兒對你也不會有男女之情?!?/br>見勢頭不對,莫回川抹抹嘴,從席間站了起來,一臉的輕松也變回正經(jīng)八百的神情,他提醒諾煦道:“王爺,時辰差不多了?!?/br>“嗯。”諾煦應了一聲,然后也動身起來,只是臨離去前他還是跟范紹謙說道:“雖說今天不談政事,只是這件事還是該知會你一聲。我知道有人扣押了捐到鹿邑的款項,但是他們扣押得了拿一大筆的錢,總不能扣押糧食吧?紹謙,這不是朝堂的事,是百姓的事,請你高抬貴手。“他彎身靠近范紹謙的耳邊,低聲說:“璞兒的事,就當是給你一個人情吧?!?/br>范紹謙握上了諾煦放在桌上的手,皺眉道:“不要動璞兒的主意?!?/br>“紹謙,諾煦沒有……”莫回川在一旁著急地說,卻被諾煦親自打斷了。“或許璞兒與子余之間是清白的,但我沒有陷害他們。”諾煦抽出他的手,心安理得地說:“璞兒與圣上之間的事,也不是我一手造成的?!闭f罷,他就帶著莫回川離開了。范紹謙走到窗前,半推開了窗,看著諾煦和莫回川從香品樓的門走出。那是諾煦也心有意會的抬頭一看,帶著微笑對他頷首。?☆、第七十四章(下)? 從以前到現(xiàn)在諾煦對淮鈞二人的事都是理直氣壯的,兩個人之間的不堅持,由相知相愛到相負相恨,怨得再多的人到頭來還不是只能怨自己?打從知道陳璞與姚子余被“捉jian在床”后,諾煦就斷定陳璞與淮鈞已經(jīng)走到最后了。相愛的人最好一直相愛下去,只是如何相愛下去,別說他們不懂,所有人都不懂。諾煦只知道這相愛的一回事啊,一小步錯了,就要步步小心;一大步錯了,就注定了步步都錯。他別有深意的再看了樓上半掩的窗一眼,就與莫回川并肩離開了。他坦誠沒有陷害陳璞與姚子余,陷害他們的也的確不是他。淮鈞醒來時,董靖正坐在一邊,一看他醒了,就上前扶起他,輕言細語地問:“圣上,你的頭還痛嗎?”睡了一覺,淮鈞因酒醉而來的頭疼已經(jīng)緩過來了,全身的知覺也從遲鈍中靈敏回來,所以董靖的手覆在他的手上時,他忽然感到一陣寒心,然后不自然地收起來了。董靖正感愕然,就聽淮鈞說:“皇后,你先回宮吧。”“圣上,讓妾身照顧你吧?!倍盖娜坏厥掌鹱约旱氖?,語氣依舊溫婉,但一張花貌黯然淡白下去了。“皇后,朕想一個人休息,你先回去吧?!?/br>董靖也不再多言語,下一刻她就站起來,動身離去了。只是臨到門前,她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對淮鈞行了一個禮,說:“妾身退下了,請圣上好好休息?!鳖D了頓,她就走出寢殿,離開翠微宮。一回到鳳儀宮,她就癱軟地坐在榻上,渾身使不上勁,仿佛那全身的力氣都被淮鈞那趕人的兩句話抽干了。他知道了,她也知道了,淮鈞不讓她干涉昭和殿的事,但現(xiàn)在昭和殿的事與她脫不了關系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啟口對旁邊一宮婢說:“你們想為本宮爭得什么?與其爭得這個田地,還不如不爭,你們還不明白嗎?”宮婢跪在地上,一臉悔恨,“娘娘,奴婢知罪了?!?/br>“罷了,怪不得你,都退下吧。”說罷,董靖就合上了眼睛,任由思緒散漫開去,而一口氣擠壓在她的胸口,使她越來越難受。董靖離開之后,淮鈞也從床上起來了。稍微梳洗了一番,他就過去書殿批閱奏折了。然而他把奏折拿上手了,心思卻完全投入不了。他的視線分明是盯在奏折上的密密麻麻的字,那些字述說著鹿邑災情的急切,多少人在這個災難中挨饑忍餓,顛沛流離,可是他這一刻卻生不出一點兒的同情心。那遠處的災難比起他與陳璞的一波三折,遠處的苦又如何覆蓋得上這近處的痛?如今他寢食難安,只靠一點酒麻醉自己,又有誰來解慰他?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他將所有悲天憫人都給了自己。他甩一甩頭,嘗試把精神集中回奏折上。鹿邑的事不能再怠慢了,陳璞也不能在想了,他執(zhí)起筆,在奏折上寫了一行字,準了戶部的撥款。他寫字的手是抖的,他用了全副精力來控制自己集中下去。把鹿邑的奏折放到一邊,又拿起另一份關于匈國的。與匈國議和的細項都議好了,他定睛看了一遍,卻全都沒有看進眼里。他忽然想到了董靖剛才白著臉退去的模樣,昨夜南起就把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告訴他了,是鳳儀宮的人做的好事,可是他已無力怪責別的人,他用了全副心神來怪罪自己。曾經(jīng)他以為自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