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1
川竟置鹿邑的百姓不顧,而與山賊有勾當。“無辜?”淮鈞摸摸下巴道:“朕也想聽聽他如何無辜?!?/br>范紹謙與諾煦又對看了一眼,這件事他們根本都不清楚,才剛剛出了天牢,哪料得就論到莫回川被送進去,一判,就是死刑。他們都想不出說辭,范紹謙沉默了,諾煦卻固執(zhí)地說:“回川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望王啊望王,若單憑你這一句話朕就放人,這法度還有誰會守?”說罷,淮鈞就拿起書案上的兩封信,“莫說朕濫殺無辜,這兩個證據(jù),你們也聽聽。”他先念:“諸事安好?中秋將到,團圓之事在議,請珍重身體,靜候佳音。萬里嬋娟照人圓。東君?!痹倌睿骸疤旌冢L云漸起。力抗不得,則避風避云以護全身。切記,千金散盡還復來。東君?!?/br>他們凝神屏氣地聽,范紹謙還思量著信的內(nèi)容,諾煦的臉色就已經(jīng)變了。前一封信的確是他寫的,他卻萬萬沒有料到竟有人冒他之名,寫了后一封信。偏偏冒他名的人,他卻不能供出。“望王,東君到底是不是你?”淮鈞來到他們面前,盯著他的眼睛,問道。范紹謙訝異地看向諾煦,一剎那是不可置信。那時他已把信想明白了,卻想不到竟是諾煦讓莫回川親自犯這個險。諾煦正想否認,淮鈞則語氣陰冷地說:“不是你,當日你在獄中,就算能寫信,也不可能寄出?!彼湫α艘宦暎賳枺骸安皇悄愕脑?,又會是誰?”言及此,諾煦竟然無言以對,還周旋在認與不認之中。認呢,他就難逃一死;不認呢,就牽連甚廣?;粹x把他的沉默看在眼里,終于徹底明白了,諾煦背后還有一個他不知道的人。“圣上,回川是莫伯伯的獨自,請看在莫伯伯多年盡忠的份上,饒了回川的死罪!”范紹謙也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想明白了,只能出聲為諾煦解圍。如他所愿,淮鈞將放在諾煦身上的視線移向了他,說道:“莫伯伯忠心愛國,愛民如子,要是讓他知道莫回川做出此等不忠不義之事,肯定不會要朕饒了他!”聽罷,諾煦袖下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他只能逼迫自己握起拳頭,容不得自己細想,他就說:“圣上,你欠我一個恩情。”“什么恩情?”淮鈞好笑地問,諾煦現(xiàn)在是為莫回川脫不了罪就唯有搬來恩情,他還真的想聽聽自己到底欠下什么恩情。諾煦說:“當年是我把璞兒帶到你的身邊?!?/br>淮鈞先是愣一愣,過后才反應(yīng)過來,揚聲說了聲:“好!”然后就大笑了三聲,目光銳利地盯著諾煦,一口氣說:“朕放了你們是因為璞兒為你們求情,并非朕心中不計較!單憑你們這些年以來對朕、對璞兒做的事,朕就能殺了你們!如今你竟然拿當年的事來說請?你怎么不算算你這么多年來欠了朕多少!若然不是你,朕與璞兒就不會有這么多波折!”見及此,范紹謙只好抬起手攔止諾煦,然而諾煦卻還是直直地看著淮鈞,他不辯駁,只說:“可是你與璞兒能有今日的緣分,還是因為我當日把他帶進皇宮?!?/br>“你!你!”淮鈞一手指著諾煦,罵道:“你要為莫回川求情吧?好!你跪到翠微宮外,跪到朕滿意為止!”聽罷,諾煦果真動起步伐,正想轉(zhuǎn)身出去時,范紹謙就抓住了他的手勒停了他,再對淮鈞說:“圣上,望王救人心切,請你不要與他計較。”“怎么了?現(xiàn)在朕讓他救人了,你們又不樂意了?說到頭來,就是想朕白白放人?”“微臣不敢?!敝Z煦甩開范紹謙的手,臨行前,說:“請圣上記著當年是微臣買了璞兒,送了璞兒進宮……”他還沒有說完,淮鈞就大吼道:“滾!”這一吼使范紹謙筆直的腿軟了一軟,立即跪了下來,既制止了諾煦的步伐,也把淮鈞的注意力分散到自己身上。“圣上,臣愿以……”他剛開口說,卻沒料到自己此舉反加重了淮鈞的怒氣,一下子就被淮鈞打斷了。“范宰輔,你是璞兒的親哥哥,朕便放你,容忍你,但他們二人既然不把朕放在眼內(nèi),朕也不必留情!”“你、”范紹謙難以置信地看向諾煦,問道:“你都說了?”諾煦別過頭,不答話,徑自走了,卻被范紹謙叫?。骸安荒苋?!任你跪到明年,圣上都不會放人!”他轉(zhuǎn)身問淮鈞,“對不對,圣上?既是如此,我們便都不求情,也不講恩情,圣上,我們只講條件?!?/br>淮鈞緩了緩胸口中的怒氣,挑起眼眉,“你說?!?/br>“微臣會告病歸田,從此不問朝政,只求圣上能赦免回川死罪?!狈督B謙望了諾煦一眼,看著他黯淡的眼睛,握了握手,一臉平靜地說:“這一輩子,微臣都不會與璞兒相認,他只會是陳璞,不是范家的兒子?!?/br>諾煦和淮鈞都是驚訝的,前者心知肚明范紹謙對陳璞的用心,但是這一刻心中卻又禁不住有些欣喜。什么弟弟,都及不上他們多年來的情誼。后者是沒想過范紹謙說放手就放手,一來有些惱怒,二來卻是高興的。陳璞只是陳璞,有什么比這個更吸引人呢?陳璞依然無父無母,也沒有這個橫空而出的親哥哥,一如以往,就只有他烏淮鈞。還有什么比這個更吸引呢?只是赦免莫回川的死罪而已。用莫回川的命換走陳璞的哥哥,換走他范家的身份,難道不值得嗎?“望王,朕要是你的話,就會在家養(yǎng)病?!被粹x掃了諾煦一眼,冷冷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回家等待諭旨吧?!?/br>“謝圣上!”兩個人連忙說,而后就退去了。出了皇宮,范紹謙就把諾煦拉到一邊,嘆氣道:“你真不該進宮。為了我與回川,恐怕你的大事難成?!?/br>諾煦怔然地看向了天空的浮云。自翠微宮出來以后,他腦袋一直是空白的。直到現(xiàn)在到了宮外,看向悠游的云,竟又想起那句:“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彼D時回過神來,看著范紹謙,低聲道:“我早就該放下那所謂大事。有什么比你們重要?”他突然用力的抱著范紹謙,一句話,問了再問:“有什么比你們重要?”聽得范紹謙心中百般滋味。?☆、第八十二章(中)? 他們離開后,淮鈞就埋首將全盤精神投入書案上成堆的奏折中,然而不過一會,就有一個太監(jiān)神色驚惶地沖了進來,跪在地上,渾身哆嗦,舉著手一直指著外頭,話卻說得零零落落的。侍奉在淮鈞身邊的老公公見到他的面色已然變了,馬上沖那太監(jiān)喝道:“放肆!橫沖直撞成什么模樣!”淮鈞卻抬手制止了老公公,問:“什么事?好好說?!?/br>那太監(jiān)喘著氣,好不容易把氣息順理好了,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