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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做之事只為了天下蒼生,也對得住朝廷!”江懷風向來耿直,此刻正色地說著大義凜然的話,淮鈞也幾乎要相信了。然而下一刻他就從一堆奏折中拿出幾封信函,扔到江懷風面前,問道:”這幾封你寄到南蠻或者南蠻寄給你的信,可有解釋?”“臣與南蠻五羊族素有交情,這么多年來也是有賴于五羊族周旋在其余各族之間,才免了不少戰(zhàn)禍,這事先帝知道、前兵部尚書也知道?!苯瓚扬L一封信都沒有拿起來看,目光赤誠地對著淮鈞,“南蠻幾族乘勢入侵,臣只是請五羊族族長出面擺平他們,待臣回去再一戰(zhàn)!”“如此說來,是朕怪錯了你?”說罷,他嚴肅的臉隨即放松了一點。被單已幾封心就論罪的江懷風卻難以咽下這一口氣,再聯(lián)想起這半個月見到的景象,聽回來的流言,他竟反客為主,斥道:“這事圣上若然多費一點心思去查,根本就不用大費周章讓臣回來?!?/br>“江將軍是什么意思?”“臣回程的路上,看到幾個景象,也聽到幾個流言。”“什么景象?”淮鈞揚起眉,眼神卻左看右看,心思壓根兒就不在江懷風身上。“百姓流離失所,從鹿邑來的,從淮陽來的,一家大小吃不飽,穿不暖,有行乞者只求半個饅頭,有淪為山賊者泯滅良心,問他要什么呢,不過想幾個錢好喂飽家中上下?!辈坏然粹x說話,他就在把聽到的流言一一道出:“流言呢?都在說圣上荒廢政事,只顧享樂;又說宮里來了個妖孽,迷惑圣上;還有什么淮陽大災(zāi),圣心盡失……”聽到此處,淮鈞雙眼終于不再游離,定了在江懷風上,大喝了一聲:“閉嘴!”江懷風一想到這半個月看到的悲慘景象,就遏制不住地質(zhì)問道:“臣閉了嘴,百姓都閉了嘴,這些境況就能改變嗎?”淮鈞卻避而不答,只說:“你回府吧,明日回去南蠻?!?/br>“當日在鄭府,臣說過只要用得著臣的地方,臣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無論圣上要朕去匈國、回朝,還是回去南蠻,臣都不會不從。只是如今、”江懷風頓了頓,跪了下來,誠懇地說:“請圣上不要再荒廢政事,天下為重!”淮鈞笑了笑,擺擺手趕人,“路途遙遠奔波,江將軍還是早點回府休息吧?!闭f罷,江懷風還沒有站起來,他倒先起來走了。“圣上!”江懷風大喊了一聲,攔住淮鈞的腳步,“宮中到底來了什么妖孽?”妖孽二字如一把利劍穿過淮鈞的耳朵,痛得厲害,他勃然變了臉色,停住步伐,憤怒地回過頭來,厲聲道:“江將軍,小心你的言辭!”“敢問圣上還記得當日的大志否?還記得紜娘娘、外公的期望否!”淮鈞握了握拳頭,這段時間因為陳璞丟了一半的心神就被江懷風這一聲“紜娘娘”、一聲“外公”喚回來了,而他竟然沒有反駁的余力。他到底有沒有荒廢朝政,他比誰都清楚,然則這宮中有沒有妖孽,他也很清楚。就算他果真廢棄政事,陳璞也不可能是妖孽,只是他不能再遭受一次失去陳璞的痛苦而已。“朕都記得?!绷季茫艖?yīng)道?!凹热唤瓕④娨斨G臣,那么就先不要回去南蠻,留下來看著朕到底有沒有荒廢朝政?!?/br>“可是、圣上……”江懷風愣愣的望著淮鈞遠去的背影說。一旁的太監(jiān)過來扶起他,而后輕聲在他的耳邊說:“江將軍你就留一段時間吧,好歹圣上還愿意聽你幾句話。”江懷風猶豫再三,還是點點頭,同意留下來了。☆、第八十五章(下)? 江懷風回京的消息半天之內(nèi)就廣散開去了,朝中上下都以為他抗旨出兵,觸怒龍顏,就算淮鈞念在兄弟之情免了他死罪,也少不了一番活罪,萬萬沒有想到他毫發(fā)未損地離開了皇宮,多心者便說——江懷風回京,內(nèi)里必定大有文章。這內(nèi)里的文章各家有各家的說法,比如,他才回到鄭府,望王府已經(jīng)來回了幾個人;又比如,他剛洗了個澡,晚飯還沒有用,旻軒就登門造訪了。兩個人只見過幾次面,客客氣氣地問好幾句后,旻軒才道明來意。“江將軍,圣上可有為難你?”旻軒壓低嗓子問。“沒有?!苯瓚扬L一笑,“倒是我為難了圣上?!?/br>“此話何解?”“慶王,你我算起來也是自家人,我不瞞你,你也不要瞞我?!彼q豫了一下,才說道:“我當了一回諫臣?!?/br>“諫什么?”旻軒訝異地睜大了眼睛,不相信地問。“你覺得該諫什么?”江懷風反問,卻不待旻軒回答,徑自再問:“宮里到底是否真來了個妖孽?倘若沒有,圣上的心思又掉到哪里去?”聽罷,旻軒就幾乎被嚇出一顆心臟,青白著臉,“江將軍向來是個直言的人,這次莫非也是……”江懷風懂得旻軒的意思,卻皺起眉說:“若然這一路上沒有見過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我倒是不愿意作這個諫臣;這次進宮,我倒是情愿圣上多心一點,而非幾句就放人了。慶王,我該如何婉言才能讓圣上清醒過來?”“哎!”突然,旻軒竟跪了下來,向江懷風一拜,“請江將軍受旻軒這一拜,這些話我們都是敢想不敢言,這次江將軍回朝實在太好!”“都是匹夫之勇而已?!苯瓚扬L扶起他,再問:”宮里到底是否真來了個妖孽?”“妖孽,把圣上都迷得糊糊涂涂了?!睍F軒深深嘆了一口氣,續(xù)道:“不是什么妖孽,這個人江將軍應(yīng)該也見過,就是從前一直跟在圣上身邊的陳璞?!?/br>陳璞?江懷風先是愣了一愣,才輾轉(zhuǎn)想起以前有幾次在鄭府與淮鈞見面時,他身邊一定會跟著過藍衣清秀的男孩。有次江懷風把那男孩逗哭了,淮鈞立即沉下臉來,推了江懷風一下,牽著那男孩回宮去了。那是陳璞,竟然是這個陳璞。這是輪到江懷風板起臉,問道:“是個男人?一個男人把圣上迷得糊涂,不是妖孽還是什么呢?”旻軒又是一陣嘆息,“江將軍這話可說不得,那陳璞圣上寶貝得很,這幾個月皇宮里都被他弄得翻天覆地……唉、還是無謂說了。既然江將軍能夠從宮里全身而退,相信圣上還是愿意聽江將軍的話,總算是件好事?!?/br>“慶王放心,我還會在京城留一段時間。”“那就好了?!睍F軒松了一口氣,頓時放下了心頭大石,那些積壓在他身上的壓力總算有個人分擔了,那些他不敢上諫淮鈞的話,也總算有個人替他說了。就是希望淮鈞聽進耳內(nèi),縱然只把用在陳璞身上的全盤心思抽回一半在朝政上,也是好事。幸好的是,自從江懷風上朝后,淮鈞果真回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