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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可憐呢!你可別不自量力地纏著他,到時候自取其辱了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哦,哼!” “啥?騎士精神?” “呃……不自量力?” “自取其辱……我勒個去啊……” “哈哈哈哈哈……” 到最后,所有的擔(dān)心、驚訝和憤怒全都揉進(jìn)了這一團(tuán)前俯后仰的大笑中。看到閨蜜們一個個都在沙發(fā)椅上東倒西歪,本還打算裝模作樣繼續(xù)演下去的若菲也憋不住了。她掩起嘴先是笑出了聲,然后甚至連眼淚都笑出來了,似晨露般的淚水在她的眼睛里打著轉(zhuǎn)兒,在燈光下看起來亮晶晶又搖搖欲墜的樣子,就好像是帶上了美瞳。這夸張的笑容和她身上那條優(yōu)雅的長裙一點(diǎn)也不搭,而環(huán)繞在她身旁的那三個捶胸頓足、將桌子敲得“罄哐”作響的小女生,似乎就更是徹底忘記了那些所謂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忘記了此時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甚至就連方才還在為旁人的目光而心生不安的陸琪,到這會兒也不在乎不遠(yuǎn)處那些有意無意的哼哼哈兮了。她明白,也許在這一刻她們確實(shí)是討人嫌的存在,可是對于她們自己而言,這一刻卻是一個重生的里程碑。先前的嫌隙就像是割開了皮膚,刺痛一下,難受一陣。然而它卻好過摔碎的鏡子,不覺得疼,只能聽見一陣“嘩啦啦”的響。破鏡不會重圓,而傷口卻終會愈合,為了細(xì)胞重生后完整如初的那一刻,先前那些隱隱的疼都是值得的。 也正是它一直都在提醒自己,對于眼前的這群人,自己始終不舍,始終在意。 ☆、正常人(3) 酒足飯飽之后,四人勾肩搭背著走出了這棟格調(diào)甚高的大樓。相鄰的樓宇間來來回回刮著凜冽的穿堂風(fēng),將女生們的頭發(fā)甩成一股一股的,迎面看去就像八爪章魚那樣,張牙舞爪,豪放不羈。沒走幾步,她們就發(fā)現(xiàn)自己總是在忙于開解那些因攪在一起而時不時撞到的胳膊和腿,那種時走時停、扯來扯去的樣子,就仿佛是一群剛參加完假日狂歡、然后醉到都沒法站穩(wěn)的酒鬼。 好在吹完一陣?yán)滹L(fēng)后,大家似乎都漸漸醒了過來,她們的臉色原本因?yàn)槭覂?nèi)太足的暖氣而悶成了三分熟的粉紅色,此時也終于變回了冬天慣常的青灰。魏凌打了個噴嚏,陸琪揪緊了前襟,若菲低下頭、任由長發(fā)遮住兩頰,倒是阿卿走得抬頭挺胸,就好像喝了一罐紅牛、效力剛起。 若菲將臉側(cè)的長發(fā)“刷”一下捋到腦后,一抬頭,便露出了滿是倦意的眼神:“哎,你們說我明天進(jìn)公司之后會碰到什么樣的情況啊?會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嗎?會被老板叫去談話嗎?還是會忍不住跟Jeff打一架?就算大家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可我大概還是會覺得他們看我的眼光從此都不一樣了吧……” “瞎說什么呢!別管別人,做好自己的事兒就行了。再說了,丟人的又何止你一個?”一邊說著,阿卿一邊重重地捶了一下若菲瘦削的肩膀,可是她一下手,卻換來了二人異口同聲的嚎叫: “你干嘛呢!” “你怎么這么瘦??!” 少云的夜空中升起了一彎新月,懸于中天,感覺距離高樓旁渺小的人類格外遙遠(yuǎn)。月下行客寥寥,空曠無聲,偶有車似風(fēng)一般駛過,只是還來不及看清車標(biāo),它便已經(jīng)跑出了視野,只剩若隱若現(xiàn)的尾燈閃爍。不過對于此刻正緩步前行的女生們來說,這片空曠的天地就像是一次意料之外的包場電影。她們索性在沿街的花壇邊坐了下來,吵吵嚷嚷地說著各自的感受,不用擔(dān)心隔墻有耳,只任由著彼此的聲音一次次被寒風(fēng)吹走、又一次次消散在夜幕里。 若菲嘆道:“我不想上班?!?/br> 陸琪立時跟著附和:“我也是?!?/br> 阿卿朝她翻了個白眼,一聲冷笑:“喂,你湊什么熱鬧?” 可是這問題卻由魏凌不冷不熱地接了口:“也沒什么奇怪的,每個人都有傷心事?!?/br> 夜里的冷空氣似乎在不知不覺間抽走了那些御寒的正能量,而柔和的月光也不會散發(fā)暖意,反倒更像是一個冷冷的旁觀者,等四周一靜下來,便一下子寒意四起。若菲仰起頭,半真半假地似乎又開起了玩笑:“是嗎?那你們都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啊?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br> 可是這一刻,她已經(jīng)沒法再用自己傷痕累累的胳膊去拯救陷入悲傷漩渦的好友,那些原本被藏在忙碌和緊張之后的憂慮,在這敞開心扉的夜深人靜之時,終于像洪水一樣,不可遏制地蔓延開來了。 陸琪說,每次看見Mark Yu的時候都會讓她想起自己究竟有多蠢,她早該知道自己不是合適的人,可卻一直都沒辦法收回自己那像笨蛋一樣仰慕他的眼神。 阿卿說,工作才半年時間,她就已經(jīng)收到了一封投訴信,這對一個年終考評里有一半的反饋都只拿到及格分的試用期新人來說,無疑不是什么值得慶賀的事。 魏凌說,她是一塊可悲的三夾板,一邊是逼著自己相親的母親,一邊是質(zhì)問自己為何越來越疏離的男友。本來忙于工作是可以讓她忘記這些狗屁倒灶的倒霉事,可也正是因?yàn)樘?,這才造成了她的疲倦和疏離。她是真的太累了,累到不想偽裝自己的感受,所以在面對那些來自大洋彼岸卻幫不上忙的口頭關(guān)切時,她根本提不起一點(diǎn)回復(fù)的興趣。 “呃……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男朋友他在責(zé)怪你嗎?可明明是你在為他受委屈哎!” 阿卿伸出手扶住了魏凌的肩膀,用力地抖了兩下,全然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可魏凌卻任由她將自己拉扯得前后搖晃,既不駁斥也不反抗,只是怔怔地將目光偏向一旁,整一副頹喪的落枕樣兒。 “你呀……”對于魏凌的刀槍不入,阿卿終于還是垂下了胳膊。她一邊搖頭苦笑,一邊信步向前,只是步子才剛剛邁開,順勢向后擺的手臂就被人拉住了。 隨之附上的還有一句陡然尖銳起來的質(zhì)問聲:“周軼卿!你居然都不告訴我你的年終反饋拿了好幾個三分?虧我還天天說你是‘滿分小姐’呢,你怎么能……熬得住?。俊?/br> “切……還不是要臉嗎……”阿卿聳了聳肩,沉下面色,看起來兇巴巴的,讓人多少有些想退避三舍的沖動,“你也沒好到哪里去吧,呵,我都沒料到你對Mark Yu居然這么認(rèn)真……” “好了好了……”若菲走上前來,將她們?nèi)齻€一道攬進(jìn)了懷里。陸琪聽見了低低的啜泣聲,也看見旁邊那個才捂了沒多久便掙扎著要抬起頭來的短發(fā)腦袋。 “對了若菲,你之前不是說想跟Jeff打一架嗎?到時候別忘了算我一個?。 ?/br> “什么?打架?”驚呆的向若菲不自覺松開了胳膊,而驚呆的其他二人則像成長中的金針菇一樣,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