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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心甘情愿對你好、你開心他也開心的話,那任性一點有什么錯呢?呵,也不知道你們怎么就一個個都著了魔,為什么都那么愛逞強(qiáng)、非要做什么女漢子……” 即便穿著厚厚的外套,女神小姐的背影看起來仍然相當(dāng)纖瘦。阿卿朝魏凌偷偷地使著眼色,而陸琪則幾番欲言又止,也不知道從哪兒可以插話進(jìn)去。直到若菲的話音全落,在空寂的露臺上響起淺淺回音,她才怯怯地開了口,可是話出口時,卻又感覺怎么都文不對題,縱是有理也變得沒理了:“對啊沒錯……嗯……也不對啦,我沒想說你是‘綠茶’呀……那個‘不負(fù)責(zé)任’,說的是我自己啦……那個……其實我想說的是,如果我就這樣心安理得地接受了Mark,那……之前那個譚老師要怎么辦?。孔蛲硭€在跟我發(fā)消息聊天呢……” “哈?” 若菲猛地轉(zhuǎn)過身來,帶起一陣疾風(fēng),讓陸琪的頭發(fā)忽一下飄起、然后又慢悠悠地垂落下來。她歪著腦袋半瞇起眼,用一種仿佛在看白癡的表情瞟了陸琪三秒鐘,然后舉起大拇指朝阿卿的方向搖了一搖,而與此同時,短發(fā)姑娘那元?dú)鉂M滿的聲音便順勢從黑暗里蹦了出來,就好像霎時點燃的仙女棒那樣濺出了一片星星點點的光芒:“哎喲這有什么難辦的!來來來快把譚老師的微信號給我,我來幫你搞定!” 一邊說著,她一邊便接過了陸琪的手機(jī),然后在通訊錄里愉快地翻找起來,而陸琪卻一臉茫然地將自己的目光在若菲和阿卿之間來回游移,似在努力回憶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什么關(guān)鍵線索。若菲挑了挑眉,自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而阿卿則在手機(jī)屏幕上愉快地點來點去,一邊點一邊還興奮地喃喃自語著:“……長得又高又帥,身材超棒,歌還唱得這么好聽,也不花也不油,當(dāng)孩子王一定很有愛心,嘖嘖嘖……” 魏凌已在一旁捂嘴笑了起來,而直到這時才終于明白過來的陸琪則嘆了口氣,似笑非笑地?fù)u了搖頭,然后假意正了神色,昂起脖子高聲問道:“周軼卿同學(xué),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要告訴我?” “是的?!卑⑶浒咽謾C(jī)遞了回來,正視前方的黑眼眸在朦朧的月色下神采奕奕,如同種下了一顆晨星,“陸琪,既然今天你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那我就不客氣了。是的,我打算去追譚老師,他是我喜歡的那種男生,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去試一試。而且,丑話得先跟你說在前頭,如果某一天你覺得你和Mark不合適了、到那時想再問我要人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把譚老師讓給你的?!?/br> “切!你還挺自信的嘛……你怎么就知道譚老師肯定會喜歡你……”陸琪翹起了二郎腿,腦袋一仰,鼻孔快翻到天上去了,“而且,誰說我決定要選Mark了?” “你自己說的呀?!卑⑶渫嶂X袋指了指才剛物歸原主的手機(jī),曖昧地朝她眨了眨眼。 只一剎那,陸琪的臉便轟一下熱了起來。她知道阿卿在說什么。先前在大家閑聊的時候她收到了Mark發(fā)來的一條消息,問她想好了沒,要不要在一起試試。也不知是哪根神經(jīng)搭錯了,明明心里還有好多猶豫的問答題沒有做完,可是在那一刻,她居然不假思索地就回了一個“好”過去。也許就像是阿卿所說的那樣,經(jīng)歷了這么多年偷偷摸摸的喜歡之后,這個“好”早就是潛意識里的標(biāo)準(zhǔn)答案了。感情不是按質(zhì)論價的東西,戀愛結(jié)婚也不是在菜市場里吆喝買菜。高分問卷未必就會真的幸福,中不溜秋也不代表就一定希望渺茫。用條件來選對象,哪怕是再合適的,自己總會覺得還有些邊邊角角處的不妥帖,可是倘若真的遇見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即便前頭有茫茫人海、千種萬款,自己依然可以只消一眼就把他給挑出來。 因為在自己眼里,唯有他才是那個真正鮮活的人,至于其他那些過路的甲乙丙丁,不過是些冰冷的簡歷和考分罷了。 ☆、今天情人節(jié)(5) 不知不覺間,表盤上的時針已悄悄抵達(dá)了“8”的位置。在一聲又一聲不情愿的哀嘆聲中,四人終于收拾了飯盒,裹起前襟迎著愈演愈烈的北風(fēng)向樓里走去。阿卿和若菲在前頭一溜小跑,陸琪和魏凌在后頭小聲談笑。自動門開,暖風(fēng)撲面,當(dāng)她們經(jīng)過在二樓走廊時,陸琪伸長脖子朝下瞥了一眼,只見一樓大廳里還真有這么兩三個男生手捧玫瑰,或慢騰騰地踱著步,或坐在邊上氣定神閑地玩著手機(jī)。有那么一刻,她好像在里頭瞥見了Mark的身影,心頭不免一顫,笑意攀上嘴角,可在一眨眼間,這背影卻又成了別人,寸頭寬肩、瘦腰長腿,分明不是那位愛吃糖的圓潤先生呢! 陸琪嘟了嘟嘴,自作心虛地岔開了話題:“你說我們這個地方也真是奇怪,怎么就能讓大家都心甘情愿地繞著工作轉(zhuǎn)了呢?不光是自己,連帶著家人愛人也跟著一起轉(zhuǎn),就好像是小時候念書似的,一娃上學(xué)全家忙活?!?/br> “哈哈,誰說我們現(xiàn)在不是學(xué)生呢?”順著好友的目光望去,魏凌也不禁莞爾一笑,“其實我一直都覺得我們公司和學(xué)校差不多。從菜鳥到領(lǐng)隊,從一無所知到頭頭是道,算起來也就是這么三五年的事。我們像趕作業(yè)那樣寫底稿,一點一點地學(xué),一級一級地升。等哪天我們離開了,就算是畢業(yè)了吧。從此以后,大概就再也沒辦法找到這么單純的工作了,而自己,也不可能像現(xiàn)在這樣一年一年飛快地長大了。” 暖色燈光灑在鋪著大理石的光滑地面上,光一片影一片,如同晴日的清晨,少有人至、卻明亮清爽。走進(jìn)樓中心的電梯間,兩側(cè)擋墻將玻璃窗遠(yuǎn)遠(yuǎn)地隔在了外頭,電梯到達(dá)的“叮?!甭暘q如嚴(yán)陣以待的士兵,精神抖擻地領(lǐng)著她們踏上回辦公室的路途。有那么一刻,陸琪幾乎都忘記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夜晚了,她想起了那張做到一半的底稿,想起了之前等了很久的一封郵件,想起了自己的記事本上還有許多條待辦事項沒有劃完,她覺得自己仍舊是個跌跌撞撞的新人,還有好多事情沒懂沒學(xué)會,怎么一轉(zhuǎn)眼,就已經(jīng)開始要和人告別、考慮“畢業(yè)”了呢? 鏡面門上方的液晶屏上,電梯層數(shù)正不知倦地層層下行,仿佛是奔流不止的光陰,全不會因人們的期望而走得快些、慢些或是干脆倒退回去。看著不斷跳動的數(shù)字,陸琪腦中忽然冒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對了魏凌,到時候你準(zhǔn)備怎么寫告別信呀?” “告別信?”不知是不是因為從來沒想過這件事,魏凌猶豫了片刻,然后才淡淡地應(yīng)道,“隨便寫寫吧,寫一點感謝的話,最后留個聯(lián)系方式之類的?;蛘摺餍跃筒粚懥艘矝]事?!?/br> “啊?為什么啊?”陸琪鼓起雙頰,百般不解。 “這有什么為什么的……大家都這樣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