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和鼓勵。

萊昂納多眼神迷蒙：“你坐在那里，和一個殺人狂在一起，殺人狂，你的心率會急速提高，你的手，很鎮(zhèn)定，我在監(jiān)獄里發(fā)現(xiàn)，我的手，不會顫抖，永遠(yuǎn)不會……”

“為什么？”沃格特握住他的手，緩聲引導(dǎo)。

為什么？因為他懂得偽裝成一個罪犯，因為他知道怎么和罪犯待在一起并且不會讓他們認(rèn)為他軟弱可欺，因為他還有良知，因為他還記得他成為一個罪犯是為了什么，他不會因為走進(jìn)監(jiān)獄而真的認(rèn)為自己是罪犯。雖然無數(shù)的壓力不停在擠壓他，但他沒有因此而放棄自己。

但這一切，比利可以對瑪?shù)铝照f嗎？

不可以，即使“她”是真的希望能幫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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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進(jìn)來的時候，出門的是個警察。”沃格特扮演的比利這么說，很肯定的語氣。

萊昂納多的瑪?shù)铝諉枺骸澳阍趺粗浪且粋€警察？”

沃格特充滿嘲弄說：“難看的頭型，不懂穿衣服，下流的家伙……你也輔導(dǎo)警察？”

萊昂納多的表情難以言喻，因為瑪?shù)铝盏哪信笥咽且粋€警察，而她不覺得她的男朋友有比利形容的那么糟糕。

“這也是我的工作之一。”萊昂納多小小反擊了一下，“像你這樣的比較少見，你是被警校踢出來的?！?/br>
“為什么？你應(yīng)該找個更好的工作，ah？”沃格特神經(jīng)質(zhì)笑了笑，突兀地說了這句話。他看著萊昂納多的眼神多了一絲意味不明的逗弄。

“是嗎？”萊昂納多不舒服地動了動，又忍不住好奇問。

沃格特卻沒有解釋，似乎很感興趣地接著前一個話題：“他們都來這里……大哭一場？你那些警察病人？”

“有時候是的……沒錯，當(dāng)然，他們有時會來哭一場，如果他們有家庭問題，或者用過他們的武器……”

“用過他們的武器？”沃格特好笑地重復(fù)他的字眼，“讓我告訴你一些事情，他們中當(dāng)警察就是為了開槍，大多數(shù)人，但是他們看多了電視，以為在開過槍后都需要痛苦一場。沒有哪個比警察更蠢了……電視上的那些警察不算！”

萊昂納多沉默地看著他。沃格特笑了一會兒，不知想到什么，笑容一點(diǎn)一點(diǎn)從臉上消失，眼里帶上諷刺。

可是萊昂納多知道，他諷刺的對象不是那些陌生的警察，而是他自己。比利說警察是最蠢的家伙，可是他為了一個警察的名頭，心甘情愿成為一名臥底，每天游走在危險的邊緣。最蠢的其實是他自己，而且他還打算繼續(xù)蠢下去，因為這個身份是他僅有的正義，是他僅有的證明自己不是一個罪犯的底氣。

“我看了你的檔案，你曾有過襲擊他人的記錄……”

“是啊?！蔽指裉孛蚱鸫?，身體向后弓著，又露出防備的姿態(tài)。

“在監(jiān)獄里時什么感覺？”

“什么？你想聽淋浴之類的事？那就是你想聽的？”

淋浴是監(jiān)獄里骯臟事發(fā)生最多的時候，萊昂納多立刻銳利問：“有什么不好的事發(fā)生在你身上嗎？”

“沒有?！蔽指裉仄届o說，過分的平靜。

這種平靜卻讓人產(chǎn)生同情憐憫。萊昂納多復(fù)雜地看了他一眼。

“你來這里到底是為了什么？”

沃格特認(rèn)為這個問題很可笑：“我不得不來?！?/br>
萊昂納多說：“你知道我不得不來，那既然你已經(jīng)來了，你想得到些什么？”

“想聽真話？”

萊昂納多做了個“請”的手勢。

“安定劑?！蔽指裉卣f。

萊昂納多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說：“如果你想要這些，你還不如說謊！”他覺得他之前做的工作都在浪費(fèi)時間。

“這不正是你的工作？”

“不經(jīng)過數(shù)次的見面，你連跟我討論處方的機(jī)會都沒有……”萊昂納多雙手環(huán)胸，不耐煩地撇開臉。

沃格特被他的這個動作刺激到了！他身體前傾，做了一個急切又具有壓迫性的動作，語速極快說：“聽著，我驚慌失措！前天晚上我以為我患上了心臟病！我來的時候?qū)χ皣I吐！我?guī)讉€星期沒有睡覺！”他痛苦地緊皺著眉頭，幾乎語無倫次。

“真的嗎？”

“是的！”沃格特惱怒吼道，“我說了該死的真話，我需要該死的藥片！而你干了什么？你封了我的檔案？”

“我沒說要封你的檔案……”

“我想我應(yīng)該說實話，在這里！”

“是的，你是的……”

“我來這里暴露私隱，放棄自尊，你干了什么？”沃格特生氣地質(zhì)問他，“你干了什么，ah？讓我跑到大街上買毒品？那就是你想做的，ah？你簡直該死的滑稽！”

萊昂納多在他如連珠炮彈似的指責(zé)中根本找不到說話的間隙，他放棄地找了一件東西放在沃格特面前。

沃格特?fù)炱疬@件東西，向萊昂納多揚(yáng)了揚(yáng)，荒唐地問：“兩片？為什么你不干脆給我一瓶蘇格蘭威士忌和一支手槍，讓我打爆自己的頭？”他無禮地把東西丟到萊昂納多身上，失去所有耐性：“這次狗屁的心理輔導(dǎo)結(jié)束了吧？”

萊昂納多頓時火了：“你知道什么？你可以走了！”

沃格特站起來往外走：“我受夠了！我走了！”他邊走邊轉(zhuǎn)頭：“你這叫‘合法威脅’，好好想想吧，自負(fù)鬼！”

萊昂納多氣得瞪著眼睛，一改文質(zhì)彬彬的形象，忍不住爆粗：“fuck！”

“good！”馬丁.斯科塞斯拍了一下手，示意試鏡結(jié)束，“萊昂，如果你是個女的，這一段我們不需要重拍了?！彼滩蛔「袊@說。

“如果我真的是瑪?shù)铝?，我會忍不住給沃格特一個巴掌……”萊昂納多扭曲著臉說，“他真能氣人?！?/br>
沃格特睨了他一眼。他的比利在殺人不眨眼的黑幫老大面前需要小心翼翼，在瑪?shù)铝者@個小女人面前還治不了她？

瑪?shù)铝战o了比利傾訴發(fā)泄的渠道。這是她自找的麻煩！

“混蛋?！比R昂納多鑒定沃格特完畢。

沃格特事不關(guān)己地冷笑。

“好了，好了……”馬丁好笑地阻止他們繼續(xù)打鬧，“我必須說，我很感謝你們兩位的試鏡。我們會討論一下，然后把最終結(jié)果告訴你們?！?/br>
☆、第五十七章圣誕

圣誕節(jié)沃格特沒有回德國，于是被外祖父外祖母擰去紐約過。

圣誕節(jié)對于西方人來說是家庭聚會，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