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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惺惺,他們都找不著歸處,亦找不到儔侶。他終于低下頭來轉了個身,面色極不好地上了馬,由著馬慢悠悠地走著。他知道,他今日放她走了,便是由著她和那蕭敬有情人終成眷屬了。至于他,不過是過客罷了。另一邊,走遠了的秦遙夜竟也有了一絲不舍。比起蕭敬幾年前的許諾,張掾今日所言確實更能打動她??墒?,她是個信守承諾的人,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蕭敬待她,正如她待蕭敬,這其中哪能容得下另一個人。想著想著,她便期待起了不久后與蕭敬的相遇。她并沒有告知蕭敬她要來的事,可是好歹京中動靜鬧得這么大,他也該風聞一二了。她倒也不想懷疑蕭敬,只是這事當真有點奇怪。說好要來迎她的人,如今好似冬眠的動物般沒了聲息,令她怎么也有些捉摸不定。不過,她的這種念頭很快就消散了,因為一天后她又一次聽到了馬蹄聲。與前一次不同的是,這次的馬蹄聲是從馬車前方不遠處傳來的。她狠狠吞了幾口口水,整個身子顫抖著,有點竊喜,有點不知所措,繼而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掀開了簾子。果然,簾外有一行人。為首的那個,沉穩(wěn)而有氣魄,一雙如鷹眼般的眸子直直地朝她看過來,令她頓時紅了面頰。她小心翼翼地下了車,邁著不快不慢的步子走到馬車前方,笑問道:“可是蕭敬來了?”那人亦是一笑,下了馬,走到她面前,把她細細端詳了好久,才道:“不是蕭敬,還能是誰?”秦遙夜低聲笑了,半抬著眸子瞧了他一眼,道:“三年不見,我怕錯認了你,你倒來怪我?”蕭敬也不惱她有了脾氣,直接拉過她的手,道:“跟我來,我?guī)闳ヒ娨姾?!?/br>秦遙夜自然由著他,同他上了一匹馬,往那傳說中有山有海的地方去了。她覺得,自己的決定并沒有錯,端看蕭敬今日的態(tài)度,她便知道,這人待自己從無二心。到了越蒙山山腳下,她隨著蕭敬進了一座宅院。那里面住著蕭敬口中說的祖父和蕭家的一位老人,她想去拜會一番,蕭敬卻道:“他二人向來喜靜,咱們就別去打擾了,等會咱們還要去看海。見他們的事,往后再說。”秦遙夜初來乍到,自然也不知道此話的真假,只以為蕭敬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同她在一處??墒窃谕蟮臍q月中她才明白,她的到來并不是那么受人歡迎。作者有話要說:這幾日病了,估計會更得有點慢。第22章離人怎堪楊柳枝回到目下的汝陰侯府,此時已是深夜時分,一眾看熱鬧的人都散去了,些微閃爍的燈火也搖搖晃晃地滅了。府中人等皆打著呵欠,捶著腰身往住處歸去了。汝陰侯世子,如今的宣威將軍的大婚之夜也就這樣臨近尾聲了。夜里一個人影闖進了沉香苑顧容的臥房內,那身影像暗夜里爬行的蛇,時刻不忘吐出蛇信子。只見那身影走到顧容面前,道:“你就甘心這樣?他可會像對我那樣來對你!”原來,這人卻是清和。顧容抬眼望了她一下,冷笑一聲,不屑道:“縱然如此,我也不會落得你這般,我信他!”清和見挑撥無果,便有些氣憤,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從鼻尖呼出的氣息也變得悶悶的、重重的。她在原地走了幾步,又退回去,繼而直直地看著顧容,道:“你不想他回到這里嗎?”顧容怎么不想,不過他知道,那個人縱使對他還有情,也是不會再回到這里的了。沉香苑就是一個被廢棄的院子,從里到外都是故舊的氣息,與其用來懷念,蕭啟大概更愿意這一切從未存在過。他已在朝為官,雖說身不由己,可多多少少都是他自己選擇的。他顧容,不過是一個在蕭啟生命里驚起了一陣風浪的小人物,如何也牽累不了性命。兩相權衡之下,孰重孰輕,蕭啟自然有自己的計較。“走了的人,便是走了,你還望他回來做什么。”清和自然聽出了顧容話里的怨氣,臉上一喜,道:“我有個法子,可以讓他回來,你可愿意聽聽?”顧容心上嗤笑一聲,臉上卻是不顯,好奇道:“哦?什么法子?”清和見他上鉤,便道:“明晚咱們在這沉香苑里放一把火,火勢大了,他能不來嗎?”顧容眼神一凜,看著清和的目光也變得嚴肅起來。他知道,這個人心里在打的壞主意,絕對不是為了讓蕭啟回到這沉香苑??墒?,他又很想試一試,他還想知道對于蕭啟而言自己到底算個什么。那個口口聲聲說要同他到老的蕭啟,又去了哪里。“你想試,便試吧。他若能來,我自是要好好感謝你一番的。他若不能來,我便從此死了心?!?/br>清和心上十分得意,可又不敢在外顯露出來,只是扭曲了臉龐,釋放出了十足的冷意。她輕悄悄地轉身離去,一如來時那般透著詭異的氣息。而在內院某處燈火暗淡的地方,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躬著身子走到了蕭夫人的臥房前。他先是輕叩房門,三下過后,門里傳來蕭夫人的一聲咳嗽,他便直接推開了門,進去了。蕭夫人點著一盞不甚明亮的油燈,室內整個兒籠罩在茶色中,而身著海棠紅輕紗的蕭夫人便成了這屋子里最為顯眼的存在。來人被這眼前的美景驚得呼吸欲停,眼神也變得直勾勾的了。蕭夫人見來人許久未走向自己,便往那處走了幾步,輕聲道:“怎么,不敢了?”來人哪有不敢,他一把抱住蕭夫人,深深地吸進一口氣,面上變得十分享受,既而才道:“哪有不敢,不過是被你迷住了,忘了走過來?!?/br>蕭夫人自然會回抱住他,一雙眼睛脈脈情深,帶了幾分笑意,幾分韻味和幾分勾引。眼前人是她此生最為念念不忘的人,她只恨不得把他吞進肚子里去。“今晚,就算是咱倆的洞房花燭夜。蕭鈺,我唐云卿今生都只做你的人?!?/br>原來,來人竟然是蕭敬的父親蕭鈺,與蕭夫人還是名義上的叔嫂關系。那么,他今夜緣何到此呢?此事得從三年多前說起。那晚正是乞巧節(jié),蕭夫人左右無事,蕭欽也有事在外,她便喚了身邊人去準備馬車,徑自出門去了。自嫁進汝陰侯府,蕭夫人向來是被蕭欽遷就著,忍讓著的。豈料如今二人生分至此,見了面也難說上幾句話,這日的有事大抵也是借口。她心中縱然有不平之意,卻也奈何不了他,只好獨自一人出門,權當散心。馬車行至鬧市,叫賣聲頓時此起彼伏,好不熱鬧。蕭夫人起了興致,掀開了馬車小窗上的簾子,卻在不經(jīng)意間瞥見了多年不見的蕭鈺。她說不明白那一刻的感受,驚喜有之,詫異有之,心動亦有之。她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過去,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