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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第三十二章-變化“大概于沈覺來說,‘人生’和‘活著’都是很無趣的。無趣到什么程度呢?譬如坐在山頭看日出日落,看云卷云舒這種能引起人生構想的思考人生的美妙事情,對他來說一點感覺也無。也可能他也根本不可能去爬山。說的通俗淺顯一些,沈覺就是根本不適宜活在人類世界中的某種更高等亦或是更低等的生物。他這個人,消極怠工,沉默寡言,拒人之外,難以溝通,雖然臉長的無比好看,可是好像很難可以和他好好相處啊。可是還能怎么辦呢,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他。”——以上摘自沈涼玖今日的高三日記本。他是在政治課時,帝玨照舊在帽子的掩藏下睡覺,他自己也聽不懂老師在說些什么,就有感而發(fā)寫下了這樣一段話。然而當他剛放下筆,一只蒼白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就突兀的伸了過來,拈起本子的一個角,就將本子抽了過去。沈涼玖大驚失色,連忙扯住另一個角落,試圖阻止這本子的移動。然而就以帝玨單純的身體力量,對付一百個沈涼玖都綽綽有余。沈涼玖情急之下直接握住了帝玨的手,想要一根根扳開他的手指,再搶下本子。觸手的冰冷讓沈涼玖打了個哆嗦,想不了那么多,他漲紅了臉,滿頭大汗的輕聲說:“喂,這可是我的日記,是私人物品……快放手!”帝玨用另一只手,稍微掀開了一點帽檐,露出了其下一雙燦若寒星的眼眸——里邊似乎正閃著戲謔的光。他看著沈涼玖好像要焦急的快哭出來的表情,對于這本日記本寫的都是什么玩意兒突然更加好奇了。每天都看著他在自己旁邊先看看自己有沒有睡著,然后將身體趴在遠離自己的另一個桌角偷偷摸摸的寫,連帝玨都忍不住要好奇了。無論如何,他今日都要看。“放手。”帝玨低聲道,“你要把它扯碎了?!?/br>沈涼玖又急又氣:“是你應該放手!”政治老師似乎注意到了他們這邊,然而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回頭繼續(xù)板書。沈涼玖通紅著眼,喉嚨里傳出掙扎的呻吟。帝玨的手指被沈涼玖擺弄著,可是那看起來細痩纖長的幾根手指卻出乎他意料的有力……沈涼玖最后紅著眼眶恨恨的瞪了帝玨一眼,氣急敗壞的在他手背上狠掐了好幾下,自暴自棄一般放了手,將身體整個背了過去,不去看帝玨。此時是開學半個多月。這一本日記也是從第一天開始記載。誰能想到這半個月,帝玨竟然沒有主動開口說過一句話。而沈涼玖局促之下,更不會多說什么。帝玨無視手上鮮紅的淤痕,緩緩的開始瀏覽日記內(nèi)容。活在當代這么多年還不認識現(xiàn)代字體,那可太說不過去了。他看到第一頁的大致內(nèi)容是:“今日來了個新同學沈覺,驚鴻一瞥下讓我想起了一段話:茂矣美矣,諸好備矣。盛矣麗矣,難測究矣。上古既無,世所未見,瑰姿瑋態(tài),不可勝贊。其象無雙,其美無極;其狀峨峨,何可極言?!?/br>帝玨翻開第二頁,說是:“很奇怪,潘老師脖子上的玉如意似乎不能再吸引我了,旁邊的沈覺竟然在一直吸引我?!?/br>帝玨隨手快速的翻頁,每一頁無外乎都不離沈覺二字,他能夠看出其中透出的堪比沈阿九、沈乾清對他的迷戀之情。他翻至最后一頁,看到“很難相處”四個字,眼皮不受控制的跳動了一下。好罷,原來他看起來很難相處——當然事實也的確是這樣。帝玨決定改變沈涼玖對他的看法。其實正如很久以前沈乾清說的那段話,不止帝玨是沈阿九的支柱,沈阿九從某種意義上說,也確實算是帝玨的一點人生樂趣。他合上本子放到沈涼玖的桌上,戳了戳沈涼玖的手臂。不出意外,對方理都不理自己。帝玨能聽到他在很輕微的抽氣,類似于那種微弱的,不讓自己哭出來的那種聲音。哭了?帝玨怔愣了一下,用手去扳沈涼玖的頭。即使沈涼玖全力梗著脖子,也抵不過帝玨稍微用上的一點力氣。一張看起來很可憐的臉被迫轉(zhuǎn)了過來。沈涼玖眼睛紅紅的,臉頰也紅紅的。帝玨莫名的有些想笑。然而他古板的臉皮上,最終依舊一絲波動也無。沈涼玖咬著唇打開帝玨的手,沉默著收起日記本,強忍著淚水,深呼吸了幾口氣。似乎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他壓低聲音道:“沈覺,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可是你一定要看,我也阻止不了你……你現(xiàn)在一定覺得我很變態(tài),很惡心……沒錯,沈覺,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你要厭惡我也好,遠離我也罷,我都無所謂。這本來就是我單方面的暗戀,根本不需要你的回應?!?/br>“……”帝玨一時竟真的愣住了。他沒想到沈涼玖即使沒有了之前兩世的影響,竟然還會像遭到詛咒一般不停的迷戀上他,喜歡上他,直到愛上他。帝玨伸手揉了揉眉心,沉默了。揉眉心這個動作,一般都表示這個人正在極其煩躁。沈涼玖垂下眼瞼,暗自嘲笑自己真是沒有自知之明。不僅被這個嚴肅的男人看到隱藏了他難以啟齒的愛戀的日記,還這樣魯莽的表白,接下來的日子,一定會很尷尬吧……作者有話要說:☆、第三十三章政治老師在臺上講的唾沫橫飛,學生們都聽的昏昏欲睡,有的甚至拿著手機在底下擺弄著。而帝玨神色淡然的伸出手,將手背舉在沈涼玖低垂的眼前。沈涼玖一驚,看到那蒼白如玉的手背上幾個鮮紅的淤痕。不禁暗自懊悔起來,還夾雜著一點心疼??捎钟X得是沈覺活該,誰讓他搶自己的日記本來著。帝玨看他似乎無動于衷的樣子,又把手放在他面前的桌上,道:“我天生體虛,這種小傷也很難恢復。”確實是這樣,如果是正常人的話,這時候應該已經(jīng)成為紫紅色的淤痕了,而不應該還是鮮紅色。沈涼玖眼色復雜的瞄了一眼還認真的看著他的帝玨,唯喏道:“嗯…嗯,對不起。只是一時控制不住……”帝玨摘下總是擋住眼睛的鴨舌帽,一頭柔順的長發(fā)傾泄下來,讓沈涼玖覺得像是秀美壯麗的黑色瀑布。“那可怎么辦呢。”帝玨輕輕嘆了口氣,視線看向自己的手。“那個……我,我明天給你帶云南白藥來!那個很有效的……”帝玨意味不明的又看了不知為何亢奮起來的沈涼玖一眼,不置可否的唔了一聲。沈涼玖有些說不上來的欣喜,又有些忐忑。大概是這個冷漠卻又被他莫名其妙暗戀的沈覺頭一次和他說這么多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