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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過著閑散舒適的日子,每天和笙兒約約會,逛逛街,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多么愜意?,F(xiàn)在這么一項大差事扔給他,還要去西北那么遠的地方,凌戟當場臉色就沉了下來。皇帝一下子就不高興了,給你差事干你還敢給朕臉色看?!“凌愛卿有何難處?。俊被实塾迫婚_口。凌戟俯身行禮:“稟皇上,西北路途遙遠,又與京城氣侯截然不同,微臣貿(mào)然前往,萬一有什么不適應的,貽誤了軍機,可如何是好?”皇帝更不高興了。你要找借口不會找一個好一點的借口嗎?你一個追著海盜滿海打的大男人,在這里跟朕說出個遠門會不適應?你以為你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小姐嗎?!“大膽!朕讓你辦個事你還敢推三阻四,你這是不把朕放在眼里!”皇帝怒斥。“微臣惶恐?!绷桕Ω孀铮瑓s看不出一絲惶恐的樣子來。許如信也在朝臣中站立,看這君臣二人當眾表演起來了,眸色微斂,默不出聲。戰(zhàn)情緊急,在兩個月內(nèi)著急地辦出了這第一批軍資實屬不易,廣安侯府的庫房已經(jīng)空了大半。從皇帝那里拿進來的銀子最終又都投了回去,從廣安侯爺駐守在外之后就向來如此,所以他從來不以為伸手拿銀子有什么不對。否則的話廣安侯府早就支撐不下去了。皇帝和朝臣穩(wěn)坐朝堂之上,不知邊疆困苦,每一次索要軍資都困難重重,最終各方妥協(xié)之后能夠辦出來的那點東西,遠遠達不到邊軍所需。軍隊吃不飽穿不暖,如何打仗?這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皇帝臣子們,又如何知道邊軍將士拿命相搏的步步危機?有過第一次第二次的教訓,再往后廣安侯府便自己出資出力,畢竟在外守邊的是廣安侯爺,傾全府之力也要供上他需要的物資?;实垡脖憷硭斎坏厥苤?,因為廣安侯府這樣的態(tài)度,皇帝即便再忌憚廣安侯手中的軍權(quán),也暫時沒有要動手的意思。許如信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從廣安侯駐守西北邊疆之后,他便再也沒有離開過京城的地界。最終仍舊由皇帝金口玉言,讓凌戟擔起了這個軍需官。但是許如信督辦軍資的功勞自然功不可沒,沒有廣安侯府的傾力支持,皇帝又不知要愁白了多少根龍發(fā),最終將剛剛?cè)胧酥皇且粋€五品戶部郎中的許如信連升四級,坐上了戶部侍郎的位子。“臣謝旨龍恩?!痹S如信跪拜謝恩,眼中卻沒什么喜色。凌戟斂眸看著前面下跪的身影,指尖搓了搓。看樣子有些事,連這個廣安侯世子都被蒙在鼓里……“什么?你要去西北?!”方越笙聽到凌戟的差事,十分不悅地高聲道。此時神武侯府眾人正是用過晚膳之后一起坐在暖閣里取暖閑聊,方侯爺方夫人以及凌老爺凌夫人都在場,方越棋掃過老爺夫人們不悅的臉色,磕著瓜子不屑地“切”了一聲。這兩個不知羞恥的是一點也不遮掩了,真不知道凌戟在老爺夫人面前用了什么計謀,老爺和夫人怎么就沒有棒打鴛鴦呢?他可還記著方夫人當初為了保住方越笙的貞cao就把他跟凌戟放在一間房里。方侯爺斥了一聲:“大呼小叫成何體統(tǒng)?!”“西北打著仗呢,廣安侯府跟我們有了嫌隙,對凌戟又能有什么好態(tài)度?那里可是廣安侯一手遮天,萬一他想對付凌戟怎么辦?!”方越笙皺眉道。方侯爺氣得胡子一抖。這也不笨啊,這些事也能看得通透,平常怎么看著那么蠢呢?難道只有涉及到凌戟的事他才這么機靈?不得不說方侯爺?shù)牟聹y十分正確。凌戟柔聲道:“少爺真聰明,想得這樣周到。我一定把少爺?shù)奶嵝逊旁谛纳??!?/br>凌老爺凌夫人一聽,眼圈就紅了。以前只覺得自己兒子對少爺十分忠心,心里還十分欣慰他沒有因為自己本事大了前途好了就背棄恩人?,F(xiàn)在他們知道了其中原委,如今再看到這般景象,這哪里是忠心,這分明是對媳婦的寵溺。凌夫人拿帕子摁著額角,只覺得荒唐極了??墒窍氲椒胶顮敺椒蛉怂f的話,他們現(xiàn)在不但不能做什么,還要任由著這倆孩子繼續(xù)親密下去。這可如何是好啊,這以后得什么時候才能娶媳婦??!方越笙拉著凌戟的手,一臉擔憂地道:“不是許如信辦的差事么,為什么他不用去,非要你去?不能跟皇上說我們不要這個差事嗎?!”這才哪跟哪,這就我們了?!這是怎么的呢,怎么說著說著就拉上手了?!凌老爺?shù)皖^猛喝茶,凌夫人一雙眼睛在那兩只交握的手上看來看去,真是覺得糟心得很。早已見怪不怪的方侯爺和方夫人一臉淡定地端坐在那里,心頭連一絲漣漪都興不起了。凌戟回握住方越笙又被養(yǎng)回白白嫩嫩的手,笑了笑道:“少爺安心,你難道還不相信我的本事?不過是去送趟物資,這是幫廣安侯呢,他豈會為難我?!?/br>方越笙眸中難掩不安,卻仍是咬唇點了點頭。“凌戟,我相信你?!?/br>“我出去辦事,少爺在家要好好吃飯睡覺,不要累著自己,知道嗎?”“你出門在外,身邊多帶幾個侍從,一路上也不要委屈了自己?!?/br>啪地一聲,方越棋把瓜子放在竹筐里,起身撇了他們一眼:“我看不下去了!”說完憤憤地出了暖閣,大步流星地走了。方越笙看著堂哥的背影,不悅地皺起眉頭:“不是說好要抽時間陪老爺夫人們說說話的嗎,堂哥怎么說走就走,得讓叔父好好管教管教他了?!?/br>方侯爺咳了咳,看著凌戟和方越笙:“行了,你們也出去吧,這里用不著你們伺候。”“這是我們的一片孝心,經(jīng)常來陪老爺夫人們聊聊天,省得老爺夫人們覺得孤單。”方越笙正色道。你這明明是添堵來了!方侯爺?shù)闪朔皆襟弦谎郏骸坝貌恢銈z在這里閑磕牙,快走快走?!?/br>于是一片赤誠之心的方越笙連同凌戟就這樣一起被趕了出來。“怎么了呢?!”方越笙一臉納悶地看著那緊緊關(guān)上的門板,又看向凌戟,“這是嫌棄我們?我哪里做得不好?”“乖,笙兒做得很好,本侯喜歡就行了?!绷桕嗣哪橆a,拉起他的手,“走,咱們?nèi)セ▓@里逛逛?!?/br>……三日之后,凌戟帶著大隊人馬和數(shù)車的軍資啟程,方越笙將他送到城門外,依依不舍地看著舉著軍旗的車隊蜿蜒地遠去了。一直到車隊的影子也看不到了,方越笙才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牽著馬慢慢地往回走。還沒走到神武侯府,卻被一個人擋在身前,攔住了去路。方越笙抬起頭來,看到了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