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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侍慌忙下去傳話,卻無人敢綁那古鋒,只把皇帝要見的兩個人都宣進宮來。凌戟先到了御書房,率先直面九五至尊的怒火。“看看你們干的好事!”皇帝將奏折全部扔到凌戟面前。凌戟坦然地打開來看,一部分是彈劾嘉郡王的,一部分是為嘉郡王求情的,還有一部分是揭露其他皇親國戚違法亂紀的,十分精彩。不過皇帝沖他發(fā)火真是太無賴了。他只是在崔如諾的案子里跟古鋒有過合作,這一次是古鋒違逆圣意攪出這等亂局,有他什么事???他最近根本不問政事,只陪著方越笙到處亂晃。凌戟知道皇帝的意思。他還沒把勛貴世家徹底瓦解,這時時并不想動那些親王郡王。別說這里面各方勢力錯綜復(fù)雜,牽一發(fā)而動全身,退一步說他們跟皇帝還有一層親戚關(guān)系在,只有不觸到皇帝的底線,他當然不想對這些人下手。但是現(xiàn)在古鋒逼得他不得不下手,這讓皇帝大為光火。事情被古鋒起了一個頭,后面如何發(fā)酵就不是任何人能夠控制得了的。光是現(xiàn)在,除了遭彈劾的嘉郡王,還有數(shù)個郡王也被揭發(fā)各種罪狀,其中還帶著一個親王。皇帝把他叫過來一通教訓,難道是想讓他接手這個爛攤子?凌戟眼觀鼻鼻觀心,把皇帝的教訓左耳進右耳出,只當耳旁風全不過腦。少頃古鋒到了,皇帝對他可沒有那么客氣,不是用不痛不癢的奏折砸過去,當場又扔了一個茶碗。古鋒任那茶碗砸在身上又落在地上,只是跪著巋然不動。“恕臣愚鈍,不知皇上為何如此震怒?!惫配h道。“你還敢說!”皇帝怒道,“若不是你攀扯出嘉郡王,朕何至于如此被動?!”“嘉郡王爺貪墨官銀,甚至買賣官職,插手訟案,這都是證據(jù)確鑿之事。如何是臣胡亂攀扯?”皇帝見古鋒還敢如此振振有詞,恨不能立時讓人把這不省事的東西拖出去斬了。古鋒卻繼續(xù)道:“皇上讓臣坐這大理寺少卿之位,臣定然要盡忠職守,方不負圣上所托。臣的職責就是查案,抽絲剝繭趁勝追擊,讓所有違法亂紀之人得到應(yīng)有的處罰。瞻前顧后平衡各方勢力并非臣的本分,若臣是這種人,想必皇上也不會把臣安排在大理寺。”皇帝再是怒火攻心,也不得不承認古鋒正正說中他的心思。若非古鋒是這種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性子,他當然不會把他放到大理寺,還諸多照拂。大理寺也并非一潭清水,他正需要這樣的人好好將大理寺整頓一番。可如今他竟然不管不顧地先給他添了一堆麻煩,這也實在是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事。皇帝冷眼望向在一旁看熱鬧的凌戟,陰惻惻道:“古卿說得對,各司其責方是為官的本份。神武侯,你對此有何看法?”“臣覺得古大人和皇上說得對。”凌戟道。皇帝大怒:“你少跟朕裝蒜!朕問你對如今之形勢你有何打算?!”我可以不管么?凌戟腹誹道,可是看著皇帝的神色也知道他是逃不開這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了。“臣以為,此事牽連甚廣,當小心行事,從長計議。”凌戟彎身道。皇帝就坡下驢地擺了擺手:“朕素知凌愛卿是有分寸之人,這件事就交給凌愛卿了,務(wù)必在年關(guān)之前將這些事妥善解決,朕不希望過個年還不得安生!”☆、第78章傅公子凌戟領(lǐng)下差事出了皇宮,仍舊徑直回府去了。路上遇到一家賣糕點的鋪子,又進去買了些糕點,拎在手里,另一只牽著馬,慢慢往回溜噠。“凌侯爺?!币坏缆曇敉蝗粡暮竺娼凶∷?/br>凌戟回頭一看,傅晉玉裹得嚴嚴實實,正站在不遠處微笑地望著他。“果然是你?!备禃x玉走了過來,“凌侯爺這是要回府?”凌戟笑著點了點頭,又道:“天氣這么冷,你向來畏寒,怎么不在府里窩冬,出來逛什么?”“難為你還記得我的這些事?!备禃x玉笑了笑,一口冷氣吸到嘴里,喉嚨里一癢,忍不住輕咳出聲。侍仆忙上前拍撫,傅晉玉擺了擺手,讓他退下。“不過是老毛病,沒什么大不了的?!备禃x玉道,“倒是凌侯爺,出去打了一年仗,如今竟然比從前還要戀家了?;鼐┻@么久也未在別人的宴會上見過侯爺,我竟沒有機會與侯爺敘敘舊?!?/br>“神武侯府的大門,傅大公子隨時可進?!绷桕Φ?,“又何需在外面的宴會上相見。”傅晉玉攏了攏身上的大氅:“我若今日登門,侯爺不會不歡迎吧?!?/br>凌戟只是一讓身:“傅公子請?!?/br>兩人便并肩而行,一起往神武侯府走去。凌戟一回來,得了消息的方越笙立刻歡呼一聲,扔下書本從書房里跑了出來。他和凌戟天天相見,這半日不見如隔三秋的親熱勁兒到底是因為凌戟還是因為不用在書房里讀書了,也是讓人分不清了。“凌戟,你回來了?!狈皆襟吓艿角霸河恿桕?,正看到凌戟與一個長身玉立的青年一起緩步行來。方越笙也是有些意外:“傅大公子?”傅晉玉向他點頭笑了笑:“方公子,別來無恙?!?/br>方越笙收起原先的雀躍,彬彬有禮地寒暄回去。凌戟卻不顧及這些,走到方越笙身邊,拎起點心向他頰邊靠了靠。“知道你愛吃無為齋的點心,買了你最喜歡的幾樣,歡不歡喜?”方越笙看了一旁的傅晉玉一眼,矜持地抿唇笑了笑:“恩……歡喜?!?/br>“那便好?!绷桕χ嗣皆襟系念^頂。傅晉玉只當沒看見他二人之間的情愫涌動,轉(zhuǎn)身看了看四周。“聽聞皇上御賜的神武侯府仍在建造,這宅子應(yīng)是供侯爺臨時落腳,居然亦是這樣敞亮精致。凌侯爺果然圣眷正隆,羨煞旁人了?!?/br>凌戟笑道:“說到圣眷正隆,誰敢在傅大公子面前洋洋自得?傅公子這樣說,我可是無地自容了?!?/br>方越笙見他二人在那里打官腔,混說些沒用的話,想想從前凌戟和傅家走得也算親近,跟傅晉玉亦是好友,怎么如今這樣客套疏遠起來?想想凌戟回京之后仍舊交好不生嫌隙的人,大概也就只有一個林玄英了。林玄英正是在平國公府落難之時竭力相助之人。至于他其他的朋友,那慕晨的叔叔是經(jīng)辦平國公府一案的主審官,下手毫不手軟不說,甚至一直致力于給平國公府按定罪名,案子是否有隱情反倒放在后面了。而清流之首的傅家,對于此事更是不聞不問,事不關(guān)已三緘其口。各人自有各人的立場,朝堂之上沒有人會以公正與否作為行動的準則,凌戟理解他們的立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