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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是國公府的世子,自小錦衣玉食,養(yǎng)得白白凈凈漂漂亮亮。凌戟從小就喜歡他,方越笙可不覺得凌戟一開始是看上了他的內(nèi)秀。小屁孩懂什么叫內(nèi)秀,喜歡他還不是看他長得玉雪可愛。這么多年以來凌戟對他的態(tài)度也很明顯,那是將他當(dāng)成了遙不可及的瑤光明月,既喜愛又仰慕。即便在國公府落魄的那段日子,最狼狽的時候沒被凌戟看到,等凌戟回來的時候他雖然在賣菜,那也是個白凈俊俏的賣菜郎,何曾像此刻這樣,把最庸俗的一面都暴露在凌戟面前了。方越笙覺得分外不好意思。凌戟穿著單薄的中衣,袖子挽到手肘。室內(nèi)水氣氤氳,沾濕了凌戟的發(fā)絲和衣衫,眉眼在水氣當(dāng)中更顯清亮,看上去恍若天人一般,姿容俊美。凌戟笑了笑,坐在浴桶外面的小木凳上,摸了摸方越笙的頭頂。“怎么了?可是累了?”方越笙搖了搖頭。凌戟沒再開口,拿了干的帕子來給方越笙擦頭發(fā)。墨黑的長發(fā)在手心中滑過,凌戟專心地看著,眼神一片柔軟。方越笙偷偷地用余光打量著凌戟,越看越覺得凌戟修眉俊目俊美無比。以前他只是一介平民時就有著寵辱不驚的氣度,如今身居高位日久,整個人已經(jīng)如同一柄開過鋒的寶劍一樣,自有一番不怒自威的氣勢。這樣的人居然一心撲在他的身上,十幾年未曾改變,連向來不會妄自菲薄的方越笙都覺得不可思議。想他連被人抓走都毫無還手之力,只能靠著凌戟來救,褪去國公府的光環(huán),他實(shí)在只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凌戟?!狈皆襟习肷螑瀽灥亟辛艘宦?。凌戟輕輕地恩了一聲,方越笙卻聽得臉上一熱。不好了不好了,這么嚴(yán)肅溫情的時刻,他怎么會對凌戟生出些不太好的心思呢?!凌戟見他扭捏著不愿意開口,只是笑了笑,也不催他。反正方越笙是個藏不住話的,向來不用別人催。果然方越笙自己糾結(jié)了片刻,輕聲咳了咳開口道:“凌戟。”卻又沒了下文。凌戟……“少爺,好了?!绷桕獙⒛遣恋冒敫傻念^發(fā)挽了起來,用一根簪子盤在頭頂,方越笙抬頭看他,幾縷濕發(fā)在頰邊頸間蜿蜒盤曲著,越發(fā)襯得那張臉龐俊雅如玉。凌戟笑著輕嘆道:“少爺終于長大了啊……”恩?恩?什么意思?方越笙心頭一松又一緊,胸膛里頓時鼓躁起來,心跳得亂了幾下。“你什、什、什么意思?”方越笙一緊張差點(diǎn)咬到舌頭,張嘴就結(jié)巴了起來。凌戟面帶無辜:“只是覺得少爺慢慢長大了,有些感慨。第一次見少爺?shù)臅r候少爺才這么大點(diǎn)?!绷桕p手比了比,面上笑得十分俊美,“一年一年的,就這樣看著少爺長大成人了?!?/br>方越笙后背一冷。他怎么覺得凌戟這語氣——這么讓他不快呢?“我也算是看著少爺長大的。”凌戟感慨道。方越笙渾身一凜,凌戟這種慈愛的口氣是怎么回事?明明他就比他大了五歲而已,裝什么感慨萬千的長輩呢?!方越笙剛才但有一點(diǎn)旖旎的心思也被凌戟嚇回去了。嘩地一聲,方越笙從浴桶里站了起來。凌戟驚訝地看著他,方越笙一把撈過布巾把自己裹起來,抬腳往外跨。“我洗好了!”“少爺小心——”凌戟上前去攙,方越笙手忙腳亂地腳下一滑撞進(jìn)他懷里,凌戟又沒防備,就這樣連人帶桶地倒了下去,水瞬間蔓延了一地。方越笙趴在凌戟身上傻眼了。“你不是武功很好的嗎,怎么還站不穩(wěn)呢?”凌戟被壓在下面,一臉無辜地道:“少爺,我偶爾也是要放松一下的?!?/br>“好吧,原來你放松下來這么弱不禁風(fēng)?!狈皆襟峡粗桕哪槪彩鞘植缓靡馑?。至于剛才糾結(jié)的那點(diǎn)心思,早就拋到九霄云外去了。兩人回了房間,凌戟那兩位由親兵轉(zhuǎn)變而來的小廝進(jìn)房來收拾,卻見整個浴室都被水淹了一層,桶也倒在地上,兩個小廝頓時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將軍,您和方公子到底是怎么洗的?怎么現(xiàn)場看起來如此不純潔呢?兩人面面相覷,想到自家將軍和方小公子之間并不刻意遮掩的關(guān)系,頓時一起紅了臉。他們年紀(jì)還小好不好?為什么要被將軍以親身實(shí)踐來灌輸這樣那樣的邪惡思想?!兩人默默地抬起浴桶走了出去。方越笙是住在凌戟院子里的,第二天一早凌戟起早上朝,方越笙便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自然醒來,起床梳洗完畢,吃了凌戟留下來的早點(diǎn),便看到方越棋從院外走了進(jìn)來。“堂哥?!狈皆襟咸执蛄藗€招呼,“你來找我?。俊?/br>方越棋走到桌邊坐下,滿臉怪異神色地打量著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方越笙捏著花卷就著小菜吃得正香,也不介意方越棋的打量。他被擄走那么多天,方越棋擔(dān)心也是正常的,指不定這些天他在房里怎么哭呢,就大發(fā)慈悲地讓他好好看就是了。方越笙捏著花卷抬眼仔細(xì)想了想。以前認(rèn)識的人里,最成材的是凌戟,林玄英也不錯,就連古鋒都混了個大理寺少卿當(dāng)當(dāng)。反觀他們呢,平國公府倒了,他和堂哥只能去賣菜。廣安侯府倒了,許如信就落魄得不成樣子。方越棋當(dāng)初在勛貴子弟里還算讀書不錯的呢,許如信更是暗地里謀劃了不少事情,可是各自背后的大樹一倒,紛紛都變成了無人庇護(hù)的小樹苗,又弱又不成材。所以這一次被抓走,方越棋大概是有心無力的,追過去的許如信更不用說了,都把自己陷進(jìn)去了,還得凌戟多救一個。也正是被擄走的這幾天他將這些想了個清楚,把認(rèn)識的人劃分為靠譜和不靠譜的幾類,堂哥明顯是不靠譜的那一類。因?yàn)樗蛙苑脊媚镎l都沒指望方越棋能救來救他們,連一瞬間劃過的想法都完美地避開了堂哥!方越笙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自己這樣光明正大的紈绔比較好呢,還是堂哥這樣金玉其外的繡花枕頭比較好?他都要替方老侯爺抹一把心酸淚了。方越棋被他看得后脖子一涼,沒好氣地道:“你嘆什么氣呢?都說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你還上趕著往上湊,嫌命長是不是?!幸好凌戟瞞得緊,大伯和大伯母都不知道,不然你這不孝子還得讓二老替你擔(dān)著心?!?/br>方越笙縮了縮脖子,這不靠譜的堂哥又來擺大哥哥的譜了。不過這次是他理虧,何況堂哥話語里那nongnong的關(guān)切之意,他聽著也舒坦。再不靠譜也是自己親親的堂哥,堂哥不靠譜所以從未起來爭權(quán)的心思,否則當(dāng)初他這沒用的平國公府世子也當(dāng)不了那么舒坦,落魄之后沒有東山再起的能力,一起賣菜也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