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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既然林小姐想解約,我們都是文明人,有什么事不好商量呢?是不是,陸先生?” 陸凌桓一聽任君柏的口風就明白他是同意和林嫮生解約,那剩下來的都是用錢就可以解決的問題,雖然他不算豪富,可是抗下一部電影還是不成問題的,所以面孔上也活絡了點:“任先生如果明天有空,請到我公司來?!?/br> 任君柏把擦汗的手絹放回口袋,對章麗娟欠了欠身,又對林嫮生彎了彎腰,最后才同陸凌桓講:“那陸先生明天見?!背飞硗瞬酵箝T走去。 吳媽看惹得先生太太光火的那個先生出來了,連忙跟在他身后,送出大門就把門在他身后關上,因為曉得這位任先生十有八玖是不會再來的了,所以連聲“先生再會?!币睬贩畈徽f,關門的手腳也重。 客廳里章麗娟正拉了林嫮生的手上下仔細查看了一遍,看見林嫮生的眼睛還有點紅之外倒是沒受什么傷害的樣子才松了口氣,同林嫮生講:“囡囡啊,以后儂乖一點,不要一個人到處走,要去啥地方幫姆媽爸爸還有凌桓講,姆媽爸爸凌桓陪儂去,曉得伐?”講到這里,章麗娟想想心痛,眼淚又落了下來,“石野村介勿要面孔,曉得囡囡勿喜歡伊,還要來糾纏阿拉囡囡,癩蛤蟆想吃天鵝rou!”又罵林開愚,“儂看看啊,儂認得的啥導演,花好桃好的騙了囡囡去拍戲,喇叭腔伐!辛虧有凌桓出面解決,不然儂啥教授也不要做了,幫我天天到電影公司里看好囡囡!” 林開愚自己也曉得這次是他考慮不周,所以盡管叫章麗娟罵了,也是一聲沒響。還是林嫮生曉得也不好真怪林開愚,林開愚答應伍梅琴的時候,還不知道石野村是個瘋子呢,更想不到石野村會跟到電影公司去,所以攬著章麗娟的肩膀勸她:“姆媽,爸爸也不想的,好了呀,不要罵爸爸了,反正以后我不會去電影公司了。既然我不拍電影了,那我回去上課好不好?上課的時候我跟爸爸的車子,在學校里假使沒課,我就到爸爸辦公室去,儂放心好了。” 陸凌桓也同章麗娟講:“是的,老師師母放心,電影公司那邊我會解決。嫮生既然要回去上課,那也是好事。如果老師和嫮生的時間不配合,我來接送嫮生好了?!敝v完情不自禁地轉頭去看林嫮生,眉梢眼角都是笑容。 林嫮生叫陸凌桓看過來,忽然間想起在他辦公室那個親吻,面孔一下子紅了,眼睛滴溜溜轉了轉,嘀咕著講:“講得介好聽,萬一儂沒空呢。”雖然林嫮生說得輕,可是陸凌桓耳聰目明,聽得清清楚楚,溫柔地講:“嫮生,我怎么會呢,阿哥說過會保護你的?!绷謰婵赘蛹t了,立起身來對陸凌桓用口型講了句:“兩面派?!鞭D身就往樓上走,陸凌桓看明白林嫮生的口型,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看林嫮生上了樓,林開愚就對陸凌桓說:“凌桓,明天你和任君柏談的時候,價錢你看著辦,只要別太過分,十米這里還有點家底,應該負擔得起。總不好叫你出錢?!标懥杌改睦锪现珠_愚和章麗娟還把他當做外人,十分情急:“師母,老師,就當凌桓孝敬你們的也不可以嗎?” 林開愚搖了搖手:“如果你對嫮生沒有這份心思,我倒是可以當是你孝敬我的,我并不是那么有志氣的人,誰不愛財呢?可是你喜歡嫮生,所以凌桓,你就當做老師的自私,不想嫮生欠你的情,你明白老師的意思沒有?” 陸凌桓明白林開愚的意思,無非是這次如果嫮生用了他的錢同明星公司解約,以后如果不想和他在一起的話,在道德上不占優(yōu)勢,所以面色上多少有些不好看,想了想,到底還是點了頭:“那好的,請老師師母放心,我盡量壓壓價,不叫你們負擔太重。” 林開愚也知道自己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一面利用陸凌桓同任君柏談判壓價,一面擺出副不肯受人恩惠的樣子,要是傳出去,多少要受人杯葛。只是這一次到底不是筆小數(shù)目,哪怕嫮生最后還是嫁給陸凌桓,沒有這一大筆款項在前,嫮生的腰板也直一點,所以聽到陸凌桓答應了,就透出一口氣:“你理解老師就好?!?/br> 陸凌桓低一低頭,又抬起臉來微笑著講:“老師愛護嫮生的心,我是明白的,我也不愿意叫嫮生受到一星半點的傷害?!绷珠_愚叫陸凌桓這句說得有些臉紅,還是一旁的章麗娟見機得快,連忙說:“凌寒肯定是要留下來吃飯的,我去叫廚房加菜。”陸凌桓笑著答應:“師母不用麻煩,我隨便吃什么都可以?!闭蔓惥甏鹆司洌骸耙摹!边€是走了出去。 比起陸凌桓在林家受的待遇上了一檔次,當顧墨笙頂著一張腫了半邊還有五個指印的面孔進門時,整個顧家都炸了起來,自然有傭人跑去小佛堂告訴了田慧珠。 作為顧氏家族的長子嫡孫,顧墨笙雖然受的教養(yǎng)十分嚴格,雖然也挨過顧云飛的打,可是從來沒挨過耳光,還打得不輕連手指印都浮了起來,田慧珠聽到這個消息,起身得匆忙,險些在蒲團上絆了跤,扶著金玲的肩膀趕到顧墨笙的書房。 顧墨笙用毛巾包了冰塊正在敷臉,看見田慧珠進來,皺了眉頭講:“一點小傷,母親過來做什么?”田慧珠看見顧墨笙身上整潔,除去拿毛巾按著臉,身上可以說和早上出門時沒有兩樣,應該是沒受別的上,就松了口氣,挨過來要檢查顧墨笙面孔上的傷勢,叫顧墨笙避開了:“一點皮外傷而已,敷一敷明天就看不出來,您回去吧?!?/br> 顧氏一門在大同算得上是望族,而大同那邊也又悍匪,專門綁豪門大戶的少爺索取贖金,所以大戶們都雇傭了拳師看家護院,而顧墨笙是顧氏一族長房的嫡子嫡孫,自然是著重保護的對象。顧墨笙又是個好動的,跟著拳師們練過拳腳,倒是扎扎實實地從扎馬步連起,功底扎實。 等到了德國留學,顧墨笙又學了拳擊,在校際比賽擊敗洋人得過冠軍的。盡管歸國多年,就是現(xiàn)在一拳出去也可以打碎堅硬的青磚,這樣的身手叫人打著耳光,面上又看不見生氣的樣子,絕只能是因為這一耳光是他不閃不避情愿挨的。 既然是顧墨笙情愿挨的,那,這個人除了他喜歡的林小姐,不做第二個人想。所以眼淚在田慧珠的眼眶里打轉:“墨笙,你不要騙mama,是不是林小姐打的你?女孩子怎么可以的打男人的臉,還下手這么重?!?/br> 顧墨笙覺得臉上痛得好些,把敷臉的毛巾扔在桌上,看著田慧珠講:“母親,您怎么會以為是嫮生?她嬌滴滴一個女孩子,那么點力氣蒼蠅也未必打得死,怎么可能打到我,您錯怪她了?!?/br> 田慧珠將信將疑地看著顧墨笙,他面孔上的指印,手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