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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壓驚,所以不管林嫮生反對,拖著她到了先施公司。要說章麗娟的眼光也是好,看上的是跟單粒的項(xiàng)鏈,十八k的水波鏈,下頭墜了一粒紫得發(fā)黑的珍珠,款式簡單,但是珍珠紫色中帶了銀光,襯得林嫮生皮子雪雪白,好看得叫人轉(zhuǎn)不開眼珠,連柜臺里的售貨小姐也贊不絕口:“太太,這根項(xiàng)鏈小姐帶再配也沒有了,也就是小姐皮子雪白,換個皮膚顏色暗一點(diǎn)的叫紫顏色珍珠壓住的?!?/br> 章麗娟看得也十分滿意,咪咪笑地講:“就這根好了,囡囡啊,儂自家喜歡伐?” “玉笙,這是你同學(xué)嗎?長得真好看?!碧锘壑榭戳艘粫?,她上一次見到林嫮生還是遠(yuǎn)看,遠(yuǎn)看只覺得小姑娘叫人眼前一亮,今天近看,這個林嫮生的皮膚粉嫩,白得好像羊奶一樣,眉毛眼睛烏黑,嘴唇也是鮮紅鮮紅的,明明要比顧玉笙高出半個頭,可是嬌滴滴的樣子,好像一口熱氣呵過去就要化開來一樣,漂亮得人心軟,實(shí)在是太好看了點(diǎn),怪不得墨笙這樣喜歡。 林嫮生也看到了顧玉笙身后的田慧珠,再一聽田慧珠的口氣,就這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太太是顧玉笙的姆媽,面孔上就帶了笑,乖乖地喊了句:“伯母好,我是玉笙的學(xué)妹嫮生?!?/br> “原來你就是嫮生啊,以前常聽玉笙說起你?!碧锘壑閷α謰挚戳搜?,看小姑娘雖然看起來嬌氣了點(diǎn),但是打扮清清爽爽,也不像脾氣不好的樣子,面孔上就笑得和藹了些。 林嫮生哪里曉得因?yàn)轭櫮蠈λ幕刈o(hù),田慧珠對她印象不怎么好,又聽顧玉笙提過她的出身,知道田慧珠不是她生母,所以看田慧珠擺出一副長輩的氣派來一點(diǎn)也不奇怪,盡管心上不太喜歡,但顧玉笙是她朋友,顧墨笙也幫過她,所以還能笑吟吟地回答:“是的,伯母?!?/br> 田慧珠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向顧玉笙:“玉笙,這位太太是誰,你怎么也不給mama介紹介紹。”這話倒是沒怎么說錯,可是可能她對林嫮生有些看法,所以帶對章麗娟語氣也有些傲慢。 顧玉笙正后悔自己怎么嘴快喊出了林嫮生的名字叫田慧珠知道了,現(xiàn)在田慧珠挑剔起林嫮生來,萬一惹得林嫮生不喜歡了,大哥不能把他媽怎么樣,自己是肯定要倒霉的。就是林嫮生沒生氣,章麗娟一向不是好惹的呀,萬一她不高興了,倒霉的一樣是她。所以后悔得不得到了的時候忽然聽到田慧珠問章麗娟,盡管田慧珠語氣不太好,顧玉笙也只好同田慧珠講:“mama,這位太太就是嫮生的mama,我們大學(xué)歷史系主任林教授的夫人。伯母,這是我母親,上海警備區(qū)司令的夫人?!?/br> 相比與田慧珠的蒼老,章麗娟可以說看起來最多三十出頭,依舊年輕漂亮,聽到田慧珠對林嫮生講的話,已經(jīng)有點(diǎn)不開心了,聽到顧玉笙介紹自己,似笑非笑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原來是顧司令的夫人,失敬失敬。早知道有顧夫人這樣的大人物在,我和嫮生應(yīng)該早來拜見的?!?/br> 田慧珠已經(jīng)多少年沒叫人這樣不陰不陽地堵了,一下面色有些變:“林夫人也是受過教育的女性,難道不知道現(xiàn)在是民國了,哪里還有拜見誰的說法?!?/br> 章麗娟眉頭也不動一下,她又不求著顧家什么,沒有必要怕什么司令夫人,再退一步講,如果得罪了田慧珠,叫田慧珠不喜歡嫮生,拘束著顧墨笙不來糾纏林嫮生也算是好事了。所以接著堵田慧珠:“原來現(xiàn)在是民國了呀。剛剛顧夫人那個語氣,我平民百姓,膽子小,誤會了,顧夫人可不要往心里去。” ☆、第74章 田慧珠自嫁給顧云飛以后不好說百事順心,可是也極少聽到章麗娟這樣明褒暗諷的話了,又加上昨天顧墨笙很可能叫這個看起來嬌氣得一句話也受不起的林嫮生打了耳光,一口氣就忍不下,冷笑著講:“我為什么來找你們說話,林小姐心里不明白嗎?” 林嫮生根本沒想到田慧珠這番話指的是昨天她打顧墨笙那個耳光,倒不是林嫮生不把這件事放心上,而是林嫮生認(rèn)為依照顧墨笙的年紀(jì)怎么可能把這種事告訴自己mama,又是不是小孩子,所以聽見田慧珠忽然點(diǎn)了她的名,訝然地張大眼睛看著田慧珠。她的黑眼珠本來就大,眼睛又黑白分明,睜大了眼睛看人的時候尤其顯得無辜,看在田慧珠眼里,更加添一重氣:“林小姐做了什么沒告訴林夫人吧?!币贿叺念櫽耋涎劭粗约阂獬佤~之殃,連忙勸田慧珠:“mama,經(jīng)理還等您做決定呢。”田慧珠瞟都不瞟顧玉笙,反而看向了林嫮生。 章麗娟聽到田慧珠點(diǎn)了自家女兒名,她本來就是個護(hù)短的脾氣,所以連眉毛也挑了起來:“顧夫人,做人坦白點(diǎn)好伐?我們家嫮生到底做了什么事要勞動到顧夫人當(dāng)我面教訓(xùn)她?!?/br> 田慧珠哼了聲,眼睛朝林嫮生的手上一溜:“林小姐真是要我在大庭廣眾說明白嗎?林小姐也是女大學(xué)生,你做得出,我可說不出,不過文明兩個字林小姐總該知道怎么寫吧?!?/br> 章麗娟是聰明人,從田慧珠的口風(fēng)中聽出自家嫮生肯定做了什么她不喜歡的事,而且這事可能有損她的顏面,所以她不能明講,只好用這樣含沙射影的方式來敗壞嫮生的名譽(yù),所以一點(diǎn)不急,瞟了瞟目瞪口呆地在旁邊看戲的經(jīng)理和售貨員,微微一笑:“我一直以為顧夫人是有身份有氣派有胸襟的,進(jìn)退得體的貴夫人,既然顧夫人不肯講我女兒做了什么讓你不愉快的事,那我也不奉陪了,經(jīng)理這根項(xiàng)鏈多少錢,結(jié)賬?!?/br> 顧墨笙一個大男人叫個小姑娘打了耳光這種事,田慧珠怎么說得出口,如果她說出來,固然會有人以為林嫮生這個小姑娘表里不一,可是顧墨笙一個男人臉上就好看了?田慧珠到了這時才懊悔不應(yīng)該沒問一問顧玉笙章麗娟到底是什么脾氣,貿(mào)貿(mào)然地上來說話,倒是叫她冷嘲熱諷得下不來臺,如果再糾纏下去倒像個潑婦,可是想轉(zhuǎn)身又連個下臺的臺階也沒有,田慧珠不由得尷尬起來。 一旁看戲的經(jīng)理反應(yīng)倒是快,立刻笑嘻嘻地過來講:“顧夫人剛才您挑的幾顆珍珠是不是給您包起來?”田慧珠才勉強(qiáng)吞下那口氣,同經(jīng)理講:“都包起來,送到我家里收賬。”講完又對章麗娟林嫮生母女兩個看了眼:現(xiàn)在墨笙已經(jīng)幫著這個小姑娘了,再有這么強(qiáng)勢的岳母,以后還有她說話的立場嗎?就是她想顧墨笙再成家,也不是叫他娶個祖宗回來的,所以走出去的時候腳步快得顧玉笙幾乎跟不上。 章麗娟眼梢里看著田慧珠顧玉笙走了更加篤定,會了帳還有心思同林嫮生在衣料柜臺兜了圈,幫自家和林嫮生都選了兩塊料子,還當(dāng)場量了尺寸叫裁縫做洋裝,這才領(lǐng)著林嫮生出來,上了自家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