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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沒想到居然讓她登頂了。 裴若松一口氣,待她下來,夸贊一番,接著望向安華,說:“你居然把她掛在那么高的地方,是想嚇?biāo)牢覇幔俊?/br> “什么叫我把她‘掛’在那兒?”安華挑眉:“注意你的措辭,裴小姐。” 她道:“你下次帶我女兒出來最好事先通知我一聲,如果早知道是攀巖我絕對不會同意的。” “好吧,”安華拿毛巾擦汗,笑道:“那就不要攀巖了,下次我?guī)ケ臉O,或者高空跳傘,她肯定會喜歡的?!?/br> 裴若狠狠瞪他。 兩人到休息區(qū)喝咖啡,阿琴留在場館里陪周琰玩兒。 “聽說你最近很忙,”安華挑眉:“你們店鋪裝修,難道你還要去監(jiān)工嗎?” “聽說?聽誰說?” 安華失笑:“還能有誰?明知故問。” 裴若撇撇嘴:“我最近報了一個培訓(xùn)班,學(xué)西餐。” “什么?”安華難以置信:“難道你想自己做主廚?不會吧?” 裴若搖頭道:“我可沒那個能耐,只是對烹飪很感興趣,正巧準(zhǔn)備開店,學(xué)一些專業(yè)技能也好,省得以后被騙?!?/br> 安華擰著眉頭要笑不笑,糾結(jié)半晌,說:“如果你真想學(xué)東西,可以到我們酒店餐廳來試試,我給你開后門,讓你熟悉一下流程,比你去培訓(xùn)班強多了?!?/br> 裴若愣怔,想了想:“你要我給你打雜?” 安華勾起嘴角:“換個詞,做學(xué)徒。你們店里裝修至少需要幾個月吧?我建議你這段時間可以重溫一下管理課程,報一個學(xué)習(xí)班,早上上課,下午到我們酒店見習(xí),幾個月學(xué)到的東西足夠應(yīng)付一家獨立餐廳了?!?/br> 裴若聞言有點心動,遲疑著,一時不語。 “慢慢考慮,不著急,”安華說:“我保證不會剝削你。” 裴若輕哼一聲,瞥他一眼,忽而想到什么,問:“周措這兩天跟你在一起嗎?” 安華微愣:“哦,對。”他說:“去山里轉(zhuǎn)了轉(zhuǎn)。” “你們還挺悠閑嘛?!?/br> 安華看著她,想說點什么,但似乎不到時候,搖搖頭,決定暫且放一放,以后再說。 第21章 小仲做完第四次植皮手術(shù)以后,傷口面積已不到百分之六, 并且持續(xù)降低減少, 身上的針管、尿管、鼻胃管都逐漸拔掉了,心電圖和嗎啡裝置等儀器也都撤走, 今蕭和母親以為最難的日子已經(jīng)熬過去, 以后就是數(shù)著天數(shù)做復(fù)健,就等出院了。 她們都沒有想到,復(fù)健是一個漫長又折磨的煉獄過程,一切才剛剛開始而已。 燒傷創(chuàng)面愈合后,小仲很快穿上壓力衣, 并在復(fù)健師的幫助下迅速進(jìn)入局部肌rou的收縮鍛煉。他已經(jīng)在床上躺了太久,四肢已經(jīng)開始萎縮,那天試著坐起來,讓雙腿放下床沿,結(jié)果沒過一會兒就充血腫脹,四肢變成深紫色,并起了大大小小的水皰, 異常嚇人。 燒傷瘢痕又緊又硬,缺乏彈性, 需要進(jìn)行主動或被動的按摩和牽拉使肌rou和關(guān)節(jié)恢復(fù)活動, 這個過程非常痛苦, 仿佛把皮rou生生撕裂, 而且效果緩慢,早上做完, 不到下午皮又變緊了。 除了疼痛、皮膚破損、干裂出血以外,還伴隨著傷口結(jié)痂帶來的發(fā)癢,大面積發(fā)癢,不能抓撓,只能靠拍打和冰敷緩解,這使他情緒變得無端暴躁,心煩易怒。 周五今蕭過去,到醫(yī)院,母親提醒,讓她盡量不要在他面前走動,他耐心極差,輕易就會發(fā)脾氣,毫無緣由。 今蕭默然走進(jìn)病房,看見小仲半躺在床上,淺色病號服,露出來的地方穿著黑色壓力衣,他腦袋的紗布已經(jīng)拆掉,頭上長出發(fā)渣,左臉也露出來,接近下顎那小塊地方紅潤浮腫,凹凸不平,護(hù)士為他戴上壓力面罩,只露出眼耳口鼻,他淡淡掃過來,那樣子還稍微有點嚇人。 今蕭上前,觀察他的狀況,然后坐到一旁,溫言詢問:“今晚的復(fù)健課程做完了嗎?” 游仲不搭理她,低頭拍打自己的手臂和大腿,應(yīng)該是皮rou又發(fā)癢了,今蕭伸手幫他一起拍,忽然不知道哪里弄疼了,他異常不滿地“嘖”一聲,說:“你要是覺得不耐煩就別動我,不用勞駕你?!?/br> 今蕭略收回手:“對不起,我跟你道歉,別生氣。” 他別開眼,不予理睬,過了一會兒,忽而語氣嘲諷地問:“聽說你上周回老家了,好玩嗎?” 今蕭微愣,道:“不是玩,是帶兩個客人去旅游?!?/br> “那不就是玩兒嗎?”游仲嗤笑:“我說呢,誰會不厭其煩地往醫(yī)院跑呢,就算只是每周一次,你都已經(jīng)覺得夠了吧?” 今蕭屏息沉默,決定安靜待著,閉口不言。 誰知游仲又煩躁起來:“你不想搭理我就別在這兒杵著了,擺臉色給誰看?” 今蕭暗自深吸一口氣,終于明白母親先前的擔(dān)憂是怎么回事了。 第二天到醫(yī)院時,正好撞見他換藥,今蕭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目睹他的傷處,四肢與腰側(cè),一塊一塊不規(guī)則的深紫與暗紅,黑斑、浮腫、充血,有的地方透明,有的地方起皺,有的地方像生rou,有的地方像烤熟的rou,拼湊在一起…… 今蕭攥緊手指,整個心臟猛地揪住了。 游仲打量她的反應(yīng),冷聲問:“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覺得很惡心,很想吐?” 今蕭沒有回答,游仲見她眼眶濕潤,鼻尖泛紅,心里也不大舒服,別開了臉去。 “你今天看見小仲的腿和腰了嗎?”游母問。 今蕭“嗯”一聲。 游母忍不住哽咽抽泣:“我好好的兒子,漂漂亮亮的兒子,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他沒有害過人,也沒有做過壞事,為什么讓他遭受這些?沒道理啊,這說不過去啊……” 今蕭攬住母親,狠狠嘆了幾口氣,穩(wěn)住情緒,安慰道:“會好的,以后會好的,再過些日子他就能出院回家了?!?/br> 母親搖頭,淚流不止:“回什么家?沒有家了,房子、存款,都沒有了,外面還欠著一大筆債,蕭蕭,我真的覺得好累,為什么你爸爸走得那么早,為什么他不在天上保佑我們?” 今蕭知道她終于繃不住了,這么長時間的殫精竭慮、提心吊膽,總會繃不住的,這樣也好,發(fā)泄完,至少心里不會堵得慌了。 …… 晚上,照例是住賓館,母親這兩日也和她待在一處,并不回二叔二嬸家。夜里洗漱完,母女倆躺在床上說話,一言一句,閑雜瑣碎,聲音浮蕩在簡陋的空間里,讓人困頓疲憊。 母親很累,不多時沉沉入夢,今蕭看看時間,不到十點,她想翻翻書再睡,奈何房間里只有墻上一盞锃亮的白熾燈,光線晃眼,她怕打擾母親休息,也就關(guān)燈歇下了。 手機在這時忽然響了一聲,是短信提示,她從枕頭底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