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鈍,可在糊涂勁上來之前也知道些為人處世的道理。他來人家這討糖果,自是要說些好聽的,可是子容又說了,騙人是不好的……他猶豫著清了清嗓子,最終還是決定聽白子容的實話實說。“你穿這件衣服就跟東街的九奎一樣。”他害怕對方不明白他現(xiàn)在展現(xiàn)出來的效果,特意舉例說了一下,“想看,看完之后又想吐又想笑?!?/br>男人的妻主正巧從房間內(nèi)走出,男人捏著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身旁的鄰居們捂著嘴,發(fā)出低低的笑聲更是讓男人下不來臺。阿長看不懂現(xiàn)在的情況,也沒感到到尷尬的氣氛,他依舊直言道:“你還是別穿了吧!看得人眼睛都疼,肯定會被人在背地里恥笑,說你怕不是個傻得,還拉著人問什么?!?/br>他認(rèn)真的給對方意見,接著在被妻子面前下了面子的男人追著攆了一圈,然后捂著額頭回到了家里。他回去的時候白子容正躺在木床上,翹著腿瞧著窗外的果樹。阿長覺得他被騙的挺慘也就生氣的不愿意過去,直接坐在門檻上朝著白子容喊:“你之前跟我說騙人不好!”“嗯?!卑鬃尤輿]有回頭,敷衍的嗯了一聲。“可是,我說了實話之后發(fā)現(xiàn)還不如騙人來得好!”他從鼻子里哼出氣,難得思路清晰明確的反駁對方。“你說謊話就是欺騙,沒人想被欺騙??晌野l(fā)現(xiàn),真話有時候卻并不如謊話容易被人接受?!?/br>“我是想不騙對方,可是有些話在有些場合是不適合說的,有些實話也不適合對所有人說。違心的話可能在陌生人面前換來兩塊糖果,真實的話語卻只能換來不接受與拳頭。”他皺著眉思考了一會兒該怎么說,“人是不是還是應(yīng)該看什么人看什么場合說什么話?有些實話是不是要分什么情況和場合說?——可是……在一個場合說出了適合氣氛的謊話,到底是算好的一面,還是不好的欺騙。”他掰著手指,“好矛盾。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騙人是不對,可又覺得你說的又不太對……”白子容沉默片刻,“所以,你想表達(dá)什么?說在某些情況下,某些謊言是必須存在的圓滑。實話與謊話之間是需要一個衡量?”“不是?!卑㈤L捧著臉,“我只是想說我在說了實話之后被人打了?!?/br>白子容聽見他這么說立刻坐了起來看向他,“被誰打了?”“隔壁出嫁回來的郎君。我聽你的話在眾人面前實話實說,被他從家里一直追著攆了兩條街。”白子容皺著眉頭,“那你怎么不往家里跑?”“隔壁的郎君能裝下兩個你,我怕往家里跑他再把你打了?!彼牧伺难澴由系幕?,“打我也就算了,我皮粗rou厚的打兩下也不覺得有什么。打你可不行?!?/br>“……為什么不行?!卑鬃尤菹麓沧叩剿媲疤鹚哪?。“就是不行?!卑㈤L也不說什么原因,只是重復(fù)的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白子容拉起阿長把他帶到桌子旁,他從懷中拿出小瓶子,倒出一些乳白色的藥膏,輕輕抹在對方的額頭上。“可我想聽原因?!?/br>阿長為難的苦著臉,“想聽實話還是謊話?”白子容說:“實話?!?/br>阿長瞧了他兩眼,把屁股挪開了些。“顧暢姐說了,想要把你介紹給東街的一個女人,那女人是個有錢人,給的介紹費夠我買下隔壁的院子。要是隔壁的夫郞不長眼打到了你的臉……我估計這個錢就要不見了……嗷嗷嗷——!疼!”阿長揮開了白子容的手,捂住自己被人恨按住發(fā)紅的額頭,又得到教訓(xùn)的男人充滿悔恨地說:“我以后再也不說實話了,我發(fā)誓?!?/br>白子容冷哼一聲,拿開他的手盯著他的頭問他:“你怎么說他的?氣到人家打你了?”阿長學(xué)了一遍,白子容聽完一點也不同情他被人打了,只是點著頭,“你這挨得打不委屈,實話也不是那么說的?!彼逼鹕眢w,拽著阿長的衣袖擦了擦手?!斑@么說話,這么讓人下不來臺是你的不對?!?/br>“可是啊……”他說完話鋒一轉(zhuǎn),松開他的袖子,臉上出現(xiàn)了陰狠的冷笑?!肮苣銓Σ粚Φ乃家苤?,管你對不對別人都不準(zhǔn)對你動手?!?/br>被人這么護(hù)著還是有些開心的。阿長聽見他這么說有點想笑,他一邊眼睛發(fā)亮,一邊克制住自己,裝模作樣地說:“你這樣是不是有點不講道理?!?/br>“我?guī)讜r講過道理?”白子容拿起廚房的菜刀往桌子上一放,他問他:“是不是喜歡隔壁的院子?”“是?!卑㈤L趕忙點頭,“我喜歡隔壁的院子,更喜歡院子里那下蛋的母雞。他家有三只雞啊,我們可以一人吃一個蛋還能扔一個蛋!”白子容對他的追求不是很理解,可也沒反駁他,只是對著他說:“等會兒那院子就是我們的了?!?/br>“你要去買?”白子容搖了搖頭,他拿起那把插進(jìn)木桌中的刀,語氣輕柔道:“我把他們都宰/了,院子就是我們的了?!彼f完又補充了一句:“包括他家的雞?!?/br>拎著酒滿臉胡子的男人站在他們家門口,剛踏入一只腳就聽到如此勁爆的發(fā)言,一時間愣住了。這殺人搶院的實在無恥的不能讓人接受。阿長聽見他這么說倒吸一口氣,似乎被他的話嚇到了。他緩了緩捂住胸口,克制住自己聲音讓自己不是那么激動的開口:“好啊好??!你殺人,我放風(fēng)怎么樣?”胡子男:“……”胡子男:“…………”他無語的伸出手,做出個告辭的動作。“你們這都是什么人?看上人家的雞就要搶人家的院子,還是殺人搶雞,還能要點臉嗎?”“不是雞是院子。而且院子也不是主要的?!卑鬃尤莸姆瘩g他一句。“什么是主要的這種做法也不對??!”胡子男無法認(rèn)同的擺了擺手,“你這三觀是不是有點問題?”他嘆息一聲,似乎替阿長不平,說:“這人原本狠是狠了點,但基本的人生觀還是有的。你怎么給人養(yǎng)的?短短幾日這三觀被你吃了嗎?什么話都說,什么事都做?!?/br>第55章第二個世界/伺成大夫三只雞,一壺好酒,外加把隔壁的夫郞頭上打了個包,這件事情才算結(jié)束。成樂摸著自己的胡子,酒也沒了,錢也花了,人也幫著打了,他摸著空空的錢包覺得來這一趟很虧……不過倒也是挽救了幾條人命仔細(xì)一想也就算了。阿長坐在門口的臺階上,他懷抱著一只雞呆呆的看著遠(yuǎn)方,成樂背靠著桌子,瞧著前方阿長的背影悠悠道:“他要是以前也是這樣容易滿足就好了?!?/br>白子容給他倒上一杯茶,淡淡道:“可要是沒有那些野心他就不是他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