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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著。他的一切都跟姜越一樣,唯一不一樣的是他的身邊沒有清湛徐朔。姜越的腳步慢了下來,前方出現(xiàn)的身影似乎是他的幻想?但有偏偏無比的真實,像是原主真的活在他的前方,正朝著他走來。那張跟他一模一樣的臉,與沒有影子的身體帶給他深刻的感受。他們明明都是走在這殿內(nèi),對方卻是像極了一團燃燒的烈火,而他只是一根即將燃盡的燭火,微弱的火苗在對方面前太過渺小,原本極有氣勢的姜越竟然在這一刻被面前的人前完全壓制。“你覺得我輸了?”他一邊保持著跟姜越一樣的位置、動作,一邊朝姜越開口?!澳銥槭裁磿X得我輸了,就因為我身體內(nèi)有隨時會被引發(fā)無法解開的蠱,你就覺得我從一開始就敗了一手,一開始就是不利的,就是要輸了?”“你是不是覺得人死就是輸了?”姜越?jīng)]有回答。他道:“在這世上,對有些人而言,死了就是輸了,活著就是贏了??蓪τ谖叶裕业妮斱A從不是生死決定,我的斗局也不是看我會活多長就是我贏了?!?/br>“我要的贏是就算我死了,也不會讓活著的人翻局,我要讓我的名字成為他們心中阻斷一切的噩夢,永遠沒有翻身的余地,這,對于我而言這才是贏?!?/br>“如果不是你打亂了我的布局,不知我在做什么,肆意妄為的動作著,我又怎么會落到你覺得是敗了的地步?!蹦莻€“姜越”很快走到了他的面前,瞇起眼睛,與他差身而過。輕聲又很輕蔑地說:“你真的以為,我只是個被人欺騙戲耍的人?”姜越停下了腳步,他也停下了腳步,兩邊人相交而立,像是對著一面鏡子。那個“姜越”側(cè)過臉嗤笑一聲:“你是不是忘了,我身邊明明有常歸,我為何要去問藥老半醉生,還要通過渠荷的內(nèi)線去問?你為什么不去深想,我為什么要逼著白筱箏學習治國之道,我是不是知道長夜害我?”他微微抬起頭,瞇起眼睛,如審視著自己領(lǐng)土的野獸,充滿了從容與霸氣,“你要知道,輸?shù)牟皇俏?,而是你?!?/br>“這個世界的輸家,是打亂了我布局一無所知的你?!?/br>他說完這句話,如飄散的煙一般從過道中消失了。姜越愣在原地。【我身邊明明有常歸,我為什么要去問藥老?還要要通過渠荷?】他眨了一下眼睛,飛速的將過往的一切重新想了一遍,終于明白了一件事情。還真的是……輸?shù)牟皇窃?,而是他。是他沒有想到這一點。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想清了這點眉頭間的距離總算不是那么近了,也想到了如何在女帝面前得到生存的機會。他重新邁出步子,這次倒是鎮(zhèn)定下來了。姜越很快來到了女帝的寢宮前,面前的門一打開,一股子奇異的香味從里面的香爐飄來,女帝正躺在床上,以前儀態(tài)萬方的女子與現(xiàn)在床上的女子相比完全就是兩個人,她瘦的脫了型,眼眶凹陷,臉色蒼白的似乎已經(jīng)沒了呼吸,放在被子上的手腕細的感覺輕輕一握就能折斷。姜越踏了進去,徐朔被人攔在門外,姜越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任由殿門關(guān)上,鎮(zhèn)定的跪下朝床上的人行了個大禮。“拜見陛下?!彼蛟诘厣希终婆龅降孛娴臏囟群芾?。屋內(nèi)現(xiàn)在只有一個老宮人、女帝、他這三個人。女帝聽到他的聲音,微弱的喘息一聲,讓宮人扶起自己坐了起來。她用她灰茫茫的眼睛對著姜越,許久才勉強看清姜越的人,她沒有讓姜越起來,只是一下一下的眨著眼睛,似乎在積攢著力氣。“你看起來倒是很精神啊……朕這段時間腦袋昏昏沉沉的,就這兩天能有一段時間的清醒,卻沒什么精神了……說起來,朕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你了?!彼吭诶蠈m人身上,有氣無力地說:“當然,真也不想看見你,你長得這么像她,你的存在就像是在提醒朕,朕到底有多失敗,看見你朕只覺得厭惡。”她說完咳嗽兩聲,又緩了一會才道:“朕之前一直想著顧忌他沒有動你,現(xiàn)在想想真是傻透了,朕想著他,他可曾替朕想過?朕在意著別人的感受,可有人在意過朕的感受嗎?”女帝勉強的笑了兩聲,伸出手指向他,語氣認真道:“姜越,朕要死了,朕帶著你一起離世你看怎么樣?”姜越一動不動,只說了一個字,“好?!?/br>“你不怕死嗎?”“怕?!苯匠林鴼庹f:“但下臣覺得陛下不會殺我?!?/br>“為何?”“因為下臣死了,白家就算真的完了?!苯秸f了一句在所有人聽來都不太合適的話。女帝有些怒了,“你什么意思?”姜越道:“陛下子嗣不多,皇女加上皇子不過九人,其中皇子五人,皇女三人?!?/br>女帝一聽皺起眉頭,“朕明明是有四位皇女,你為何說有三位?!?/br>姜越回道:“陛下的一位皇女許給了姜家,那就算不得您的女兒了,那算是姜家的女兒?!?/br>“放肆!”“是放肆,卻也是實話?!苯街毖圆恢M:“陛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強弩之弓,天下已經(jīng)亂了,各路王侯因收封貶世家已經(jīng)是對陛下另起心思,朝中景王與姜家都不老實,但景王實力卻不如姜家。下臣在這說句大逆不道的,如果哪天陛下去了,估計除了三皇女在外,其他的子嗣也都會被斬殺。就是三皇女僥幸活下去了,日后也是活不長,到時候少帝登基姜家獨大。那個時候,白家的江山能做穩(wěn)嗎?——恐怕是不能了?!?/br>“放肆??!”宮人指著他,聲音都有些氣到顫抖了。“讓他說?!迸鄞舐暫傲艘痪?,卻是沒有阻止他。他說:“陛下現(xiàn)在朝中無信任之人,軍中昌海是忠心,但為人正直,她是斗不過姜妍的。何老又是只老狐貍,你將一切囑咐給何重不能保證她沒有異心,如果姜妍是狼,那么何重又何嘗不是?陛下用何重制衡姜家,這本就是一步錯棋。加上陛下清醒的過晚,現(xiàn)在的一切都已經(jīng)成為了定局,陛下手中的御成軍的將軍前些日子被你自己斬殺,新推上去的這位根本就不是您的人,宮中兵馬你能調(diào)用的現(xiàn)在只有一千,京中的兵馬聽不聽從您的是個未知數(shù),隨著上任將軍的死亡你無法確準他們的意向。你給了景王權(quán)力,卻被景王反將一軍。算來算去,陛下現(xiàn)在手中唯一握有的就是昌海手中的十萬大軍,但昌海將軍現(xiàn)在西北,遠水救不了近火?!?/br>“所以,你想說什么?讓你活下去對現(xiàn)在的局面有利嗎?”“有,為什么沒有。下臣現(xiàn)在是陛下身邊,唯一一個既不屬于姜家,與寧王離心,還不會危害白家的人?!?/br>女帝沉吟片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