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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也不太明白，但仍然很高興。

至少這樣，在小也主動退出白醫(yī)生的視線前，還能天天看到白醫(yī)生。

白醫(yī)生雖然是精神科的，查房卻天天查到小也的房間來。

“唔，也要注意小也有沒有腦震蕩之類的后遺癥啊?！庇幸淮伟姿貋碚米采纤我?，白素對滿面怒色的宋衣說道。

“你才腦震蕩，你全家腦震蕩?！彼我麓笈?。

“我可沒有腦震蕩?！?/br>
門口出現(xiàn)一個英俊華美的男子。

那是小也第一次見到白河。

那也是小也第一次見到mama臉色蒼白，眼里露出那么強烈的排斥和恐懼，還有恨意。

“滾……出去……”mama抬起的手都在發(fā)抖，牙齒發(fā)顫。

“哥?！卑姿貙Π缀邮寡凵?。

小也偷偷地注意著門外的男人。

他是白醫(yī)生的哥哥，是mama很害怕很害怕的人。

那個男人嘴唇抿得死緊，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宋衣，宋衣抱著頭整個人蜷縮在一起，不停地發(fā)抖。

“宋衣，你看看我?！蹦腥私K于開口，聲音非常好聽。

可是宋衣抖得更厲害了，喉嚨里甚至發(fā)出尖叫聲。

“宋衣，你看看我。”男人又說了一遍，頓了頓，放輕了聲音，“你別怕我?！?/br>
宋衣啊地尖叫了一聲，從椅子上跳起來，跑到墻角里縮起來，渾身抖個不停。

“哥，你先回去。”白素也有點著急了，“宋衣現(xiàn)在還不能看見你?！?/br>
白河兇狠地瞪了白素一眼：“她不能看我，就能看你了？”

“……”白素有些無語，“我是她的醫(yī)生?！?/br>
白河又看向角落里縮成一團的宋衣，宋衣把頭發(fā)弄亂了，把臉全部埋在頭發(fā)和衣服里。

好像這樣就不會看見他了。

白河臉上掠過隱忍的痛色。

那一幕給白素和小也都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以至于后來，小也原封不動的把這個場景還原出來，白素常常在昏暗的房間責(zé)問自己。為什么，為什么明明有前科，他還是會犯同樣的錯。

白河臨走之前，看了小也一眼。

“你就是宋衣和那個雜種，生的兒子。”

白河留下這樣一句話。

小也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

大概八歲，或者九歲的時候，小也從孤兒院被一群穿西裝的男人領(lǐng)到現(xiàn)在住的大別墅，只知道那個看起來神經(jīng)質(zhì)，不敢接觸任何人的女人，是自己的mama。

“你是她的兒子，她很想你。”為首的一個老人和他說，“她身體不好，你要照顧她。”

但其實那些西裝男人早就做好了把他隨時送走的準(zhǔn)備。相比宋衣，小也看起來可能更需要照顧。

那時候的小也，比現(xiàn)在還要不如，縮著肩膀總是害怕似的發(fā)抖，見人就想躲，話更說不清楚。整個人看起來又邋遢又呆傻。

或許是弱者憐弱者，總之宋衣看著比她還弱的小男孩，猶豫地慢慢想要靠近她，口齒不清地喊著mama。宋衣大概就是從那以后，慢慢變得像正常人了。

其實剛才白河出現(xiàn)時，小也有偷偷猜過，白河可能是自己的父親。

“我哥他一向冷血，小也，你別介意?！卑姿卣f。

小也搖搖頭，指了指墻角的宋衣：“mama她……”

白素把宋衣扶起來，溫柔地和她說了很久的話，宋衣才小心翼翼地，放下捂住耳朵的手。

之后將近一個月，宋衣基本就沒出現(xiàn)在醫(yī)院過了。

20

小也撞到了腿，左腿骨折，右臂脫臼，基本短時間內(nèi)不能人道。

吃飯洗澡上廁所都要人幫忙。

雖說請了護工，可是小也不可能讓他們看自己的身體。

上廁所都算了，馬桶也還好辦，可是洗澡的話，實在太困難了。

三天沒有洗澡之后，第四天白醫(yī)生來的時候，小也死都不肯把臉從被子里拿出來。

白素不顧他的掙扎，把被子從他手里扯了下來。

“把自己捂著，不悶么？”白素哭笑不得。

小也結(jié)結(jié)巴巴：“你，你……離我，遠點……”

白素在他旁邊坐下：“怎么了，小也，早上你也不想見我。”

小也憋著臉，不說話。

“宋阿寶又不肯洗澡，肯定是覺得自己太臭了哇?！弊o工老阿姨說著蹩腳的普通話，“連我都不讓靠近咧?！?/br>
白素皺了皺眉，小也馬上要拿被子蓋住。

“阿寶？”白素一手揪住被子，一邊問老阿姨，“你叫小也阿寶？”

“咋，咋咯了（怎么了）？”老阿姨有點被眼前的男人嚇到似的，“我們那個當(dāng)兒（那個地方），喊男娃子，都是喊的寶貝心肝的嘛?！?/br>
“那是你們的規(guī)矩，我們不興這規(guī)矩。”白素說，“你喊名字?！?/br>
小也忍不住想看白素的表情，在小也印象里，白醫(yī)生一直是溫柔的，從來沒聽過白醫(yī)生這樣不留情面的口氣。

白素低下頭，正看見小也偷偷摸摸的表情，唇一彎，又變成了小也熟悉的那個白醫(yī)生：“怎么了？”

小也又低下頭去。

頭頂被揉了揉，“小也想看就看，我不介意?！?/br>
小也捏緊了被角，心里一下就充滿了快樂的小氣泡。

晚飯之后，小也艱難地上了個廁所，出來的時候嚇了一跳。

護工阿姨怎么變成了白醫(yī)生。

“聽說某人快四天不洗澡了。”白醫(yī)生把拐杖遞給他，扶著他出來，聲音帶著笑意，“你是想熏死誰嗎？”

小也頓時把臉紅了個通透，囁嚅：“不是，想……熏死，你……”辯解的方向也不對勁，小也埋下頭，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說話比較好。

白素低低一笑，說：“我的辦公室有獨立浴室，我?guī)闳ハ丛?。?/br>
趕在小也大驚失色拒絕之前說，“你可不能接下去一個月，都不洗澡吧？”

小也一下被堵住了，他顯然不可能承認(rèn)自己真的打算一個月不洗澡，不然真的是要被白醫(yī)生嫌棄死了。

就這么一剎神間，小也已經(jīng)被白素扶著去他的辦公室了。

浴室連小板凳和保鮮膜都準(zhǔn)備好了。

白醫(yī)生顯然早就策劃好，小也拒絕是不可能的。

小也心里面雖然害怕，但也不是特別害怕。白醫(yī)生那么溫柔，他說不想碰下面，白醫(yī)生一定不會勉強的，而且，白醫(yī)生應(yīng)該也不會愿意碰別人的下體吧。

白醫(yī)生幫他脫衣服。

白醫(yī)生彎下腰，低頭幫他解扣子。

小也不敢動彈，動了動喉嚨，想說解扣子我還是會的，一低頭，看見白醫(yī)生長長的手指，靈巧地在自己身前動作，這下連手指頭都僵住了。

白素按住小也肩膀，小心把打了石膏的右手從衣袖里取出來。

衣服順利脫下，白素先把毛巾給他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