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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也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只是季禹的安撫也像很有效似的,他的未來開始變得不那么坎坷了,甚至還有幸福的影子。小也就揪著被子,勉強(qiáng)地閉上眼睛,睡覺。他夢見自己的肚子漸漸大起來,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簡直像變透明了一樣,然后突然破了,里面爬出來一個頭上有兩個角的小惡魔,對他陰森森的笑。那張臉赫然是白素的。然后他被那個男人綁在床頭,被兇猛地插入,一刻不停地懷孕,生小惡魔,生的屋子都裝不下了,男人還在叫他生,說:“你就一直給我生孩子吧,這樣你就跑不了了?!?/br>小也在夢中也嚇得尖聲喊叫。緊接著眼前都是血紅,男人胸口一個大洞,汩汩地還往外冒血水,悲傷地看著他。“你殺了我。”男人輕聲說,像是難過得要哭了。小也睜開眼睛,胸口劇烈起伏,他大口喘著氣。小也掀開被子,光腳踩到地板上,跌跌撞撞地開門跑了出去。不知道想要干什么,但是好像僅僅是想到,那一大片紅色,就呼吸不過來似的,心口又酸又疼,比挖了他自己一刀,還要痛得多。有些人是真的一點(diǎn)也沒有對不起別人的天賦。小也走出電梯的一瞬間,滿臉的驚惶就頓住了,這么快就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活人,固然摧毀了夢里可怕的顏色,可也讓他腳發(fā)軟,他呆呆地站在電梯門口,想重新縮進(jìn)去。可是白素已經(jīng)看見他了。白素從酒店大堂的沙發(fā)里一下站起來,死死地盯著他,兩眼通紅,臉上胡子拉碴,又失血似的蒼白。他剛往小也這里走了一步,就被季禹一拳打中鼻子,跌回了沙發(fā)上。“媽的,變態(tài)!瘋子!警告你別再出現(xiàn)了,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季禹一邊罵,一邊走到小也身邊,對著微微顫抖的人說,“你怎么出來了,不是告訴你乖乖呆在房間的嗎?這個變態(tài)居然這么快就找過來了,也不嫌自己胸口那一刀捅得不夠深,沒死成。不過你不用怕,有我在,絕對不會讓這個瘋子再靠近一步?!?/br>季禹摟住小也單薄的肩膀,轉(zhuǎn)個身,走回電梯。門關(guān)上之前,小也看見那個男人臉還埋在沙發(fā)里,竟然還沒能爬起來。小也竟然覺得不忍心。56接下來好幾天小也沒有出過房門,季禹每天如臨大敵,緊繃地出去,又咬牙切齒地回來。看到季禹的這副表情,小也就知道,那個人還沒有離開。不知道那個人又在打什么陰險(xiǎn)的主意。季禹還不明白,但小也清楚,如果那個人愿意的話,就算季禹天天在大堂堵著那個人也沒用。那個人還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把他帶走。就和以前的無數(shù)次一樣。然而這種在樓下苦等的弱勢姿態(tài),就讓小也從不安里,生出困惑來。小也不敢見到那個人,那個人卻無時無刻在表明著自己的存在。今天房間打掃的時候,清潔員遞給他一封信,小也疑惑地打開:“到今天,我終于能稍微鼓起勇氣,提筆為你寫這一封信。這個時候,你大概已經(jīng)睡著了。沒有我在身邊,你大概睡得會比較安穩(wěn)一點(diǎn)吧?想著之前那么多個夜晚,你在我身邊,猶豫著是不是要摸出刀,竟然還是為你心疼。你那么膽小溫良的人,要被逼到什么樣,才能有勇氣,下決心殺我呢?你是真的恨著我,比我所能想象到的,更加恨著我。這個事實(shí),讓我這幾天,疼得幾乎不能閉眼。全是你兩眼通紅,用力刺向我的時候,憤恨的表情。我做錯了。我終于還是不得不承認(rèn)。我用了最錯誤的方法,來留住你?!?/br>第一封信到此為止,小也捏著信紙,因?yàn)殡y以言明的涌動的情緒,讓他手背都緊張得發(fā)麻了。這樣一封,沒頭沒尾,莫名其妙的信,這個男人,到底是想做什么。小也匆匆把信塞回信封,鎖到抽屜里,再也不看一眼。好像這封信帶有詛咒,會讓他受到迷惑,感到動搖。這是和那個男人一樣,邪惡的東西。結(jié)果第二天,又收到了信。小也覺得心都揪起來了,不想接不想看,那是惡魔的自白,為自己的惡行披上華美的外衣,還想再博得受害人的信任。看透了那個人的真面目,還能繼續(xù)被蒙蔽,那小也也要為自己感到悲哀了。小也撕開了信封。“你永遠(yuǎn)不會知道,我有多么愛你。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明明不是什么年輕的毛頭小伙子,卻在你夾風(fēng)經(jīng)過我的時候,覺得自己馬上要爆炸了,心臟發(fā)抖,好像隨時會心臟病發(fā)。全身的電流提醒我,我有多么想要得到你。你都不知道,我每周去你們家三次,總是趕在你放學(xué)回家之前半個小時,我想看見你,盡可能多的時間和你待在一起,盡管你只是坐在宋衣的床邊,頭也不抬,削了一個又一個蘋果,一眼也不看我。那時我還太矜傲了,別有心計(jì)都裝成不動聲色。在第一次主動獻(xiàn)殷勤,遭到你無情拒絕冷眼以待之后,自尊心空前地膨脹起來。我也承認(rèn),第二次見面就送你音樂會門票,還謊稱是同事多余的,既沒有分寸,又沒有格調(diào)。但沒道理二十好幾的人了,會敗在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身上。或許我該以我成熟男人的魅力,來打動你。但那時我還并不十分清楚,若即若離,話中有話,毫無實(shí)質(zhì)的調(diào)情,其實(shí)什么心情也傳達(dá)不出去。你一點(diǎn)也不知道,你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在每次手掌心按上你的頭發(fā)的時候,我其實(shí)是想緊緊抱住你,親吻你的嘴唇,呼吸你甜美的氣息,揉弄你的臀部,用我的性器插入你的身體。只有我自己能明白,每個對你的微笑,每次和你的輕微觸碰,都包含了對你隱秘而瘋狂的渴望,我只不過是一次又一次地壓抑它。那個時候,我就已經(jīng)隱約有了覺悟。如果你知道我渴望你的程度,你會被嚇到的,一定會嚇得逃跑的?!?/br>小也臉上發(fā)汗,心跳如擂鼓,又是恐懼又是難以名狀的心慌。這些文字,簡直像是閥門,將那個男人的情緒,洶涌地全部涌了出來。他只乘著小舟,在萬頃波濤里無助地?fù)u晃。這個男人在說謊。像是犯罪嫌疑人美化自己的犯罪動機(jī)一樣,那個男人也是這樣。他明明只是迷上自己的身體,迷戀交合時異于尋常的快感。他受到的傷害并不是虛假的,不會因?yàn)槊阑蟮脑蛳?,甚至在余下的人生中,這些傷害還會凝固成一個新的實(shí)體,流著他的血液,繼續(xù)延續(xù)下去。他不會相信那個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