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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皇帝注意到他,聽到皇帝叫他,他心里把李忠罵的狗血淋頭。他們這些當官的,哪個沒有收取些銀錢,或多或少罷了?,F(xiàn)在李忠這一弄還被抓了,皇帝萬一抄家抄上癮了,他家也跑不掉不是。皇帝的問話,戶部尚書是不敢不回的,他小心道:“回皇上,庫房現(xiàn)在現(xiàn)銀,大概也比不上這些?!?/br>皇帝點了點頭,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對自己的嘲諷,他道:“好啊,我堂堂大周國庫里的銀子竟然沒有一個吏部尚書的私產(chǎn)多,真是可笑至極,來人,把吏部尚書李忠連同其家人全部收押,大理寺和刑部進行審訊備案,戶部清點銀兩?!?/br>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上前領(lǐng)命,其他人口呼皇上英明。皇帝現(xiàn)在對英明這兩個字極為不悅,他冷聲道:“英明?你們怕不是把朕當做傻子了吧?你們誰家貪了多少,心里都有數(shù),別讓朕給抓住了?!?/br>皇帝說完這話,李鈺像是反應(yīng)過來了,他跳起來指著石蕊咬牙切齒道:“都是因為你,這些銀錢都是為了你,我才收取的?!闭f完這話,李鈺跪在地上朝皇帝磕頭道:“皇上,這些銀子,筆筆都有安郡主的手筆在……”李鈺這話還沒說完,韓司恩就嗤笑起來,他道:“李公子是不是覺得安郡主比較好糊弄?又貴為皇親國戚,身受皇帝疼愛,所以就把什么事都推到安郡主身上,自己就沒事了?那一箱子銀票算算也有百十萬兩了吧,按照上面的年份算起來,安郡主還沒有嫁給到你李家吧?安郡主是有罪,但也不該替你家背黑鍋吧?身為人子,以父之名收取賄賂,是為不孝,身為丈夫,事發(fā)之后,不知廉恥,妄圖讓妻子頂罪,乃是欺君,更是不忠。說來你這種不忠不孝之人,本世子和你說話都覺得難堪的很?!?/br>韓司恩說話一向慢騰騰的,但是他的話就好比是一把鋒利的刀,一直在刮人的臉皮,血淋淋的不說,還疼。李鈺被他這話說的面紅耳赤,而石蕊這時也反應(yīng)過來了,她愣愣的看著李鈺,似乎第一次認識自己的枕邊人。皇帝因韓司恩的話,避免了落入兩難境地,他看向石蕊,搖了搖頭,滿臉失望,最后他閉了閉眼道:“把安郡主單獨關(guān)押。”然后甩袖離開了,走了兩步,他回頭看著韓司恩道:“你跟朕來御書房。”韓司恩跟在皇帝后面到了御書房,留下了大殿門外的熱鬧。到了御書房,皇帝一直盯著韓司恩,韓司恩站在那里,神色平靜。許久后,皇帝道:“你這次是立了大功,該獎賞你,你想要什么賞賜?”韓司恩掀了掀眼皮,看著皇帝道:“微臣缺錢。”皇帝幾乎是被氣笑了,他拿過案幾上的折子扔到韓司恩腳邊:“你還把朕那話當真了?好話歹話都聽不出了?你違抗朕的旨意,朕還沒給你算賬呢?!?/br>韓司恩眨了眨眼睛道:“不是說君無戲言嗎?”皇帝哼了一聲,道:“你是立了功,但也犯了大罪,功過就相抵了,你回去吧?!?/br>韓司恩謝恩,轉(zhuǎn)身離開,走了兩步,他站定,又轉(zhuǎn)身,從袖子里拿出幾封信道:“這是在李家搜查到的,微臣怕丟了,就一直隨身帶著?!?/br>元寶接過信,放在皇帝眼前,皇帝把信打開,看到信的內(nèi)容后,神色大變。這倒也是,任誰知道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被人一直惦記著,心情總不是那么好。皇帝把信合上,看著韓司恩滿臉肅殺之氣道:“這信你看過了?”韓司恩老實道:“看過一封?!?/br>皇帝沉默了下,道:“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元寶,告訴大理寺和刑部那邊,任何人不得前去探望李家之人,包括石蕊郡主在內(nèi)?!?/br>韓司恩和元寶各自應(yīng)下,然后,韓司恩看到皇帝這邊是真的沒自己什么事了,便很有眼色的提出自己該離開了。皇帝滿臉不耐煩的揮手,意思是讓他趕快消失。等韓司恩離開御書房后,皇帝看向元寶道:“元寶,你看呢?”元寶臉上恢復(fù)往日的神情,他道:“韓世子是個非常有膽識的人,韓世子似乎和韓家眾人的關(guān)系不太好?!痹獙毎旬斎赵陧n家,韓老夫人對韓司恩的態(tài)度像皇帝說明了下。皇帝冷聲道:“朝堂上你也看到了,不但老太太和他關(guān)系不好,韓卓和他關(guān)系也不好,倒是和朕一樣是個孤家寡人?!?/br>元寶忙道:“世子哪能跟萬歲爺您比?!?/br>皇帝聽了元寶這話,笑了下,然后皇帝又輕聲道:“當初他開口問朕要禁衛(wèi)五十,朕心里就有那么點想法,覺得他可能會直接抄了李家。但又覺得他不像是莽撞之人,沒有證據(jù),不至于這么魯莽。結(jié)果沒想到,他還真給人抄了,還碰到了機關(guān)。元寶,你說,韓司恩這么做,是枉顧朕的旨意呢?還是心里想給朕做事?最關(guān)鍵的是,這匹沒有馴化的狼,日后會不會反咬朕一口?”元寶笑了下道:“萬歲爺,老奴不是韓世子心里的蛔蟲,腦子也不聰明,哪能猜得出世子這心里在想什么。但老奴覺得吧,這世子和家中長輩關(guān)系甚差,身體一直虛弱,聽說今年差點沒被個老奴才給害死,現(xiàn)在又有一同胞meimei剛從邊關(guān)回家,總是要有些什么顧忌的。要是沒有萬歲爺在后面為他撐著,他這不孝的罪名,怕是早就有了。世子膽子大,不怕得罪人,官場上又沒什么建樹,一切還不得靠萬歲您提拔啊。”皇帝聽了元寶這話,笑了下,道:“你這奴才,說著自己不知道,心里倒是琢磨個透徹。不過,你還別說,朕還真有點喜歡他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人也聰明,就好李鈺誣陷石蕊這事,他打斷的很及時,說了石蕊有罪,但也維護石蕊的面子,狠狠的反駁了李鈺這小人,省的朕兩面不是人。有點他的影子,說不準倒是能給朕解解當年的疑惑?!?/br>皇帝嘴里的這個他是誰,元寶自然清楚,皇帝陷入沉思時,他是不敢多嘴的,便默默的站在了一邊。韓司恩從皇宮里出來,就把皇帝給拋在腦后了。反正他心里清楚很,皇帝表面生氣,心里恨不得他把朝堂上官員的家都給抄一遍才好,所以他很淡定,只要能把握住皇帝一人的心思,他能一直活得快活。韓司恩在回韓家的路上,經(jīng)過朱雀街的留仙樓時,被個下人攔住了,說是自家主子二樓有請。韓司恩看著那人沉默了下,最后還是跟著這人上樓了。在二樓的雅間里,他看到了里面坐著的白書和三皇子姬洛。第31章白書看到韓司恩,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個笑,他站起身喊了聲韓司恩的名字,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姬洛心底再次感到訝異,他沒想到韓司恩竟然和白書認識。上輩子白書隨白文瀚回京后,在京城呆了一年,人就消失了,據(jù)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