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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本以為韓司恩得罪死了長公主,這次不死也得被關(guān)進刑部大牢脫一層皮,結(jié)果皇帝就這么輕飄飄的五萬兩銀子打發(fā)了長公主,看來韓司恩還真是身受皇帝寵信。“銀子事小,府上公賬中即便沒有那么多,也還是能緊緊手湊湊的?!表n卓沒有理會韓殊,忍著心中的火氣對著韓司恩盡量語氣和善的說了這么句。老夫人一旁干咳了聲,深深嘆了口氣,道:“畢竟是走公賬,賬面上一時怕是湊不出這么些銀錢的,就是不知道這賠罪的銀子,有沒有期限。”韓司恩聽了老夫人的話,道:“祖母不必擔心,我早已考慮到了這種情況,并告知了皇上?;噬献屛也槐負?,說府上要是拿不出來五萬兩銀子,那緩緩也是可以的?!?/br>雖然皇帝原話不是這樣子的,但這并不妨礙韓司恩這么說就是了。韓司恩這話一出,在場的人,神色都變了。尤其是老夫人,臉色都變成紫色的了,這次她真的是咳嗽的上氣不接下氣了。皇上要是不知道情況,他們緩上些時日,小小的為難下韓司恩也就是了。但現(xiàn)在皇上知道了,他們敢慢上一天,皇上就該找他們韓國公府上的事了。韓卓倒不懷疑韓司恩說假話,韓司恩敢這么說,那他肯定是在皇帝面前開口說這話了。他只是不明白,韓司恩怎么就這么輕易的把他們的想法給猜透了。“荒唐?!表n卓心中實在是氣不過,他看著韓司恩死死的皺著眉道:“這點小事,你竟然還要驚動皇上,就不怕皇上治你的罪?”韓司恩攤了攤手,無辜的說:“我以為皇上讓我自己出銀子,我沒有,又不能干坐著違抗圣意,就向皇上抱怨了。沒想到皇上挺通情達理的,還給時間讓緩和?!?/br>韓卓冷笑了兩聲,他信了韓司恩這話才怪,這人明顯的是故意的。這時已經(jīng)恢復了平穩(wěn)氣息的韓老夫人,道:“我剛才的意思是,公賬上沒有這點銀子也無所謂,老婆子我自己還是有些私房家底的,這銀子就不從公賬上走了,我私下里出也就是了?!?/br>她這話說的是輕描淡寫,但韓司恩知道她心里在滴血。韓司恩找到了出銀子的主,難得給韓老夫人一個笑臉。韓老夫人卻是不想看見他,就以自己身體不舒服,把房內(nèi)的人都給打發(fā)走了,韓司恩離開的速度很快,背影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讓老夫人看的心口又發(fā)疼起來。文氏這個時候不便上前質(zhì)問韓司恩了,不過韓司恩已經(jīng)回來了,她想著來日方長。倒是她的寶貝兒子韓悅清沒有忍住,走到韓司恩面前,直言諷刺道:“不知道我爹在江南是怎么得罪世子爺了,竟由得世子把人給關(guān)押了?!?/br>韓司恩聽了韓悅清的問話,挑眉十分怠慢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番后,給了他一個你特么是個智障的眼神。第64章韓悅清腦中的最后一根神經(jīng),立刻被韓司恩這個完全可以稱之為挑釁的眼神給挑斷了,加上這些日子他受到的委屈,韓悅清的眼睛變得猩紅起來。無論什么時候,這世上都有捧高踩低這一說。韓悅清剛回京時有多瀟灑,在他父親被抓之后,他過的就有多狼狽沮喪。在府上,他的日子和往日沒什么區(qū)別,甚至在老夫人的嚴重關(guān)照下,變得更好了,下人不敢在他跟前隨意多嘴的。他大哥帶他結(jié)交的那些京中富家子弟,現(xiàn)在那些人完全不和他來往了。即便是走到大街上碰上了,最好的情況就是漠視他,還有就是當面諷刺他有個住牢的父親。韓悅清第一次聽這話時,想要和那人廝打開,但他還沒動手,便被人摁下了,然后那人高高在上的看著他,嗤笑他不過是犯官之子,還敢和自己動手。那是韓悅清第一次清楚明白這韓國公府和他們?nèi)康年P(guān)系,他們?nèi)恐皇亲≡趪?他們是韓家三房,并非是這韓國公府的主人。他爹被抓,韓國公府聲譽受到了些牽連,但是動搖不了國公府的根基,他大伯父還是國公爺。而其他人自動會把他們?nèi)亢蛧畢^(qū)分開來的。自己的嫡親meimei也因此,婚事上選擇的余地變得艱難起來。韓悅清覺得造就這一切都是韓司恩的錯。韓司恩明明就是個要死不死的病秧子,可他占著國公府世子的身份頭銜,即便是病秧秧的常年不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縱然是快要死了,但他只要一出現(xiàn),他在其他人眼中仍舊是這一品國公府的世子爺。他們和韓司恩比,他們不過是仗著老夫人疼惜而借助在這府上的人,等老夫人過世,他們就是犯官家眷了。想到未來的日子,韓悅清很多時候都會從夢中驚醒,然后他會暗恨,如果沒有韓司恩,他還是受人巴結(jié)的大家公子,可是現(xiàn)在一切都沒了。他、他父親、他母親和他嫡親的meimei都因韓司恩而毀了。韓悅清心底的滔天恨意,聽到他心事的韓司恩卻一點都不在乎。在他看來韓悅清覺得自己可憐,覺得自己有無數(shù)的怨氣和恨意無處發(fā)泄,可是在韓司恩看來,在他爹韓平管制下的那些人才更可憐。貪了銀子,總要昧著良心做一些事對得起這些銀子的,韓平難道就沒有故意判錯案子毀他人一輩子嗎?那些被他毀了的人,對他又何嘗不是恨意滿滿。不過很顯眼這世上很多事,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和發(fā)生在別人身上的感覺是不同的,這世上是沒有幾個人能做到感同身受的。韓司恩是懶得聽韓悅清的腦殘之語,他在這人沒開口前,便看向韓卓,神色和語氣都有那么些幸災樂禍:“之所以抓三叔,并不是因為他貪污銀子之事,府上看來并不是很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這里倒是可以提前透露個信息。這次江南之事,三叔犯下最大的罪,不是貪污銀子,而是聯(lián)合自己養(yǎng)在外面的外室,惹上了福祿村私下開采金礦故意殺人的案子?!?/br>金礦的案子,在抓到周馬安時,他就上報給皇帝了,所有人都知道周馬安私下開采金礦,并不知道韓平也牽扯進去了。當然,韓家之所以沒有得到這個消息,是因為韓平被他抓住后,立刻被他控制起來了,消息是遞不出來了。韓司恩這話一出,韓卓和韓殊注意到的是韓司恩口中的金礦案,金礦案韓平治下發(fā)生,但韓卓敢保證韓平是無辜的,關(guān)系到韓家存亡的事,韓平是不敢自作主張的,所以他都想好在此事上如何替韓平開脫了。此刻猛然聽韓司恩這么一說,韓卓心里是無比震驚的。他們韓國公府畢竟是五皇子姬懷的外家,如果皇上認定韓平和金礦有關(guān),那就是認定私下開采金礦的事和他們韓國公府也有關(guān),這樣一來姬懷在宮中的處境那可是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