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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宋璟愣是覺得自己從她眼眸里看到了彩光流轉。 宋璟心一虛,不自覺的松了手上的腰帶。 他撓撓腦袋,一撇眼瞧向了別處。 他的眼尾微翹,一顆桃花痣在眼角處尤為明顯。 海棠一抿嘴角,想起了他是誰。 昨晚那個醉鬼,眨眼睛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 宋璟偷偷抬眼瞧著她抿嘴蹙眉的樣子,頭一次覺得姑娘家生起氣來居然也挺嬌俏好看的。 海棠懶得跟他一般見識,拾起白藍玉腰帶就扔到了他的懷里。 “你的,拿走吧?!?/br> 清清淡淡的幾個字一說出口,周圍的商販又炸開了鍋。 “海棠姑娘這是承認了嗎?” “十八房小妾都做,為了銀子也真是……嘖嘖?!?/br> 海棠未理會這些聲音,拉回了沖上前想要幫她辯解的小艾,沖她搖了搖頭。 小艾咬著下唇,想沖宋璟瞪眼。 被宋璟的眸光掃過之后,小艾心里一抖,避開了眼神。 怪不得人家都說富貴人家惹不起,這身上的氣勢就比旁人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小艾氣不過,轉而沖宋璟身邊的三金瞪起了眼睛。 三金一側頭,便見一位嬌小白嫩的姑娘正拿一雙杏仁似的眼睛使勁盯著自己。 他不由的臉龐一紅,整整衣擺沖小艾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白白的一排后槽牙都清晰可見。 小艾一怔,哼了一聲轉頭收拾魚筐子去了。 正在市場sao動不已的時候,八貫帶著幾個人抬著一頂嶄新的雕花轎子趕了過來。 只見轎子上用墨金寫了一個碩大的“宋”字。 “少爺,老爺叫您回家呢?!?/br> 八貫擦擦臉上的汗急忙道。 在大宛城找了好大一圈,要不是遇到了韋大人,恐怕這兒的還找不著自家主子呢。 宋璟回頭一看,樂得兩只眼睛彎了起來,每當他這樣笑的時候,總是帶著一股子稚氣。 他喜滋滋的問向八貫道,“爹爹從來不用轎子接我回去,怎的今天還派了轎子出來?他老人家是不是心情很好?。俊?/br> 宋璟說著,就要往轎子里鉆。 八貫急忙出手攔住。 “少爺,轎子是咱們王爺前兩天定制的,今日正好派人來取。他知道您又溜出府,正發(fā)著脾氣呢?!?/br> 八貫瞧著自家主子一臉天真的模樣,心里一陣無奈。他不安搓了搓手掌。 “什么?爹爹發(fā)脾氣了?” 宋璟放下了準備跨進轎子里的腳,一張俊臉頓時垮了下來。 剛才捉弄海棠時的得意形態(tài)不復存在,宋璟招呼一聲,急忙跟在轎子后面打道回府了。 “你說說你呀?!?/br> 宋璟邊走還邊敲著八貫的腦袋道,“既然老爺心情不好,那為什么還要告訴他我在外面呢?你又不像三金,你都進府多少年了,連這點心眼還沒長嗎?” “是是是。” 八貫一面應著,一面委屈的扯著衣袖。 待宋璟一行人加上那頂華麗的轎子消失在街角之后,古云街商販之間的議論之聲又響了起來。 “那轎子上一個宋字,又說是王爺定制的,該不會就是那個宋王爺吧……” “宋王那可是當今圣上的親哥哥,這公子哥怕是宋王爺家的少爺。” “那就是宋小王爺咯?哎喲,能嫁到他家去可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哪!” “是啊,有權有勢還有錢,難怪海棠會同意做第十八房小妾。” “二十八房也得愿意啊,那可是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好事!” “海棠以后怕是要榮華富貴了吧……” 議論聲嘀嘀咕咕響了一陣,因為海棠不予理會,過了一會兒聲音便也散去了。 ☆、女畫師 宋璟回到府宅之后,立馬被宋震威派人請到了大堂里。 “爹,我回來了?!?/br> 宋璟整整衣服,老實巴交的走到宋震威面前給他行了個禮。 他抬眼偷瞄了自己爹一眼,見他臉色果然不太好。 “你說說你?!?/br> 待宋璟走進,宋震威一甩衣袖,在他腦門上使勁戳了一下。 “現如今多少政敵正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呢,你給我少惹點亂子,沒事少出去惹是生非!” “爹,我沒出去惹是生非?!?/br> 宋璟嘴巴一撇,有點委屈。 “還嘴硬!你哪次出去不是惹一堆亂子回來?你那些狐朋狗友,有幾個靠譜的?都是些紈绔子弟!” 宋震威顯然不信他的辯解,依舊怒氣沖沖。 宋璟從懷里摸索出了之前準備好的藍田翡翠玉,他將盒子打開遞給宋震威道,“爹,太后的壽辰不是要到了嗎?我聽聞您老人家準備的嵌玉壽字還差一塊,特地去給您尋了一塊回來?!?/br> 宋璟獻寶似的將藍田翡翠玉往前挪了挪。 宋震威先是不耐煩的瞥了一眼,后又接過了盒子。 他細細端詳之后,臉色緩和了一些。 宋震威捋著短平胡須道,“這么說,你今日出門,是為了幫爹爹尋得這塊美玉?” “正是正是?!?/br> 宋璟連連點頭。 太后壽辰,正是各家勢力爭相爭寵表示忠心的好時機,做的好了倒沒什么,一旦做不好被敵家抓住話柄,那這宋王府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太后喜好各種美玉,宋震威費盡心思,準備了一個用各色珍奇翡翠玉鉤織而成的碩大“壽”字。 眼看壽辰就要到了,無奈還差這一塊藍田翡翠,他派人到處尋找不果,最近正因這事發(fā)愁呢。 宋震威瞥了一眼宋璟,沒想到居然被這不成器的臭小子找到了。 宋震威咳嗽一聲,默默將藍田翡翠玉收到了衣袖里。 “璟兒啊,你也年紀不小了,該穩(wěn)重一些了?!?/br> 宋震威的語氣緩和一下對他道,“現如今不比從前,這政敵之間的傾軋,實在是兇險,你呀以后少給爹添亂子?!?/br> 宋璟偷偷撇嘴,不甚在意道,“爹,哪有那么多政敵,那劉司徒家不是前年就被抄了嗎,您還老擔心什么呀?!?/br> “你不懂。” 宋震威臉色一凜說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劉司徒家是被抄了,可是司徒府里的人卻還在。況且,撇去劉司徒不談,還有多少其他王公貴族盯著咱們家呢?!?/br> “哦,孩兒知道了?!?/br> 宋璟敷衍的聽著,胡亂一點頭。 他眼珠一轉,又對宋震威扯出一個乖巧的笑容道,“爹,我這些天沒跟那些紈绔子弟在一起,除了忙著尋找寶玉,我還幫韋羽查案來著?!?/br> “哦?是嗎?” 宋震威顯然對此話很感興趣。 他有些狐疑的望向宋璟,停下了準備出門的腳步。 韋羽這孩子他知道,為人正派嚴謹,是個做捕快的好苗子。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