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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走到他身旁站定,垂手將自己的手帕遞給了他。 宋璟瞧著帶著淡淡清香的素色手帕,先是一愣,繼而順著手帕抬起了腦袋。 看到海棠,他不由得睜大眼睛眨了眨。 “擦一擦吧?!边t疑了一下,海棠望著他濕漉的臉龐開口。 宋璟接過帕子,垂眸嗅了嗅。 他稍稍擦了擦自己的臉頰,抬眸將帕子遞還給海棠。 海棠伸手接著,握住了帕子的一角。 宋璟沒有就此松開手掌,而是微一用力,帶著帕子一起輕輕握住了海棠的手。 海棠一怔,縮了縮手瞧他。 只見宋璟臉上的悲傷神色還未完全收起。 他抬頭望向海棠的眼眸,濕漉漉的像條流浪狗。 海棠猶豫了一下,微垂下眸子,沒有抽出手掌。 “海棠,我……”宋璟握住海棠的手,將它輕輕往自己胸口收攏著開口。 溫?zé)岬恼菩?,寬大的手掌,有力的骨?jié)。 這一切的感受都讓海棠有些不知所措。 她屏住呼吸撲閃了兩下睫毛。 看著宋璟將自己的手掌放在胸口,又小心的抬起來準(zhǔn)備放在唇邊。 宋璟垂下的睫毛在他眼瞼周圍投射下了一圈忽明忽暗的影子,讓他俊逸的臉龐沒了那些不正經(jīng),多了清澈的認(rèn)真和溫柔。 海棠屏息瞧著,僵直的眨著眼睛。 就在宋璟的嘴唇要碰到海棠的手背之時,樹林里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海棠心頭一跳,連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掌。 她心里忽然涌上了一股做壞事被人發(fā)現(xiàn)的感覺。 就像小時候偷吃哥哥的甜美糕點,被爹爹發(fā)現(xiàn)了似的那樣緊張。 想到哥哥和爹爹,海棠心里悵然的輕嘆。 她微一回頭,望向了不遠(yuǎn)處的來人。 望著海棠抽回的青蔥手指,宋璟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他拍拍身上的塵土站起身來,面若寒霜的盯著漸漸走近的幾個書生。 待到他們走到跟前,宋璟納悶的一瞇眼睛。 ☆、案情新發(fā)現(xiàn) 望著海棠抽回的青蔥手指,宋璟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他拍拍身上的塵土站起身來,面若寒霜的盯著漸漸走近的幾個書生。 待到他們走到跟前,宋璟納悶的一瞇眼睛。 “你們是來給劉景文上墳的嗎?” 宋璟看著紀(jì)琨、魏漢庭和梁云出言問道,“劉景文的尸體不是還在衙門停尸房放著呢么?” 難道是給自己家人來燒紙錢? 宋璟搖搖頭。 他看過卷宗,這幾人的親系都還健在,韋羽還一一找其問過話。 “咦,這不是宋校尉嗎?”紀(jì)琨認(rèn)出了宋璟,“大人也來看望故人?” 他瞧瞧宋璟身后的墓碑,上面寫著亡母的字樣。 “我們幾個來看看子楓兄,希望他能保佑我們科考順利,可千萬不要再出什么命案了?!?/br> 魏漢庭出言說著,走到不遠(yuǎn)處的草墳前放上了一串青提。 “左子楓葬在這兒?” 宋璟順著目光望過去,盯著長滿青草的墳頭問道,“他沒有家人嗎?” 這新起的墳頭破敗不堪,一看就久未有人來過了。 梁云搖搖頭,“別提了,子楓兄這也算是家門不幸了?!?/br> 他將紙錢往火盆里一放說道,“好好的一個小家,說沒就沒了。唉,這左父至今仍舊下落不明啊?!?/br> 梁云感慨,被煙熏的擦了擦眼睛。 “這么說,左子楓還有個父親?”宋璟問道。 “是啊,”紀(jì)琨道,“父子兩人相依為命,日子雖清貧,但也說不上苦。誰知道后來怎么就鬧成這樣了?!奔o(jì)琨搖頭。 “說起來也怪景文兄太沒分寸,戲園子那種地方偶爾去一次便好,天天叫著子楓兄往那兒跑,左父能不生氣嘛?!蔽簼h庭感嘆。 “劉景文和左子楓關(guān)系很好?” 宋璟覺得腦子有點亂,但又覺得這些話好像很重要,依稀串起了什么。 紀(jì)琨點點頭,“我們幾個里面,就數(shù)他倆最要好了。” “也不能這么說,”魏漢庭擺擺手,“一開始是要好,可是后來劉景文把左父打出門去之后,兩人的關(guān)系便疏遠(yuǎn)了許多。” “劉景文打了左子楓的爹?” 宋璟捋著情況皺起眉頭,“為什么呀?” “還不是景文兄老是帶著子楓兄去戲園,后來子楓兄跟鬼迷心竅似的,書也不溫了,恨不得天天待在戲園子里?!?/br> 魏漢庭道,“左伯父心急,一氣之下去找劉景文理論,景文兄也不是個好脾氣的,火氣上來,派人將左伯父痛打了一頓,便轟出門去了?!蔽簼h庭解釋著。 宋璟點了點頭,復(fù)又納悶道,“那左子楓為什么要投河自盡呢?” 梁云等人一愣,面面相覷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好像是和左父起了些什么爭執(zhí)吧?!?/br> “哎呀時候也不早了,咱們快燒完紙錢下山吧?!?/br> 話說到這兒,紀(jì)琨看看天色,催促著幾人。 三人走遠(yuǎn)后,宋璟暗暗記下了聽到的這些情況。 他看看安靜站在一旁的海棠,上前自然的想要牽起她的手道,“咱們也下山吧?!?/br> 海棠毫無自覺的抬手理了理籃子里剩余的紙錢,抬眸點頭道,“好。” 宋璟看著正巧錯過去的手掌,郁悶的抹了抹衣擺。 將海棠送回了古云街之后,宋璟回到了衙門。 韋羽一瞧他踏進(jìn)衙堂的大門,就有些驚奇的挑了下眉毛。 “今日不是祭午節(jié)嗎?你怎的來衙門了?” 正常日子的時候宋璟都找各種理由不想來衙門當(dāng)職,更別說今個兒是光明正大的休衙日。 韋羽詫異的瞧著他。 只見宋璟往太爺椅上一坐,正經(jīng)開口道,“割頭案我好像有了新發(fā)現(xiàn)?!?/br> 韋羽一聽,愣了愣。 他微微沉下嘴角,垂了眼皮當(dāng)沒聽到便轉(zhuǎn)身忙他自己的去了。 宋璟的新發(fā)現(xiàn),就從來沒有正經(jīng)過。 上次說好查完新發(fā)現(xiàn)回來告訴他的,結(jié)果韋羽巴巴的在衙門等到天黑才看到他回來。 等宋璟一回來,韋羽就急急上前問他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 誰成想宋璟滿臉痞氣的瞇眼一笑,美滋滋的咧嘴答道,“我發(fā)現(xiàn)海棠吃糖葫蘆的樣子特別好看?!?/br> 韋羽氣結(jié)。 自此之后,他就打定主意,對于宋璟說的新發(fā)現(xiàn),再也不能相信了。 宋璟見韋羽居然毫不在意,一下從椅子上起來道,“割頭案欸,你不想聽嗎?” 對于案子的事,韋羽可是一向癡迷的很。 哪知韋羽眼皮也不抬,推開了宋璟湊過來的臉龐冷漠道,“不想聽?!?/br> 宋璟扒開韋羽的手掌,把腦袋往他正在整理的卷宗上一放,歪著頭賤兮兮斜眼道,“我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