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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jìn)怡紅院,唐柯就出聲問著。 饒是周圍花紅柳綠的窯姐在他身邊打著轉(zhuǎn),他也一派沉穩(wěn)老練,眼皮都不多眨一下。 鴇媽瞧出這人是個厲害角色,連忙差人去叫來了佩瑤。 “你是沈佩瑤?” 唐柯打量著眼前這個細(xì)眉細(xì)眼的年輕姑娘。 “回大人的話,正是?!?/br> 佩瑤垂禮應(yīng)著,偷偷看了唐柯一眼。 “本官也沒什么事,就是想找你閑聊幾句?!?/br> 唐柯說著,讓鴇媽給找了一間清雅的隔間。 佩瑤心里有些忐忑,這人難道是為了孫諒的事情而來? 她偷偷猜測著,目前腦子里也就這么一個想法。 “大人有什么事,盡管吩咐便是?!?/br> 佩瑤給唐柯倒上茶水試探道。 唐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副戒備的的模樣瞧了瞧四周。 佩瑤不解,只見他壓低聲音傾身向前道,“我聽其他幾個官大人說,你們這兒可以買到秘火圖冊?!?/br> 唐柯沖佩瑤使了個眼色道,“不知道這要多少兩銀子呀?” 佩瑤一聽,稍稍放下了懸著的心。 原來是個想□□宮圖的官大人。 佩瑤給唐柯續(xù)上水,扯出一抹笑容道,“這要看大人想要多少了?!?/br> 佩瑤理了理云鬢說道,“最近新出了一批冊子,內(nèi)容花樣新鮮,賣的很是走俏?!?/br> “是嗎?那你拿來我瞧瞧?!?/br> 唐柯說著,又端起茶杯聞了聞,“你們這兒的花茶可真香啊?!?/br> 沒多會兒,佩瑤拿來了圖冊。 她遞給唐柯道,“這是自然,我們這兒的花茶里,都加了好多香料呢?!?/br> 唐柯點點頭,接過冊子。 他看著圖冊封面上的古琴,微微一皺眉頭。 “怎么了大人,有什么不對嗎?” 佩瑤見他不甚歡喜,連忙出言問道。 “沒什么不對,只是......” 唐柯將圖冊推還給佩瑤苦惱道,“我想要的不是這種,是上面畫著古鐘的那種?!碧瓶逻呎f邊比劃著。 他問過那幾幾位官大人,在得了不舉之癥之前,他們來怡紅院除了喝過花茶看過歌舞,還偷偷買過一本畫著古鐘的春宮圖。 先前查案之時,他們見韋羽是個年輕小子,以為這也不重要,便沒好意思說出口。 現(xiàn)在不舉之案拖了這么久,又換了唐柯來查,幾位官大人方才說全了實情。 佩瑤聽了掩口一笑,對唐柯道,“那是先前的一批,我這就去給您拿?!?/br> 佩瑤當(dāng)他是不愛男風(fēng),所以才要求要原來的那批圖冊。 不多時佩瑤便裊裊娜娜的拿著圖冊回來了。 “這呀,是唯一剩下的一本了?!?/br> 她將圖冊放到了唐柯面前,圖冊外面包著一層薄薄的透白宣紙。 唐柯一看封面上是一口古鐘,伸手就要打開。 這時佩瑤伸手?jǐn)r住了他,“大人慢著。” “怎么,不能先看看嗎?” 唐柯一抬眼皮,看向佩瑤。 佩瑤抱歉的一笑,出言解釋道,“那倒也不是。不過這剩下的一本,是先前北街的柳大人定制的,后來怡紅院出了點風(fēng)波,他便不要了。” 佩瑤繼續(xù)道,“這畫冊的畫師曾經(jīng)交代過,定制的這幾本畫冊,一定要買主確定要買了之后,才能讓他們打開,旁人都不許瞧的?!?/br> “哦?還有這種規(guī)矩?” 唐柯伸回了手掌。 “那都是什么人定制過這批畫冊呢?” “城里的劉富賈,原來的禮部侍郎史大人,還有西城的杜大人等等,好些人都買過呢?!?/br> 佩瑤抬出這些達(dá)官貴人,證明著此圖買了回去確實不虧。 唐柯聽了,暗暗點頭。 佩瑤說出的這些人群里,好些就是得了不舉之癥的受害者。 “那這些圖冊都是什么人畫的呢?” 唐柯端起茶杯,佯裝不經(jīng)意的問道。 佩瑤正說道興頭上,一個沒留神道,“海棠說……” 海棠說,她畫春宮圖的事情不要告訴別人。 字音從嘴里一溜出來,佩瑤便拿起手絹連忙掩飾了一下。 “你說什么?” 唐柯皺眉問答。 “我說,我說還燙,水?!?/br> 佩瑤趕忙滿臉堆笑的指了指唐柯手中的茶杯。 唐柯放下茶杯,若有所思的斂了神。 “大人,這圖冊您還要不要?。俊?/br> 佩瑤轉(zhuǎn)移話題,指了指桌上的圖冊。 “要,要。” 唐柯說著,起身道,“幫我包起來吧。” “哎好嘞?!?/br> 佩瑤高高興興的應(yīng)著,將銀子塞到懷里送走了唐柯。 唐柯探訪了一下史達(dá)暴斃案的其他嫌疑犯,轉(zhuǎn)了一圈來到了古云街。 他找到正在分著魚筐的小艾,一連問了她好些問題。 “你說,當(dāng)時你是跟海棠姑娘一起的?” 唐柯看了看周圍問向小艾,“這海棠姑娘現(xiàn)在在哪兒?” 唐柯看看記下的住處,她應(yīng)該就在這古云街賣首飾才對。 “她去幫我送魚……海棠?!?/br> 小艾說著,一抬頭看到了正在往這邊走來的海棠。 “海棠,這位大人正要找你呢?!?/br> 小艾說著,接過了她手里的魚繩。 海棠? 唐柯微微一動手指,想起了沈佩瑤吞吐的那句話。 只見他撫了撫滿臉的胡須,突然出其不意的問道,“你就是那避火圖的女畫師?” 海棠一愣,垂眸避開了唐柯的目光整理著桌上的飾品。 “大人有什么事嗎?”海棠不咸不淡的問道。 唐柯心下了然,瞧著她清清冷冷的沉靜氣質(zhì),不再言語任何有關(guān)春宮圖的事情。 他就史達(dá)暴斃一案問了些細(xì)節(jié)問題之后,便捋著胡須離開了。 回到衙門,唐柯整理著查案的思路。 他從懷里拿出那本畫著古鐘的春宮圖,想要看看能不能尋得一些什么新線索。 他解開了包裹著畫冊的那層透白宣紙,突然發(fā)現(xiàn)有些粉末狀的東西灑落了下來。 唐柯急忙掩口,后退幾步。 他找出一條方巾謹(jǐn)慎的掩住鼻口之后,緩緩打開了春宮圖。 只見一層面粉似的粉末從春宮圖畫上悄悄彌散在了空氣中。 薄薄的,透透的,如果不仔細(xì)瞧,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 唐柯凜起了臉龐,他將遺留在宣紙上的粉末小心的采集了一些之后,叫來了衙門里的藥師。 兩日后,衙門派人將沈佩瑤和海棠關(guān)進(jìn)了大牢。 這春宮圖上灑的藥粉,與史大人暴斃所中之毒,有著極其相似的成分,只是前者的劑量少,毒下的輕。 同時接觸過史達(dá)和春宮圖的,只有沈佩瑤和海棠兩人。 宋璟一聽海棠被當(dāng)做重要嫌疑犯抓進(jìn)了大牢里,急的團(t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