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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既已偵破,你便是將解藥給他一份吧?!?/br> 眾人回頭看向海棠,只見海棠輕輕的搖了搖頭。 她望向史承德道,“解藥只有一份,原來是有的,現(xiàn)在沒有了?!?/br> “什么意思?” 史承德不耐的問道,“什么原來有現(xiàn)在沒有,別整那沒用的,快點交出來!” 海棠一抬眼皮,看向地上被碾的粉碎的那條手鏈淡淡開口道,“解藥就是那幾顆藥草根,被我編成了手鏈,只要在身上靠近血管之處佩戴幾日,病癥便會痊愈?!?/br> 她看著那堆粉末對上了史承德的目光,“而現(xiàn)在,它被你自己毀了?!?/br> 海棠扇合著嘴唇清淡道。 “什么?!” 史承德青筋暴起,“我要殺了你!” 他掙扎著又要上前,但已被有所防備的衙役提前攔住。 為了防止他的叫罵聲影響接下來的案情審訊,唐柯示意先讓衙役堵上了他的嘴巴。 唐柯?lián)u搖頭,望向海棠感慨道,“想你也是官宦家的小姐出身,怎的就做了殺人犯了呢?” 海棠抿唇,她抬眸望向唐柯道,“罪民不后悔?!?/br> 她眼神有光,眉目堅定。 宋璟一愣,想起了他先前翻閱過的卷宗。 海棠的父親海成,原本是宮廷畫師,深受皇上賞識。 只是不知為何,其一家在七年前突然陷入了貪污受賄的丑案之中。 在案子待審期間,府宅失了大火,一家老小都被燒死在了海府之中。 不,不對。 宋璟搖了搖頭。 不是一家老小,是有一個幸存者逃過了這一劫,她便是當時只有十歲的海棠。 “爹和哥哥,還有海府那么多的仆人,全部都是被史達那狗官害死的?!?/br> 海棠望向史承德道,“他明明是自己貪污,卻非要誣陷到我爹頭上。” 海棠皺眉怨憤,“我爹不受他的賄賂,堅持讓朝廷徹查此案,史達心懷不軌,害怕事情暴露,便趁夜放火燒了海府。” 說到這兒,海棠的聲音有些哽咽。 她俏麗的雙眸紅彤彤的,閃著水光。 “所以,殺了他,我不后悔。” 唐柯想必也是早已經(jīng)探查到了事情的起因。 只見他嘆惋的搖搖頭,扔了判令下來道,“罪民海棠,擾亂大宛城秩序,毒殺禮部侍郎史達,雖情有可原,但其藐視王法,私自尋仇,死罪雖可免,但活罪仍舊難逃?!?/br> 唐柯命韋羽記錄道,“判其流放寧古塔三年,擇日押解動身?!?/br> 海棠微一叩首,抬起臟亂的衣角擦了下眼睛道,“謝謝大人?!?/br> 她避開了宋璟投射過來的目光。 卑賤的殺人犯和尊貴的小王爺,就算在城東頭王先生的話本故事里,也不敢這么講。 所以她才說,他們不合適。 根本不合適。 “海棠……” 宋璟被一系列的案情變故打擊的有點發(fā)懵。 他看著海棠泛紅的眼眶和隱忍淚水的模樣,只想什么都不管的上去摸摸她的頭,給她一個溫暖的胸膛。 “此兩案既已查清,接下來便是芙蓉丹死人和科考舞弊的案子。” 唐柯拍拍驚堂木重新喚回了眾人的思緒。 宋震威在堂下恨嘆了口氣。 “爹……” 宋璟望向宋震威,一時也不知說什么勸慰。 他只得看向唐柯,等著他對此案的判決。 “芙蓉丹一案,先前韋捕快已經(jīng)查的很清楚了。這罪魁禍首便是新任禮部侍郎史承德?!?/br> 唐柯說道,“不過,這芙蓉丹死人案與科考舞弊案之間的暗線,韋捕快還是沒有查清。” 唐柯捋了下胡須,看向堂下的孫丞相道,“孫大人,今年的科考試卷全部是由你負責批閱的,這私自受賄篡改考試結果的罪名,你認不認?” 孫承光立馬點了點頭道,“認,認?!?/br> 他嘆息著搖頭道,“都是老朽連累了宋王爺啊?!?/br> 孫承光愧疚的望向宋震威道,“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孫諒,偏偏迷上了什么芙蓉丹,為了吃這個東西,可謂是花盡了府中的錢財。” 濁淚在孫承光滿是皺紋的臉上流下,他抬起衣襟擦了擦道,“老朽也試過不給他吃這東西,可是根本不行,只要斷了這芙蓉丹,他就像瘋了一樣暴怒無常,甚至連我都打?!?/br> “為了滿足他的服用要求,老朽一時鬼迷心竅,收受了劉景文和花大的賄賂,將探花和狀元的名頭賣給了他們?!?/br> 孫承光繼續(xù)道,“只是老朽沒想到,這劉景文居然在考前就被人殺死了?!?/br> “我和宋王爺一直在宮中忙活科考之事,根本不知道死人的消息?!?/br> 孫承光嘆道,“那劉景文的試題沒有找到,我便私自偽造了一份,這才出了死人中榜的事件,實在是……唉!” 孫承光老淚縱橫,頗有些悔不當初的意味。 韋羽心下明了,唐柯說的兩案之間的暗線,原來是有著這樣的因果干系。 “本王作為科考的監(jiān)管人員,也是犯了不察之罪啊?!?/br> 聽到了真相的宋震威,連連搖頭感慨著。 唐柯嘆息一聲扔出了判令。 “史承德私制禁藥,為害百姓,領四十大板,牢獄十載?!?/br> “孫承光徇私舞弊,貪污受賄,即日起罷免丞相一職,抄家示眾,貶為庶民。” 孫承光連連磕頭領罪。 宋震威凜起胡須,肅起臉龐等待著判決。 唐柯?lián)u頭看他一眼,繼續(xù)道,“宋震威作為科舉考官,監(jiān)查不力,由六翎王爺降為三翎,杖三十,即日起,宋王府……” “大人慢著!”待其他判決還為說出口之時,宋璟突然上前阻止了唐柯。 “宋公子,這是為何?” 唐柯看著凜起臉龐跪倒在前的宋璟,不解的問道。 “大人?!?/br> 宋璟挺直腰板迎上唐柯探究的目光開口道,“在下作為宋王爺之子,愿意為宋王府承擔一切罪責。” 宋璟沉聲道,“在下愿自動請罪流放寧古塔,求大人高抬貴手,免了我爹的杖刑和宋王府的其他責罰?!?/br> “這……”唐柯猶豫。 他本想宣判的是,兩年內革除宋王府的一切特權。 作為皇室子孫,讓宋璟代宋王府領罪前去流放,刑罰未免太重了些。 “璟兒,不許胡鬧!” 寧古塔是何等兇險之地,宋震威立馬肅起臉龐出言訓斥。 “請大人成全。” 宋璟頭一次沒有聽他爹的話,而是面向唐柯堅持道。 宋震威年事已高,三十大板,只怕是會傷了他的元氣。 自己年輕力壯,領了這三十大板也不會傷筋動骨。 宋璟依舊挺直著腰板向唐柯堅持。 唐柯猶豫,看向宋震威。 這時宋震威起了身,帶著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