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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處是在哪里?”趙夕鳴走到一旁的水盆處洗凈手。“第四處是得蜀山脈。”寧子丹的記憶力很好,立刻回答道。“得蜀山脈?!壁w夕鳴抬起頭活動了一下,似乎在回憶這是哪里:“哪里的縣官可是簡昇?”“回大人,正是?!睂幾拥さ溃骸昂啎N是簡大人的父親,他如今是得蜀山的縣令?!?/br>“呵。”趙夕鳴笑了笑,他走過去逗弄籠中的鳥兒,像是在逗弄著人一樣:“那感情好啊,本相也正好想知道,能夠養(yǎng)育出簡大人這樣的人才的地方,究竟是個什么樣子?!?/br>寧子丹默默地垂下眼來:“大人說的是,只是此次單州,若是簡大人真的治的好那瘟疫,此次回朝,怕就是……”怕就是放虎歸山了,一個沒有實際意義的御史,和一個立了功令人信服的御史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趙夕鳴放下逗弄鳥的棒子道:“不必擔心,他治不好?!?/br>那張帶著笑容的臉垂了下來,趙夕鳴走到窗外,望著窗外的風景,住宅的后面是一座山,山上的綠樹長的極好,可是是夏天,有悠悠的蟬鳴聲緩緩地傳來:“這瘟疫,誰都治不好?!?/br>這單州,早就該為她陪葬了。趙夕鳴看著窗外的翠竹,腦海中卻不期然的想起那人的臉,陽光明媚的日子里,山花遍野,她穿著一身素凈的裙子,粉黛不施只是回眸一笑,眉眼彎彎,干凈的臉龐帶著暖暖的笑意,仿佛讓天地都失了顏色。趙夕鳴的眼底閃過一抹溫柔,他看著自己掌心的陳年傷疤道:“吩咐下去,即刻前往得蜀山?!?/br>“是?!睂幾拥みB忙答應著,又道:“大人,聽聞簡大人的父親簡昇是有名的風水師,簡家在那一代不僅是父母官,更出名的是他們風水世家的名號,下官怕……”“怕什么?”趙夕鳴冷眼瞧他:“沒出息的東西,顧舒文都沒拿本相如何,難不成本相還會怕一個簡昇?”“是,下官這就安排下去?!睂幾拥ぶ镭┫喟l(fā)怒的后果,聞言不敢多言只得領命下去。趙夕鳴站在原地,望著外面的綠樹,目光凝聚在一處,想是陷入了回憶,也像是在透過著瞧著誰一般。他像是喃喃自語也像是說與自己聽,那一聲嘆息隨著風漸漸消散再無處可去尋:“對你不起,今生必還。”第58章若是世子來求親單州簡余卿坐在一口大鍋跟前,鍋里面是滾滾的水,有種在煮孟婆湯的既視感,晃了晃長長的勺子,簡余卿坐在石塊上面對尾生道:“好了,讓大家過來?!?/br>經過這幾天的測試,充分證明悔恨和懊悔的眼淚有如神助,簡余卿再加了一些草藥進去之后,大家都有好轉。要將這些湯藥批量生產的話估計是有一些難度,而且也不是每次都有眼淚的,所以簡余卿想了個法子,干脆煮個大鍋,讓幾個人來哭,然后入湯。第一個登場的是一個漢子,那漢漢子站在鍋前。簡余卿敲了敲鍋邊處:“好了,可以了,哭吧?!?/br>漢子:……老實人憋紅了一張臉,凝望著鍋仿佛鍋也在凝望著他一樣深情對望。“怎么了?”簡余卿不解道。“大人……俺實在是哭不出來?!皾h子苦著一張臉,無奈道。簡余卿撇了一眼尾生,這找來的不是說都是苦命人嗎,怎么哭都哭不出來?尾生別過眼去,這能怪他嗎,這里誰不可憐啊,只不過讓現場飆淚,這是在太有技術含量了。簡余卿想了想,又瞅了一眼漢子的衣裳,他稍作思索便道:“你這衣裳,可是你家娘子所縫制?”漢子大為驚奇道:“大人如何得知?”簡余卿不答反問:“你不思進取,整日不問正業(yè),家中瑣事皆有娘子cao勞,如今娘子已去,可知悔改?”漢子沒料到簡余卿字字珠璣,竟然像是會算命一樣將他的現狀看了出來,回憶起自己曾經胡作非為,仰仗著娘子賢惠便不思進取,如今娘子得病去世,他才恍然醒悟過來,卻是晚矣。有淚在眼眶,漢子道:“悔啊,如何不悔?!?/br>回憶起往昔,最為動人,漢子站在那里,緩緩落下了眼淚,那眼淚很快的便消逝在湯中,簡余卿松了一口氣。后續(xù)排隊過來的人就順暢多了,簡余卿開動大腦,左點撥一句右點撥一句,最后現場的氣氛可謂是非常悲傷了,有幾個悲從中來的抱團哭。尾生見證了這一場面之后抽了抽嘴角:“夫……大人怎么知道他們的事情?”簡余卿道:“猜的。”其實有的事情你就算嘴里不說,也會從眼睛出來,那名男子身上穿的衣服并不是裁縫店的縫制手法,因為有些針腳處非常的粗糙,但是有一些會受寒的地方卻特地加厚了,不是很愛這個人,不會有人特地這樣縫衣服。然而這衣服的布料并不新,并非是穿戴時間長而導致的破舊,而是制作時本身的緣故,表明這家并不富裕。而男子的手,剛剛簡余卿瞧了瞧,繭子并不多也不厚重,加之一些判斷,便能夠看出這家漢子并不顧家且敗的很。有些人去催淚,根本不必多說一些,去引導引導就可以了,簡余卿也是感慨的很,這察言觀色的本領本是父親交給他到官場用的,沒想到他卻用來看病。而且還是拿來催淚,這鍋湯里面有他的血,加上一些草藥還有淚水,之后再靜觀其變,單州應該還是有救的。這樣一種類似于詛咒式的瘟疫其實并不可怕,怕的就是被詛咒的人不知悔改,只會怨天尤人,完全沒有一點兒反省的跡象,這樣反而會加重怨氣的滋生,從而侵蝕人的內心,奪走生命。醫(yī)者,能夠醫(yī)治的只能是人的身體,卻醫(yī)治不了腐爛的靈魂,這藥喝下去,也只會對真的想活下去,真的拋卻怨毒的人有效果。簡余卿在鍋跟前站了一天,本來風寒已經快好了,不知怎地又有些上來了,他就發(fā)現單州這個地方可真是奇怪,似乎妖在這里呆著,就會慢慢喪失妖力一般。交待了柱子兩句,簡余卿干脆就回了帳篷里面稍作休息去了,王大人聯系了帝都,新的一批物資也正在被運來的路上,若是這波真的能夠醫(yī)治好一些人的話,也不知道算不算他任務成功。外面嘈雜的很,但卻有些熱鬧,也有一些活力,聽起來更真實一些,比起不久前那只有哀怨和咳嗽聲的現場要好的太多,抱著這些思緒,簡余卿漸漸地進入了睡眠。帝都小皇帝坐在龍椅上,顧舒文站在下面,剛剛從單州回來,顧舒文風塵仆仆,但即使是如此他也沒有露出疲態(tài),站在小皇帝的面前依舊從容不迫。“趙